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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0四海扬帆: 第49章 圣凯瑟琳瞻礼日

    1639年11月25日,圣凯瑟琳瞻礼日。

    凯龙站在埃斯特莱雅号的艉楼甲板,海上步兵的板甲在朝阳的照耀下,银光闪闪。

    “士兵们,数十年来,巴哈马海盗损害我们的信仰,攻击王国的船只。如今我们肩负剿灭海盗的使命,一起赢得了两次伟大的胜利。我以我主,最尊贵、最伟大的天主教国王陛下腓力四世的名义,我向你们宣布,我在伊柳塞拉的沙洲,率领我拥有的全部武装力量,向巴哈马海盗最后的堡垒开战。”

    凯龙拔出长剑,“圣凯瑟琳护佑我们!”

    西班牙士兵们高举武器。

    “圣凯瑟琳!”

    “进攻,圣地亚哥!”

    “圣地亚哥!”

    西班牙士兵爆发出一阵接一阵的呐喊。

    此时此刻,格罗弗穿上他最整齐的军服,勋章绶带挂在胸前。

    格洛弗走在无畏号的甲板上,检阅他的士兵。船员们服饰杂乱,衣冠不整,但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坚定的意志。

    “士兵们!敌人很强大,但我们无所畏惧。上帝会惩罚这些叛徒,而我只相信上帝。今天会属于我们,圣乔治万岁!”

    “圣乔治万岁!”

    水手长下令,“战斗位置。”

    各炮组小跑至炮位,面向火炮成两列立定。

    火控官将佩剑扛在右肩,走在各炮组身后,大声命令,让整层炮甲板都能听到他的声音,“首发,实心弹,装填!”

    各炮组的炮长将丝绸质地的定装火药包填塞进炮口,五号炮手从弹架上取下实心弹装入炮膛,三号炮手上前用长杆将弹药捣紧。舰载长炮的身管动辄长达3米,炮组装填用的长杆都可弯曲,火炮并不需要退出炮窗一个炮身那么远的距离。

    炮长用铜制长针刺进火门,戳破丝绸药包,二号炮手根据火控官的命令调整火炮的高低射界。一切就绪后,四号炮手用杠杆撬动火炮的尾部,炮组其余人拉紧绳索,绳索通过固定在舷墙上的滑轮组将火炮拉出炮窗。

    一切准备就绪,炮长手持一根顶端带有火绳的击发杆肃立在旁。

    全体人员等待舰长的命令。

    凯龙的舰队中一艘小型的单桅船靠近了航道入口,正在测量水深,巴哈马海盗的火炮没有开火。

    这艘单桅船得寸进尺,继续向航道内逼近,直到威廉指挥的炮台打破静默,将其驱逐。

    无畏号右侧的炮台是护卫航道的主炮台,位于将内澳与外海隔开的海岬上。左侧的炮台射界有限,只能作为辅助。

    凯龙的舰队在港外划出一道弧线,迎风横向驶过海盗们的炮台,双方相对距离500米,互相纳入了舰炮有效射程。

    格罗弗挥手,“开火。”

    火控官依次走过各炮位,检查火炮后下达开炮指令,无畏号首先打出齐射。硝烟弥漫了视界,火炮后座,炮手们拉住绳索控制后座的距离。火炮停稳,各炮的四号炮手将蜗杆伸进炮膛,旋转拉出丝绸碎片和火药残渣。接着三号炮手将长杆顶端的海绵沾湿伸进炮膛熄灭残留的火星。然后炮组再次装填弹药,使火炮复位。

    没必要再校准,凯龙的舰队填满了整个海口,火控官检查完毕后,无畏号开始第二次齐射。

    西班牙人也打出了他们的齐射,行驶的舰队提供的火炮射击平台不如岸炮,西班牙人的这次射击更多是起到掩护作用。

    凯龙见各舰就位,命令停航下锚。他将舰队火力分配,旗舰埃斯特莱亚号、圣伊德方索号与无畏号、女妖号对射,位于队尾的阿罗戈诺达号则与岸上的主炮台对射。

    西班牙人的一艘单桅斯鲁普试图冲入航道,却遭遇隐蔽在棕榈林中的辅炮台射击,只好退回了外海。

    舰队舷炮对射是纯粹的血与火的碰撞,没有任何取巧的计谋,没有异想天开的脑洞。双方在敌舰的弹雨中装填、复位、射击,比拼的是炮手的训练、士兵的勇气和指挥官的意志。

    交战距离刚刚进入舰炮的有效射程,双方都很难击穿敌舰的舷侧船板,下层炮甲板的水手还保持着较低的伤亡。露天甲板就不同了,实心弹击中炮车,横飞的碎木和炮车零件一次就能将整个炮组吞没。

    水手们拖走尸体,将伤员背到下层甲板的医务室。为了防止感染,医生和木匠能做的往往只有锯掉受伤的手脚。

    伤亡在上升,凯龙稳稳伫立在艉楼甲板上,一枚炮弹带走航海官,他视若无睹,丝毫没有移动指挥位置的打算。

    格罗弗在露天甲板上来回走动,不停鼓励着水手们的士气。

    备用的炮手们奔跑在舷梯上,从下层的弹药库取出弹药搬运到炮位旁。

    炮战不仅消耗着鲜血,也消耗着体力。

    在中远距离上,两军齐射的速度并不快,炮击过后都要预留一定的冷却时间,往往也要等硝烟被海风吹散。

    威廉指挥的主炮台只有几门炮有石质的防护工事,其余的炮位都是土木结构。海盗的炮手素质不如阿佐尼亚的阿罗戈诺达号优良,但炮台的火炮射击稳定性好,威廉与阿佐妮亚基本保持了平手。

    无畏号船大炮多,在与埃斯特莱雅号的对射中甚至占据了一定的优势。

    但女妖号却成为了战列上最薄弱的一环,船被多枚炮弹命中,帆桅已不堪使用。女妖号只是一艘双桅纵帆船,本身从未被赋予舰队对射的使命。只是光一艘浮动炮台不能完全堵住航道,女妖号单舷有五门八磅炮,能够提供有效的辅助火力。它毕竟是港内海盗们拥有的最大战舰,必须参与到战斗中。

    与女妖号对射的圣伊德方索号是一艘单舷14门炮的中型盖伦,火力输出是女妖号的2倍以上。如果在外海争雄,女妖号作为一艘灵活的纵帆船,双方谁输谁赢犹未可知。但在这种对位炮战中,女妖号的弱点完全被暴露。任何一枚命中甲板的重型炮弹都能严重影响女妖号的火力输出。

    威尔金森被碎片击倒,他裹创再战,没有露出一丝退缩之意。直到交战面的火炮悉数被破坏。威尔金森命令躲在非交战面划艇上的水手立即开动,以最快的速度将女妖号调头。

    虽然整个航道硝烟弥漫,但女妖号退出战列造成的火力中空还是迅速被西班牙人发现,西班牙舰队爆发出一阵欢呼。圣伊德方索号适时向无畏号转移了火力,挽救了正在劣势中苦苦挣扎的埃斯特莱雅号。

    随着圣伊德方索号加入,无畏号面对的压力陡然变大,船员伤亡速度开始加快。

    凯龙松了一口气,对面那艘浮动炮台吨位更大,侧舷拥有20门炮,曾经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埃斯特莱雅号快要输了。

    可当女妖号完成换舷,船影重新在硝烟中若隐若现时,凯龙重重拍了下栏杆,“这些该死的巴哈马海盗难道杀不完吗?”

    凯龙没注意到,可能是越接近胜利人就会越急躁。他逐渐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女妖号非交战面除了一门火炮被贯穿的炮弹击毁,还剩下四门。而且女妖号也并不需要再次调头了,待命的水手全部上到炮位,补充进伤亡惨重的炮组。站在西班牙舰队这边看上去,海盗的火力损失似乎并不大。

    西班牙人的士气为之一沮,眼看埃斯特莱雅即将再次陷入劣势的炮战中。阿罗戈诺达号派出了一艘小艇,与旗舰接舷后带来了副司令阿佐妮亚的建议。

    炮声轰鸣也没有遮住凯龙的怒吼,“你说什么?阿佐尼亚建议撤退重整?”

    传令官回答道,“是的司令官。副司令说我们交战面的火力损失也不小,而且火炮需要散热,建议换舷再战。”

    凯龙正要驳斥回阿佐尼亚的建议,来自无畏号的一枚12磅炮弹直接命中了埃斯特莱雅号的艉楼,击飞两门回旋炮,那里正是刚才凯龙站立的位置。

    凯龙惊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阿佐尼亚派出的这个传令官,他肯定会被炮弹波及。

    这枚炮弹迅速让凯龙冷静下来,他再次看向了战场,胶着的态势显示这不是很快就能结束的战斗。

    凯龙下达命令,“起锚,我们先离开港口。”

    看着西班牙舰队撤离,直到离开有效射程。海盗们爆发出一浪高出一浪的欢呼。

    格罗弗长出了一口气,其实无畏号也快撑不下去了,火炮离过热也不远。

    趁着这段空闲的时间,海盗们立即给炮台和战舰补充弹药,后送伤员,重新分配人力。

    威廉搭乘小艇登上无畏号。

    “格罗弗,你打的太棒了,我在炮台上看的很清楚,凯龙的旗舰完全被你压制。”威廉很高兴,“损失大不大?”

    “无畏号的露天甲板炮损失了一半,炮甲板完好,还能继续打。炮台的情况怎么样?”

    威廉摇摇头,“炮台情况不好。露天炮位没有顶盖防护,人员损失颇大。”

    “再坚持坚持,我们能打退他们一次就能打退两次。火攻船准备好了吗?”

    “我来无畏号前去看过了,整备了3条船,装满了干草和树枝。沥青桶和油脂都准备了,我觉得还不够,让小伙子们给每艘船都装上炮,每门炮塞一袋霰弹再加一颗实心弹。”

    “很好。火攻船是我们最后的手段,撤退前才能使用。”

    “一定没问题。”威廉郑重地保证,“格罗弗,等打完这仗,以后你的酒我包了。”

    格罗弗笑道,“我接受了。”

    西班牙舰队在外海迎风换舷,此时之前被凯龙派到拿骚的蒙塔涅斯号也追上舰队。

    蒙塔涅斯号在拿骚港并没有多少收获,强大的战舰一入港海盗就退向了岛屿深处。蒙塔涅斯号朝海盗的基地和岸边的船只发泄了一阵炮弹后,留下单桅船收拾残局,朝着蓝港紧赶慢赶。让舰长松了口气的是,舰队主力还没有攻占海盗基地。那里面可是有无数金银财宝啊,去晚了损失惨重。

    凯龙召集各舰指挥官开会,“海盗的岸炮和浮动炮台配合很好,他们也不需要担心帆桅被打坏。我们在刚才的炮战中并没有占据优势。”

    阿佐尼亚建议道,“司令官,我们的人数有优势,是不是可以在炮击的同时派出步兵登陆?分散敌人的火力。”

    凯龙犹豫了一下,不同意,“现在不行,我们的步兵也很宝贵。我再给你两艘单桅战舰,你要尽快打哑海盗的炮台。然后我们再派出步兵登陆,只要占领了炮台,海盗的防线就会动摇。”

    西班牙士兵们趁着换舷的时间也赶紧对船身破损处做了紧急修补,整理破坏的索具。

    凯龙向他的舰长们说道,“先生们,再加一把力。我们要在今天解决战斗。”

    烟草敞开供应,士兵们休息补充体力。简单吃完东西,西班牙舰队再次逼近了港口。

    这次的炮战,女妖号最先顶不住了,在与埃斯特莱雅号的炮战中完全处于下风,舱面被炮弹打得千疮百孔,只剩下一门火炮还在射击。也许这就是宿命,一年前在佛罗里达海峡女妖号从埃斯特莱雅号的炮口下扬长而去,今天它在与老对手的对射中即将走完一生。

    格罗弗看着自己的船在炮弹中颤抖,压抑住心头的悲伤,在混乱的甲板上找到传令兵,“让威尔金森弃船,撤到港口的炮台。”

    无畏号本身此时的压力也颇大,凯龙安排了两艘军舰与无畏号对射。

    西班牙舰队的优势逐渐显现。格罗弗不为所动,镇定地指挥着战舰。

    去女妖号的传令兵回来了,“船长,威尔金色大副说你把女妖号交给了他,他要与战舰共存亡。”

    格罗弗看向女妖号,水手们搀扶着伤员下到小艇上,正在向港口划去。硝烟中,女妖号上却依然有几个身影在装填弹药,击发……

    苦涩的味道爬上了格罗弗的舌尖,但他很快就压下心头泛起的异样情绪,恢复了刚毅的面容,对他的炮手们说道,“小伙子们再加把力,我们把对面那艘西班牙船轰烂啊。”

    不久后,埃斯特莱雅号一轮精准的齐射,数发炮弹命中了女妖号,最后的战位在轰鸣中消失了。炙热的炮弹引燃了炮位上的药包,女妖号上却再也没有灭火的人。锚缆被烧断,女妖号带着火焰飘离了航道。

    威尔金森践行了他的诺言。

    甲板上的炮手都放慢了动作,看向曾经的座舰。

    格罗弗用大声的命令把水手们的眼神拉回来,“把注意力集中在你们的火炮上,你们的敌人在对面。”

    在格罗弗的坚强领导下,无畏号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

    但西班牙舰队积累的优势逐渐从量变扩大到质变了,在埃斯特莱雅号向炮台转移炮火后,威廉的炮台声响逐渐低落下去。

    凯龙见火候已到,挂出登陆的信号旗。四艘西班牙巡航舰,三艘单桅帆船放下长艇,200多名西班牙步兵登陆。岸炮火力大减,单桅战舰不再躲在巡航舰背后,它们抵近海岸,直到快要搁浅的距离下锚,给登陆的步兵提供近接火力支援。

    西班牙步兵登岸后迅速列队,走在前两排的是身穿板甲的重装步兵,他们手持西班牙短矛。两侧是火绳枪手的散兵线。部分手持水手刀登船斧的登陆水手跟在板甲步兵身后。

    重炮已经哑火,护卫炮台的轻炮开始射击。西班牙步兵进入冲锋距离,海盗炮台射出了最后一轮霰弹,火绳枪也零星响起,一些西班牙步兵被击倒。但他们趁着装填的间隙一拥而上,惨烈的肉搏战开始了。

    刀、剑、矛、炮弹,匕首和牙齿,海盗们使用了手边的一切东西……

    西班牙士兵包围了最后一座炮垒。威廉倚靠着12磅大炮的炮轮,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他闭上了双眼,手中的火把掉落在地上。

    整个炮垒爆炸了,硝烟冲天而起。巨大的声响让交战的双方都失神了一会。

    随着最后一个炮垒的陷落,格罗弗敏锐的意识到航道守不住了。西班牙人只要调转炮台上残余的火炮,就能对他形成夹击。

    趁着爆炸给他争取的时间,格罗弗立即下令无畏号靠向东侧的辅助炮台。虽然那里没有重炮,但与无畏号配合,他还是能用炮火威胁主航道。所有能动的水手下到长艇上,奋力划动船桨。

    凯龙从短暂的失神中恢复过来,海盗中真是不缺勇士。岸上的步兵已经开始向蓝港镇推进,弯曲的海湾让他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凯龙的舰队由三艘单桅船领航,慢速驶进航道。无畏号将之前的交战面紧贴海岸,用非交战侧舷炮向凯龙的舰队继续射击。

    西班牙舰队先导的单桅船被一轮齐射命中,整个被打烂。

    交战距离接近到不到200米,重炮在这个时候已经可以击穿舷板。一枚炮弹在无畏号的船身上开了个洞,带走命中位置后的所有人。在另一侧的舷墙上弹回,碾过伤员的身体。

    格罗弗知道最后的时刻来临了,他点燃艉楼上放置的焰火。

    看见约好的信号,三艘桨帆船从无畏号身后的海湾驶出。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凯龙的舰队。

    巡航舰没有船首炮,航行在狭窄的航道中,对纵火船毫无办法。船头舷墙的回旋炮打下去,只是杀伤了一些桨手。如果在开阔的海湾使用纵火船,海盗们需要在船后再系上一条小艇供脱离使用。但在这狭窄的航道中,海盗们点燃沥青后就纵身跃入海中。火船由惯性控制,继续向舰队飘去。

    眼看就要撞上领头的巡航舰,一艘西班牙单桅船插进了舰队与火船之间,西班牙的船长整了整衣帽,面向凯龙的旗舰敬礼。

    桨帆船的火炮击发,乱飞的炮弹打在单桅船上,带起一片血雾。失去控制的火船与西班牙单桅船贴在一起,迅速点燃了船身,弹药库爆炸后,这艘船的残骸沉到海底。

    精心策划的火攻船只击毁了一艘单桅船,格罗弗看着眼前这一幕,叹了口气,“西班牙也有勇士啊。”是啊,没有勇士怎么能打下如此庞大的国土。

    西班牙舰队在航道中调整好位置,无畏号此时要面对四艘巡航舰的舷侧齐射。

    炮弹击碎了船板,水手在血泊中挣扎。

    格罗弗看向威克斯,“老伙计,弃船吧。我们尽力了。”

    威克斯平静地转头向水手下达着命令。

    他看向格罗弗,“船长你要最后撤离?”

    木屑纷飞中,格罗弗整理好军容,点燃他标志性的烟斗,“威尔金森已经给我做出榜样,英格兰的舰长会与战舰共存亡。”

    “征服大海的水手不能躺在床上,被疾病和贫穷折磨而死。”威克斯笑道,“船长你听,有一百门炮在为我们打响,宛如一首激昂的镇魂曲,以这种方式落幕一直是我的理想啊。”

    水手们互相搀扶着离开战舰向岸上转移,两位战友并肩站在艉楼上,迎着如雨的炮弹。这一刻,不管是海盗还是曾经的英格兰海军,无论他们身处岸上还是水中,都在向着两个伫立的身影郑重敬礼。

    凯龙的旗舰。查特菲尔德终于放下提着的心,向凯龙恭维道,“恭喜司令官,海盗的首领格罗弗已经阵亡,您消灭了海盗的武力。通向海盗巢穴的大门已经打开,我们即将获得全胜。”

    凯龙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之情,巴哈马的海盗正如他们的誓言,与强大的西班牙舰队血战到底。贝勒米临死前的话语如毒蛇一般在他的心头缠绕,“终有一天,人们将在自由旗帜的引领下,将暴君的王冠打落。”

    队尾阿罗戈诺达号的通信兵匆匆登上旗舰,“司令官,港外出现悬挂海盗旗的舰队,三艘三桅战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