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之前就觉得白歌有一句话比较奇怪。

    ‘有些收容物，会在上任死后，出现在杀死上任的人身上。所以我几乎不会再亲自杀死系统型收容物持有者了，这也是我要选择先封印你的一个原因。’

    明知道杀死自己，就可以得到主神，却反而怕直接继承，而选择封印。

    这种心态，有种让人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感觉。

    正常人不是应该恰恰相反吗？如此嫌弃收容物是为什么？

    难道一开始就知道主神第一权限者是逆命了？这显然不可能，白歌明显也是刚刚才猜到的，并不能确定这一点。

    可白歌选择封印鸿蒙，却是一开始就这么做的。

    这意味着白歌，从最初镇压鸿蒙时，白歌的内心就生怕自己弄死鸿蒙，继承了主神。

    仿佛这种得到主神的‘恶果’，是他不愿接受的。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他与逆命的想法截然相反。”鸿蒙呆呆地看着白歌封印主神各种功能。

    他想不通，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态，会嫌弃主神。

    事实上他确实也不可能理解到，白歌乃是收容物的起源。

    在白歌心中，收容物？有他自己编得设定干净吗？

    吃过一次亏的白歌，到现在都还没能处理生存系统，那‘绝对无法克服内心最恐惧的事物’的副作用。

    他到处掌握收容物，更多的是一种‘回收’，是一种把失控变为可控的行为。

    不能可控的使用，他宁愿不用，只因他根本不在乎有无收容物。

    哪怕世间平淡如水，他也可以稳定进步，超越一切。

    “你知道主神寄宿在灵魂中，会导致灵魂具有寿命？”鸿蒙好奇地问道。

    白歌眉头一挑，摇头道：“不知道。怎么？这就是被主神寄宿的副作用？”

    鸿蒙说道：“是的，被主神寄宿的灵魂，会‘老死’。这种老死对于灵魂而言，本来是不存在的，毕竟灵魂是一种非主流物质存在。它除了自我消耗过度，或被人摧毁以外，本身是不会因为时间流逝而消亡的。但当它有了老死的设定后，其寿命仅有四百年。这种‘老死’是一种大限，生命形式再强也没有意义。”

    “哦……这么大的代价，难怪逆命想要，却又不亲自‘加载’。”白歌很淡定地说道。

    鸿蒙说道：“相比于它的好处，这个代价并不大，别人几万年的苦修，我几个月就超越了，别说四百年如此漫长，就算只有一百年，也不过是和曾经凡人的我差不多而已。”

    白歌笑而不语，或许绝大多数人，愿意承受这种代价吧。

    但白歌是绝对不愿的，四百年？四百亿年他都不要，他要无限永恒。

    用生存换取快速进步，对他是没意义的，从凡人到现在，白歌连两年都没用到。

    “既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我不要。”

    白歌蓝白之眼，紧盯着主神光球，洞悉其中复杂的结构。

    “光球投影……通过投影让看到光球的轮回者可以得到强化、兑换以及治疗，将主神的强化功能延伸出去，这也是个技术而非特性……”

    白歌揉捏着光球，很快就将这一条也抽离出来。

    招来一个电饭煲，果断将其封印。

    随着白歌的观察能力更上一层楼，他与铃铛的配合俨然已经是世界最强人形处理器。

    他负责收集外界数据，铃铛则依据资料库，进行大数据分析。

    主神光球，除了那些根源的收容物特性以外，其余技术性功能，统统一览无遗。

    “主神资料库？原来如此，‘强化’本身是个特性，但最初主神也许是个白板，其如此繁多的兑换列表，实际上是从各个世界所收集来的。这个资料库也是可以封印的！”白歌大手一抓，又将主神的数据资料全部抓了出来。

    关于这些资料，因为有一部分是蓝白社都没有的，所以白歌选择先读取。

    不得不说，主神储存资料的方式非常高明，而且极尽详细。

    但依旧是技术，主神貌似有一种功能，那就是根据自己所学习到的技术，来升级自己的储存方式。

    主神用的，是一种顶尖的数学模型，用非常单纯的坐标集合，就储存了庞大的数据。

    铃铛破解了这种超压缩性的数据存储后，蓝白社的资料库再次丰满了一大截。

    各大体系与技术，又可以增强不少。

    知识，是最基本的力量，什么修仙、武道，或许有一天会因为‘设定改版’而消亡，但知识本身，只要规律还存在，就永远有用。

    “封印！”

    主神的知识，也被剥夺了，封印进了电饭煲中。

    而这才刚刚开始，主神还有血统数据库、物品数据库、技能数据库、跨世界观察功能、任务匹配系统等等技术性功能。

    只见白歌不停地抽离主神各种外围功能。

    数以亿计的轮回者呆滞地看着白歌蛮横镇压主神。

    虽然他们看不到白歌在封印什么，可光球越来越小，而封闭的电饭煲越来越多。

    白痴也知道白歌在肢解主神了。

    “他竟然连主神都可以肢解吗？”

    “九份了！他把主神拆成了九份进行封印！”

    轮回者们哈着嘴看着这一幕幕，不禁有些心疼主神。

    他们好想要啊，这可是主神，高深而强大，短时间内培养出如此多的强者，纵横无数世界的谜之神物。

    谁都想要的东西，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被人拆掉，这种感觉难以言喻，让人抓心挠肺。

    终于，白歌停下了动作。

    此刻的主神只是个极小的光球了，它被白歌强行回归到了初始状态。

    真正的白板主神，除了它的根源特性以外，空无一物。

    仿佛它回到了自己最初诞生的那一刻。

    “还没有被召回吗？看来将主神‘租借’出来的逆命，虽然是第一权限者，但也不能凭空把主神取回去。”

    白歌猜测着，逆命一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也一定知道主神遭遇了怎样的对待。

    只是逆命也无能为力。

    从主神需要这么多技术性的外围功能以外，就知道它其实是个成长性系统，而根据鸿蒙的交代，也确实如此。

    它本身就是个物品，如果没有依附者，它是没有办法凭空把自己传送走的。

    如果它要转移世界，必须将自己寄宿在轮回者的灵魂中，然后传送轮回者，自己则跟着离去。

    此刻白歌就这么让它飘在太空中，它就如同无根之萍，想钻进白歌的灵魂里，白歌都不让。

    绝对接触，将其死死压在虚空中。

    “还不够，还有很多功能是绝对特性，有什么办法继续肢解主神呢……”白歌思索着。

    铃铛提醒道：“让主神怀孕。”

    “咦？铃铛你这……想法不错呀。”白歌眼睛一亮。

    致孕之沙，信息深度是极高的，而且信息深度真正需要比对时，只在于矛盾特性成立时。

    也就是说，要看主神有没有刚好抗拒生孩子相关的特性。

    从主神投影分裂无数个光球来看，貌似并不抗拒。

    就算抗拒，主神也未必能反抗那强行怀孕。

    既然无法反抗，就只能顺应了，如果是成长后的主神，说不定在其造物等特性下，只分娩出一些没有绝对特性的光球。

    可问题是，主神现在被白歌弄成了白板！

    别说造光球了，失去所有资料以及外围功能的它，连一杯水都造不出来。

    哪怕主神里还有大量奖励点，强化、传送、捕获宇宙等信息级特性，但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就如同一个人再有钱，没有技术资料、没有工厂设备，徒有原材料也是造不出汽车的。

    不过，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奖励点这东西很明显也是一种力量，类似于生存之光那种概念性力量。

    白歌看不见，也摸不着。

    不把主神这真正的力量源泉给处理了，就不算真正肢解了主神。它依旧有从一无所有，成长到庞然大物的机会。

    “要肢解主神，就肢解地彻底点。我想看看，当主神除了绝对特性，其余一无所有后。”

    “它被强行致孕，又会分娩出什么来……”白歌看着主神笑道。

    此时主神光球，默默地被白歌的大手镇压在太空中，动弹不得。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