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曦发现最近的凛有些奇怪。

    比如这个吃饭的问题，以前都是陆少曦提出来，凛毫不客气地说自己喜欢吃什么什么，名为护卫，实际上带着大小姐般的傲气，根本不会替陆少曦考虑太多。可现在凛会优先考虑他的喜好，顺着他的意思。

    还有，她居然开始帮着陆少曦收拾房间，一起拭擦书店里的书柜，甚至每次两人对战完毕，陆少曦打扫武馆道场时，她都会拿着抹布跟在后面帮忙擦地。看她笨拙的动作就知道这个小萝莉以前从没干过这些粗活，事实上她刚来到书武馆时的确十指不沾阳春水，对各种家务事不屑一顾，只是坐在旁边自顾自地玩着新买的手机，可现在她基本上不玩手机了，陆少曦做家务时她学着做，哪怕开始时有些笨拙，但看得出她学得很认真，很快就熟练了，而且还做得乐此不彼，陆少曦不休息，她决不会一个人休息。

    此外，她对陆少曦的态度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以前她是跟在陆少曦身边，但总有些心不在焉，要么玩玩手机，要么逗毛球玩，目光极少落在陆少曦身上。但现在陆少曦每次回头，都会看到凛在有意无意地看着他。

    而且凛还每天逼着他吃“伤药”，拜她所赐，陆少曦已吃光了整瓶维C。

    当然，凛的这些奇怪表现，陆少曦是心里有数，多半是这小姑娘还在自责，想着法子来弥补道歉。

    “那我们去吃远州的特色小菜吧，上次我带秦同学去过，她也挺满意的。”

    “嗯。”凛点点头，但不知为何，听到秦如绚的名字她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与以前一提起二小姐就双眼发光满脸崇拜的神情有了妙微的不同。

    就在这时，陆少曦的手机响了起来。陆少曦低头一看，竟是秦如绚，还真是巧了，一提她的名字就打电话来。

    陆少曦买到新手机后在这两三天发过几条信息给秦如绚，但她一直没回复，没想到现在忽然打电话来。

    “HI，陆少曦，好久不见！”

    听着秦如绚熟悉的声音，陆少曦忍不住有种想笑的冲动，又有种说不出的安心感。

    他脸上不知不觉便浮现出笑意：“明明只是三四天没见而已。”

    秦如绚在那边也笑了：“是吗？我总觉得好久了。那接下来可能真会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法子见面了。”

    陆少曦怔了怔：“不是说四天后会回来参加菁英赛吗？”说着忍不住看了眼凛。秦如绚回来，凛应该就会回秦家了吧？

    凛显然也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身子忽然僵硬起来。

    却听秦如绚说道：“抱歉，家里这边有些事，我可能暂时回不了远州。菁英赛也只能缺席了。”

    陆少曦隐约听到她的声音带着疲惫，不由暗吃一惊，有什么事能让这个号称妖孽天才的秦如绚产生疲态？

    他不由问道：“麻烦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了，你专心参加菁英赛就行了。怎么，你是想我了？”

    陆少曦故意道：“是啊，要不我们视频聊天？正好你也可以见见凛。”他心里有些担心秦如绚，便找个借口想见见她。

    秦如绚惊讶了，但很快又笑道：“下次吧，现在我不太方便。你和凛相处得还好吗？她是不是很乖？”

    见凛似乎有些紧张，陆少曦朝她眨眨眼，示意她放心，这才对秦如绚道：“是是，凛挺乖的，尽职尽责，再怎么夸奖都不为过。”

    秦如绚咯咯地笑了起来：“凛是我家的宝贝，你可得替我照顾好她。对了，让凛来听听电话，我和她说两句。”

    凛有些慌张地接过手机：“二小姐，你好！”

    “嗯？凛，和陆少曦相处还好吗？这个烂好人是不是总让你费心了？”

    “他……他挺好。”

    电话那头的秦如绚有些惊讶了：“从凛口里听到对别人的正面评价真难得。接下来可能还要麻烦你保护他一段时间了，妈妈那边我会打招呼的。”

    “好……好的。”

    “如果你想回来，我也可以找其他人替你。”

    凛马上紧张道：“不用了，我留下来就行了。”

    “嗯？好吧。把手机交还给陆少曦。”

    陆少曦拿回手机：“秦同学，你真不需要我帮忙？”

    “放心，我虽然暂时回不来，不过短信与电话还是可以保持联系的。”秦如绚顿了顿，用极小的声音道：“凛，就拜托你了，如果可以，就让她一直留在你那里。”

    陆少曦一怔，他看了眼凛，走开几步小声道：“为什么？”

    秦如绚没回答，只是低声道：“凛每个月一号都要吃一次药，药我会托人带给你，你监督着她吃。另外记住，尽量不要让她杀人。具体的以后我再告诉你。”

    陆少曦现在对秦如绚颇为信任，立时点头道：“好。”

    “凛这孩子不容易，难得她信任你，你要对她好些。”秦如绚声音中似乎带着说不出的伤感与怜悯，陆少曦还是第一次听到她以这样的语气说话，但她不细说，陆少曦也不便追问，特别是凛还在不远处。

    “放心，我会当她是妹妹一样照顾的。”

    结束了与秦如绚的通话，陆少曦若无其事地伸了手：“凛，看来还要麻烦你一段时间了。走，我们吃饭去。”

    “嗯！”凛伸出小手，紧紧地握住他的大手。

    听她的声音似乎有点高兴，应该不是自己的错觉吧？

    坐在保时捷上，凛一边逗毛球玩，有一边有意无意地问了句：“陆少曦，二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吗？”

    “女朋友？”

    “对，就是电视剧里那些总是搂搂抱抱的对象。”

    “不是。”

    “真的？”

    “真不是。现在我太忙了，要做的事太多，真没时间交女朋友。”

    “是吗？”凛似乎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她拉着陆少曦的手臂，脸上现出笑容道：“那我们快去吃远州特色菜吧，我超想吃！毛球你也想吃对不对？”

    毛球已有些习惯凛了，但还是迅速地从她的手中避开，跳回陆少曦身上，示威般“咪”了声。

    凛朝它扮了个鬼脸，咯咯地笑了起来。

    忽然间陆少曦的手机响起了短信的声音，他低头一看，是菁英赛的消息。

    “菁英赛的时间地点与具体规则已出台，请提示登录网站查看。”

    陆少曦怔了怔，随即激动起来。

    菁英赛，终于来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