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聊天群: 157 当面对质
听到皇帝的一声冷喝,曹于汴没来由地心中一凉,直觉很不好。不过他想了下,似乎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况且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只见曹于汴躬身奏道:“老臣以为,我大明首辅既为百官之首,自当为百官之表率!无论才华、德行皆要能服众,如此百官才能心服口服!”
赵谦等人听见,连忙点头附和,以壮声势,以助声威。
曹于汴见皇帝没说话,便侃侃而谈道:“为官者,上报君恩,下恤百姓,德操自守!如身不正,德行有亏,必会导致贪腐横生,上有负君恩,下盘剥百姓,此等之人就算才华再好,臣亦羞为同殿之臣!”
听他说到这里,顿时文官纷纷点头,不少人出列附和道:“左都御史所言,乃堂堂正正之言,臣附议!”
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谁能说有错?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不出来拥护下,难道自己是那德行有亏之人?
一时之间,对于左都御史这番话,赞同附议者甚多。这议事的气氛,似乎一下要转为道德绑架了!
胡广顿时一声大喝,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底下群臣的表态道:“大道理不要只在嘴上说说,关键的是要看怎么做?朕还有急事处理,没时间跟你们耗,说重点!”
曹于汴一听,腰杆挺直,神态很是大义凛然,义正言辞地用手一指大明首辅温体仁道:“臣要参温体仁,德行有亏,不配做我大明首辅!”
旁听的文官一见左都御史这气势,顿时都醒悟过来,知道他肯定是掌握了什么罪证实据,否则不可能在刚才皇上发火的情况下,还敢如此当面指责。一时之间,许多人纷纷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就等着看好戏了。
要知道,温体仁平时一向不与别人交往,孤而不党,生活上也很注意。也因此,崇祯初年,那时候对温体仁的攻击,最终也被事实所败。
可如今看来,温体仁应该也只是隐藏得够深而已,眼下被左都御史抓到了证据,这一弹劾,很可能把温体仁这个首辅搞下来!
好好好,让你孤而不党,如今大家群起而攻之,要倒霉了吧!
不过温体仁并没有任何惊恐不安,就如同一个刚出嫁的小媳妇,逆来顺受,随便你们怎么说,他就只是低眉顺眼,任打任骂的态势。
胡广看了温体仁一眼,而后对曹于汴喝道:“如何个德行有亏?要没有实据,朕亦不会饶你,一并治罪!”
他的态度让曹于汴听了心中一惊,思绪急转,决定一会点皇帝一点,他当即大声说道:“臣查得实据,温体仁抛弃糟糠妻于不顾,和青楼女子交往过密,私通已久,平时大手大脚,花费巨资只为讨好青楼女子,以满足其**。如此之徒,何以为大明首辅?臣奏请陛下将其下狱,严查其钱财之来源,定能查出其贪腐之事!”
一听他这话,顿时文官队列中都有了不小动静,他们纷纷看着温体仁,想着这下好了,原来首辅还真是表面掩饰得好而已,其实肚子里男盗女娼,压根也好不到那里去!
谁知这还没完,只听曹于汴接着一躬身,矛头指向皇帝本人道:“所谓无风不起浪,空穴亦始有风!太祖当年给予都察院风闻奏事之权,概源自于此。陛下如若以此治罪,不但有违祖制,且会让奸妄做事再无忌惮,于民于国皆大不利,臣请陛下三思!”
“实据何在?”胡广压根没有听进他的话,立刻大声喝问道。
曹于汴一听,明白不拿出实据,皇帝是不会死心,不但会继续包庇温体仁,而且亦不会认错,对都察院的印象也不能改观。
他当即一躬身道:“臣已查得与温体仁交好之青楼女子,为怡红院头牌如花姑娘。陛下尽可将其传来,与温体仁当面对质!”
有名有姓,看来是真得了!不少文官见此,顿时都幸灾乐祸地看向温体仁,这下要完了!
然而,温体仁竟然丝毫不辩驳,依旧垂手无语,保持着早朝一开始的状态。这是傻了么?在扮可怜获取皇上同情?呵呵,这次左都御史可没有攻击他结党,想这么不辩驳就蒙混过关,怎么可能!
胡广转头示意下轮值太监,顿时一道旨意下去。只一会的功夫,就见一名女子被带了上来。
曹于汴看得有点吃惊,这么快的速度,难道是管家早已把她带到午门了?
人已带到,也容不得他多想了,便向皇帝一躬身,而后向如花喝问道:“如花姑娘,本官左都御史曹于汴,有话问你,你须得据实回答。”
顿了顿,又马上提醒道:“此乃御前,一切由陛下做主,任何人都不敢打击报复于你,明白么?”
如花跪在地上,低头回答道:“奴家明白!”
声音甚是清脆悦耳,加上其十多岁的年龄,姿色能当得起怡红院的头牌之一,顿时就惹得一群文官骚客暗中评头论足一番,赞一声温体仁那老货好眼光。
不过也有人想起之前的事情,知道怡红院当初是有捐钱,让皇帝对怡红院姑娘的评语不错。甚至曾为此大发雷霆,抹了一个侯爵。这么一想,他们就更好奇了,纷纷盯着如花,看她会怎么回答。
如果如花念及旧情,假装不认识温体仁的话,这在御前,还真不好威胁她。如此一来,温体仁就很可能逃过一劫。
可左都御史既然这么做了,肯定是有把握的。得,就看这小娘皮怎么回答了!
此时,曹于汴那老背挺得很直,中气十足地问道:“本官问你,温体仁,也就是他,可和你相识,你们可有交往?”
说着话的时候,他还特意一指温体仁。
如花抬头看了一眼温体仁,而后又马上低下头,点头回应道:“是有交往!”
这话一出,顿时一片哗然,当庭招认,看你温体仁怎么来撇清关系了!
曹于汴一听,在心中笑了。果然是婊子无情,自己让管家许以重利,她就能立马听话地咬枕边人一口。
他趁热打铁,立刻追问道:“你们何时认识,如何交往,温体仁又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银钱,全都据实招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