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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雅图僵尸夜: 第二十四章、行动目标,下水道(上)

    告别法医办公室后,索兰轻车熟路地走进凶杀组办公室。

    “嘿,伙计!”

    一个年轻警员喊住了他:“听说你一大早拎着个马桶盖进了地下室?什么情况?”

    “是马井盖,不是马桶盖!”雪莉坐在办公室一角,起身瞪了那警员一眼,又对索兰道:“怎么样索兰,已经收集到指痕了?”

    索兰道:“对,你把东西交给痕迹鉴定处,然后我问一下,伙计们!”

    他对周围人朗声道:“法医那儿今早运来一具尸体,公园里脑袋被砸碎的女性,这起案子是谁负责的?”

    众人起初面面相觑,见索兰板着个脸,另一名同事很快道:“那件案子暂时走的普通流程,因为还没人能确定是凶杀……”

    “半夜时,公园里,马路边,十八英尺高的阔叶林下,一具脑袋被砸得粉碎的女性尸体,你跟我说那不是凶杀?”索兰冷冷说道,并看清了那警员胸前的绣字:“埃德森对吧,是不是上面觉得这两天凶杀案太多,所以想减轻下舆论压力?”

    埃德森只是个实习期刚满的普通警员,哪里经得住这种逼问,脸色顿时难堪了。正好此时,作为组长的约翰娜回到了办公室,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索兰,你冷静一下。”她说道:“这是局长那里直接下来的指示,你也说了,我们光昨天就接到了两起确定的凶杀案,真要是一连两天……”

    “放心吧约翰娜,我可没有朝你们发疯的打算。还有埃德森,不好意思了,回头请你喝一杯。”索兰笑了一笑,转身拍拍雪莉肩膀,吩咐她赶紧去痕迹鉴定处,待姑娘一路清风跑出屋子后,他扫向整间办公室。

    时间尚短,他确实还没跟组里大部分人混熟,是以马上能看到熟悉的人不在。

    “克劳德人呢?”

    “哦,正好说到这里。”约翰娜笑道:“就是因为我们突然多了两起案子,佐藤特地把今早新到的实习生配给了他,你拎着马井盖找法医去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外出调查去了。艾略特湾的那具弃尸,克劳德可是下了好大的决心要解决。”

    “那他可要加油了。”索兰点头,心中暗笑:“那我也继续忙了,告辞。”

    情况可以确定,今早凌晨四点的那具尸体,绝对就是那个无名外来者干的。索兰端没理由让随便一个外人插手,是以立刻上楼,往局长办公室走了过去。

    如此一来,短短两天的时间里,刚刚来西雅图警局赴任的索兰,再度坐到了佐藤的对面。

    “你跟我说,这三起案子可能都是一个人干的。”

    佐藤坐在办公桌后,电脑椅向前推,上身穿着紧致的警服,小腹紧紧贴着桌沿。

    “也就是说,你认为我们西雅图真的来了一个残忍的连环杀手,跟着你一起来的,我们亲爱的高谭市名侦探阁下?”

    索兰坐在他的椅子上,神色满不自在的:“好吧局长,你想叫我扫把星随便叫吧,但你也必须承认这种可能,不是吗?这毕竟是短短两天里发生的情况,你能保证今天晚上,或明天早上再不出现点什么吗?”

    说着,他还刻意往旁边的窗户望去一眼。

    佐藤那张马脸顿时更阴沉了。

    今天不是昨天,楼下没有正被一群记者围堵着,但所有人都还记得昨天是什么情况。

    现在的情况也很明显,如果警方公布消息称,本市出现了一名残忍的连环杀手,那么全市所有警察都会背上巨大的压力。但如果不尽快公布情况,任由一具具死状凄惨的尸体横卧大街小巷,那么整个西雅图怕是都要在全国出名了。

    “我会考虑成立一个专案组,如果事态真的得不到控制。”

    沉思片刻后,他说道:“但在这之前,我们没必要故意把事态扩大,你和哈伯先分别负责自己的案子,找到线索,然后尝试寻找相交点,在这之前不要妄动。我已经给了你最大程度上的自主调查权,CSI也必须时刻配合你,连哈伯都没有这份资格,亚当斯,可别让我失望!”

    真是个有趣的警察局长,索兰心想,做事的确够稳重,也懂得充分放权信任下属,只是对自己的态度还是比较微妙的。

    想想倒也能理解他,一座平静了这么久的城市,在自己这个高谭市来的警察抵达的头两天里,就一口气冒出了三起死状凄惨的尸体……索兰扪心自问,如果他是佐藤,肯定也会想把这扫把星给生吞活剥了吧。

    所以,既然是不受欢迎的人,索兰自然没有在佐藤面前多呆,估计等哪天自己把那外来户僵尸解决了,他才能和颜悦色些吧。

    当他回到凶杀组办公室时,雪莉已经在这里等候许久了。

    “档案库已经收录了指纹,但没有找到匹配。”

    她惊讶极了,一双果冻般晶莹的双眸闪着不解之色:“索兰,这样正常吗?咱们警局的档案库就算不可能非常全面,但起码也记载着整个美国西部的罪犯信息吧?”

    周围有很多人都在埋头工作,索兰坐到她对面,低声说道:“记不记得我向你推荐过FBI和CIA?他们的档案肯定比咱们西雅图警局完备多了,没准就能找到结果,可惜这事儿还没捅到华府去。至于你的问题,相信我,很多变态连杀手在初次犯案前,真的都只是一群良民罢了,这种事谁都不敢保证。”

    桌子上摆着检测报告,雪莉低头看去,轻摇嘴唇道:“所以在抓到坏蛋前,我们都不能再在指纹上找到什么线索了?最多就是等他再杀害更多人之后,鉴定那是不是也是他干的?”

    “我们现在倒是可以肯定,那小子喜欢钻下水道。”

    真正的谎言,是要由七分真和三分假构成的。

    索兰的故事很简单。他夜里在联合湖公园巡逻,发现可疑身影围着博物馆门卫室打转,对方察觉到自己后便一路飞奔,然后神经病似的钻马葫芦逃跑了,并在井盖留下了血迹。

    这个故事显然有无数个槽点,但有着刚刚发生的案情在,任何警察都乐意把他认做第一犯罪嫌疑人。不管多么奇葩,这起码是个能向上级交代的线索。

    “所以出发吧,雪莉,到那混蛋跳井的那条街看看去。也许那白痴往下蹦的时候,直接就把钱包掉在入口了呢,那可就方便了。”

    亚当斯警官竟是这样一个幽默的人,雪莉一笑起来就止不住了,甚至脸蛋上还出现了一对可爱的酒窝。索兰自不清楚她为什么那么笑,但瞅那两颗酒窝着实可爱,也同样笑了起来。

    “哟,你们那里什么情况?”

    又是那个叫埃德森的警员,他朝索兰这里探头探脑道:“雪莉,你们一会儿有行动吗?能帮我个忙吗?”

    索兰转头,稳稳地看向那小子:“什么事?”

    声音很不友好,埃德森被这句话瘆得耸了耸脖子:“没什么,我就是想,如果你们路上经过一家叫‘猎奇者联盟’的商店,能不能帮我买一个巫毒教的水晶球?”

    看索兰一张老脸仍旧板着,他挠了挠头:“可以吗?”

    雪莉眨了眨眼睛:“当然可以了,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索兰同样点头,稳稳地看着埃德森:“是这样,埃德森,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为什么亚当斯警官说话语气那么瘆人,像是要把他吃了似的?

    但看着雪莉可爱的笑容,他当然必须盯着警探先生的压力,把话给说全了才行。

    “再要是可以的话……捎杯咖啡也是可以的,不过星巴克就不用了,我想喝神选者的。”

    似曾相识的名字,索兰立刻搜索到来源了,那不就是女友妮娜给他的自拍照里,床头柜上的咖啡杯所属品牌吗?

    “没……”

    “没问题,埃德森。”

    盖过雪莉的声音,索兰对他咧嘴一笑,露出自己闪闪发光的牙齿:“神选者是吧……你小子确实挺能选的。”

    说罢,他轻轻拍了拍雪莉纤细的肩膀道:“走吧雪莉,咱们逛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