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徐文乐坐在办公桌前，进入后台查询主播资料，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

    ——‘亚索哥’注册信息是国人。

    鲨鱼TV验证方式有很多种，其他国籍的主播填写对应资料，并不影响审核通过，韩国来捞金的路人王完全可以用原本身份。

    职业圈比较排外，只有极少数战队为了保级重金引进外援。

    直播平台不一样。

    和其他国家的高手合作是双赢，只要没有负面言论，大家各取所需，非常愉快。

    理论上，‘亚索哥’没必要用其他人的信息注册，收入提现要转一次手，很麻烦，还可能出现纠纷。

    “有什么问题？”

    朱明处理完推广方面的问题，闲着无聊，来负责签约的部门转了一圈。

    “我再看一下。”

    徐文乐性格很沉稳，没有贸然下结论，先打开历史IP记录，脸上流露出几分了然：“死胖子，你应该是捡到宝了。”

    “怎么说？”朱明不知道前因后果，满脑子雾水。

    “我都有点嫉妒你。”徐文乐笑了笑：“‘亚索哥’八成是国内玩家，伪装成韩国人钓鱼，你看他的资料和登陆IP。”

    把网页窗口化，左右分开，徐文乐用手指点了点屏幕。

    “我靠——？”

    朱明一怔，‘靠’字拖了个二声长音，看清后还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重新盯着短短几行，一秒就能扫完的文字，生怕一转头出现变化。

    有点酷炫！

    身为推广部经理，朱明在看到目标的第一眼就想清楚了宣传流程，百万人气比较难，五六十万的‘午夜一哥’不成问题。

    有这样一根标杆在，鲨鱼TV凌晨-上午的空白档可以完全弥补，吸引很多真实流量，其他平台的观众也有不少人会慕名而来。

    比较可惜的是身份。

    无论哪个直播平台，人气最高的必然，也必须是本国主播。

    不仅仅是面子问题，真实观众数也是如此，很多人宁可看自家的普通王者，也不看外人的排行第一。

    还有，自己人可以处关系，谈感情，只要待遇差距不大，跳槽的可能性很低，有些厚道的主播，明明换平台收入会高两三倍，也不做考虑。

    反正收入够一辈子用，老东家坑人的概率比较小，去其他地方做不起来，反而会毁了自己。

    签好的合同？

    人气、数据上随便动点手脚，违约的绝对不是平台。

    与之相反，外籍玩家来捞金，心态属于‘有奶就是娘’，养不熟。

    短期内，有相当不错的正面效果，时间一长，就可能变为风险投资，消耗大量资源捧起来的牌面一个不慎就便宜了别人，合约到期直接走人，可能连个招呼都不打。

    沟通？

    不好意思，大家都是男人，只有臀沟……画面稍微违和了点。

    可持续发展这种事，很少会考虑，都是捞一笔就走。

    玩家来看，为的只是技术，从王者前列掉到大师守门员，观众不离不弃的情况基本不会出现，毕竟语言不通，国籍不同，骨子里的排斥难以避免。

    哪怕整天闪着星星眼大喊‘欧巴’的花痴，也不会喜欢一个曾经帅到让人合不拢腿，之后被毁容的韩星。

    因此，朱明一直比较纠结。

    现在，根据注册信息和IP地址，发现‘亚索哥’有很大可能是国人，简直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我联系一下。”

    朱明掏出包裹着黑色硬壳的小机机，拨打屏幕上的号码。

    “死胖子，签约是我的事，你瞎掺和什么？”徐文乐语气带着调侃。

    当然知道朱明是为了确认‘亚索哥’的身份，这样说只是开个玩笑。

    “老子要签约推广一手抓，让你失业，怎么，不服？”朱明故作嚣张。

    “服，怎么能不服，你整个人都是个屌，谁能和你比啊。”徐文乐一副心悦诚服的表情。

    “靠！”朱明比了根中指，迅速换成食指，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姿势。

    ……

    “喂，哪位？”苏杭滑动屏幕接听。

    听到字正腔圆的中文，电话另一边的朱明心中一喜：“你好，我是鲨鱼TV的经理朱明，请问是‘亚索哥’么。”

    “老猪？！”苏杭声音猛地一扬。

    “……你是？”朱明沉默了一下，很疑惑地开口，连原本最重要的问题都放到了一边：“叫我老猪的只有几个关系最铁的朋友，不可能有你啊。”

    “谁还能比咱们俩关系铁？”苏杭很愉悦：“你喜欢吃蒜茸比萨，三文鱼刺身，喝红酒兑雪碧，牛排从来只点全熟，这么大的人了，坐公交还经常拿游戏币凑数。

    今年是你本命年，哦对了，红内裤上面你TM还粘了个皮卡丘！我真是……哈哈哈哈。”

    笑了几声，苏杭语气忽然一肃：“告诉我，对不对！”

    苏杭朋友不多，不管在哪里，只要符合这些，就是老猪。

    “我艹！你TM到底是哪个智障？”朱明对着电话开启骂街模式：“赶紧说清楚，要是让我查出来，信不信我把你按到在地先X后X，老子三百斤体重压都压的死你！”

    “喂喂喂，胖子你怎么了？”

    徐文乐在一旁不明就里，想阻止朱明乱说话，无奈体型差距明显，怎么都抢不到手机。

    “别捣乱！”朱明一手把徐文乐推在一边：“这货绝对和我熟，连我内裤什么颜色他都知道，签约绝对跑不了你的，让我先弄清楚他是谁。”

    年龄和平时喜欢吃的东西，细心的同事有可能发现，坐公交投游戏币这种事压根就不会有人知道，至于内裤上的皮卡丘……

    MD，老子是个男人！

    “你猜啊，猜对了我就告诉你。”苏杭完全无视朱明的愤慨。

    “我猜你妹。”朱明被徐文乐干扰了一下，重新想起正事：“用亚索秀厂长，青钢影限制korol，剑姬强杀PDD的是不是你？”

    “废话，不是我还是你这个猪头？”苏杭一副怀疑智商的语气：“对了，老猪你不会蠢到把这事公布出去吧？”

    “怎么可能！”朱明恢复了精明强干的一面，反正是熟人，身份放到以后再说：“兄弟，你这次要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