上帝使用手册:权限二 第九百一十二章 第一步312
这究竟是什么?
一波接着一波的苦楚,轻柔而又绵绵不绝。
大人都以为自己能够明辨是非,都以为自己拥有理智不会轻易被欺骗,但就这么简单的时间线性流逝,我已经被欺骗了这么多年。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在心中放肆,但肯定有某样东西,漆黑而又庞大。每每我摒弃外界干扰之后,那漆黑而又庞大的怪物就会展现出来。我看不见,也不需要看见,那股难受就这样弥漫在全身。
似乎,有什么异形要破体而出。
袁长文好想死亡,但又没有悲伤到那种地步。怪物伸出双手,看不见的双手轻易锁住我的脖子,就这么不太用劲的掐着。
是什么玩意?是什么怪物?
移除时间之后,还剩什么?那个怪物又如何在移除时间的爆炸中生存下来?
袁长文感受到自己的思维开始混乱,完全的意识流,根本没有组织语言的打算。似乎,也没法组织语言,自身的感受如此生涩。
是父母还在那里吗?孝顺二字是多么充满力量和情绪,让人根本不敢靠近分毫。可是,为什么要孝顺,这个问题谁可以做出有效的回答?
移除时间之后,父母在哪里?
这些桌子、房间、理念、家人、自己等等,不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么?那些过去,同样也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啊!
我是看不懂还是听不清,总是认为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总是认为自己的现在是由于过去的积累而形成的,总是认为这一切似乎充满了联系。
联系个屁!过去个屁!
那些所谓的过去,那些所谓的因果关系,同样也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凭什么用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又凭什么相信画面元素就是真实的?
那份觉察幻化成记忆,幻化成声音,幻化成时间空间,幻化成你我他,仅此而已。
真的有过去吗?那些美好的记忆,那些痛苦的回忆,那些平淡的日子,那些美好的短暂,统统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啊!
袁长文很想将这一切揉成一团,时间空间,过去将来,自己别人,生活工作,父母家人等等,全部揉成一团然后扔掉。
我不明白还有什么好思考的?就连宇宙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还有什么值得思考?
是父母的眼泪吗?是父母的微笑吗?是不愿意打扰父母的清闲吗?还是自卑到不敢接受父母的爱意?
淡然的接受,然后不管回报。我不需要思考什么孝顺,也不需要索求什么关怀。我不会因为父母的关怀而想要孝顺父母,也不会因为父母的掌控而埋怨父母,这一切根本就不存在!
如果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父母,这就是一种放肆,就是脑子里的扭曲。或者说,当自己考虑别人,或者参考某样东西的时候,这一切已经变成头脑的权衡。
依旧是角色的把戏。
父母会不会伤心,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要扛起“让父母微笑”的大旗?
这真实吗?不真实。
仅仅是千百年来的传统美德,并且被社会所宣扬,做到这步或者努力做到这步都会获得别人的赞誉。丰满角色属性,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简单手段而已。
不孝顺父母,这有什么不可以吗?
别人反驳我的理论,有什么不可以吗?
有什么不能发生?
杀死家人骗取保险,给父母下药接收遗产,盗取婴儿换取钱财……有什么不可以吗?
千万不要问“如果这些事情发生在我身上,那会怎样”之类的,因为这仅仅是废物问题,只是情绪的堆积,恐惧的产物罢了。
是的,我还没有走到看透万物的境界,也还没有将一切当作自然的礼遇。但是,我却并不愿意继续将坏事当作坏事,因为那只是人为的扭曲而已。
我的对手不是恐惧的内容,而是真实与否。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根本不存在什么父母爱人之类的。就算存在一个真实的父母或者爱人,那些责任也不过是强迫的扭曲罢了。
只有那份觉察,那么双眼所见的,又是什么玩意呢?
袁长文感到一阵好笑,似乎自己就是在游戏里奋斗终身,然后突然被别人关机了一样。这一切究竟是什么鬼,我自己又在干什么?那个漆黑而又庞大的怪物,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我不知道啊!
袁长文的内心正在撕裂,那股难受犹如下水道的恶臭一般,使劲往外冒。
我不明白父母怎么可能存活在时间之外,我也不明白金钱又是如何存活在因果之外的。
没有时间,过去的美好记忆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父母也仅仅是某个画面元素之一,特殊在哪里?
没有因果,那些所谓的因果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金钱只不过是最大的因果关系,有了钱就能怎样怎样。但这种想法,也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甚至,用钱买东西这种简单的因果,我也无法确定啊!
我手上有杯果汁,是刚才在超市买的。但是,我要如何确认这个果汁真的是刚才买的呢?真的是因为付钱才买来的果汁吗?
金钱在我脑子里究竟占据着多么恐怖的地位?
不断使劲获取,用脑子里的扭曲去权衡去分析,似乎金钱的多少已经成为衡量人生的唯一标准。尽管嘴上说着不是,但心里非常清楚,金钱就是衡量人生的唯一标准。
而在千百年前,世界并不是这样的。那么,几百年后,世界又会以怎样的标准来衡量呢?也许,我活在这个世界,就得服从这个世界的规则。
可是,哪里有一个世界呢?
我此刻觉察到的世界,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仅仅是眼前这么一小块地方。我怎么知道其他地方依旧存在呢?我怎么知道世界真的是按照历史书上演变过来的呢?
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想不起曾经的高谈阔论,那些什么行业形势,那些什么帝国最新动态。这些东西似乎就像遥远的星空,仅仅是一些明亮的点点,具体是什么却根本看不清楚。
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基础上的话语,都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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