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暮色酒吧里，王珂的手机响了几声，他本来就没有怎么喝，所以手机一响就听到了。

    一看，是转账进来两万条短信，把客户的情况和要求说了一下。

    没错，王珂用他那点技术开了个刷票的小店，因为技术过硬，价格低廉，所以生意还不错。

    当然，这一行的竞争越来越激烈，比起别家公司团队作战，王珂也就只能雇两个大学生给自己当当客服。

    这个客人花了两万八，为了在青年歌手大奖赛中第一轮胜出。

    其实第一轮只淘汰一人，只要不在最后一名就行，所以挤不挤到第一一点意义都没有。

    王珂对这个丁宁是有印象的，而且印象还不浅，自己就是在给丁宁做数据的时候出了意外，现在基本上接不到官方的业务了。

    当然，这事儿不怪丁宁，也怪不得房东，自己当然更没错，就是各种巧合的事情凑在了一起。

    而且，没有这个事儿，“可劲儿花呗”估计也不可能出来这么快。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既然有了业务，王珂便不在酒吧里跟宋谦赵俊他们一起玩了，也是用的这个理由就匆匆离开了。

    而丁宁在转了两万八之后，便开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票数，前五分钟，票数几乎没怎么动，后来去喝了点水，回来涨了几十票。几十票，不太像是刷的。

    再过去十几分钟没反应后，丁宁又给那个客服发了一条信息。

    “我们已经把任务布置下去了，你耐心一点，而且数据要慢慢做，突然刷上去会显得很假。”

    对方那样回复。

    也确实有点道理。

    丁宁继续耐心等待。

    直到二十分钟后，数据开始以较快的速度攀升，基本上每刷新一下，都能有百位数的增加。

    看样子是行动起来了。

    看数据这种事，真的很磨人。数据不涨的时候一直刷，数据涨得慢也一直刷，数据快速涨，依然忍不住一直刷。

    原先增加几十票，丁宁也能高兴一阵，但现在，即便每次刷新都能多几百票，可她总觉得离第一名还很远。

    当然，最主要的是突然觉得花出去两万个小阶段的第一名，这代价也太大了，而且第一轮第一名没多大意义啊，必须第二轮、第三轮都第一才能最终出线。

    如果每次都要两万八的话......

    越想，越觉得亏。

    于是给客服发了一条信息：“你们到底能不能给我弄到第一名啊？”

    客服：“肯定保证亲到第一名，请放心。”

    丁宁：“你们公司有没有资质的啊？会不会是骗子公司？”

    客服：“亲可真会开玩笑，亲难道没发现亲的数据正在快速上涨吗？”

    丁宁：“我的数据一直涨得很快，这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客服：“亲不能这样说啊，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票数涨了五万多票，亲之前的数据哪里有这么好啊？”

    丁宁：“你们到底有没有资质啊？没有资质的话我就报警说你们是骗子公司了！”

    到了这个时候，屏幕那头的大学生客服已经没办法处理了，他只能一边继续发信息稳定这个客户，一边跟老板联系。

    老板，就是王珂。

    “有病吧这人，一直给他做数据，他还想怎么样？”王珂愤愤道。随后，他自己登录了那个微信，开始跟丁宁聊了起来。

    王珂：“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有什么不满意的直接跟我说吧。”

    丁宁：“你们的服务不行！”

    王珂：“哪里不行？”

    丁宁：“我花了两万八，就现在这个情况？”

    王珂：“到明天上午八点半才截止，肯定会让你成为第一的。”

    丁宁：“万一到时候没上呢？”

    王珂：“我们全额退款。”

    丁宁：“我怎么相信你们？”

    看到这个问题，王珂心里想的是：你爱信不信，不信我也没办法。不过屏幕上打的是：“做我们这行的，讲究的就是个信用，我也不是做你这个第一单。”

    丁宁：“关键你现在这个数据上升的幅度我不放心。我也不稀罕你什么全额退款，万一要是没上，我的损失没法弥补啊！”

    对于丁宁这个说法，王珂其实也是有腹诽的：有什么好无法弥补？又不是最终的结果，只是第一轮而已，后面时间还长着呢。

    不过他在屏幕上还是忍气打了一条：“那你想怎么样？”

    丁宁：“提供证据证明你们不是骗子。”

    王珂：“那我给你退款吧。”

    对方一说退款，丁宁的想法又不一样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两万八可以给刷到第一名的，再找还真不一定能找的到。况且，时间也不多了。

    丁宁于是继续道：“看来你们真是骗子。”

    王珂火了：“骗子会给你退款吗？”

    丁宁：“我不要退款，你们收了我的钱，答应要让我成为第一的。”

    王珂：“你不是不相信吗？那拉倒。”

    丁宁：“我只是觉得你们的速度太慢了，这个样子，我什么时候能到第一？”

    王珂：“我还是给你退款吧。”

    丁宁：“看来你们就是骗子，那么多好评都是刷的吧？”

    王珂真的火大，直接下线就不跟这女人废话了。

    你要数据多是吧？那就给你多个够！

    下线后的王珂，在电脑上一阵操作，这丁宁的数据，就像坐了火箭一般往上窜。

    跟当初给青年歌手大奖赛官方做数据性质不同，王珂现在给丁宁刷票，绕过了主办方的投票付费渠道，三百个云端账号直接验证通过，以每分钟一轮的速度点击。

    但现在，这个速度增加了一百倍，也就是每分钟能增加三万票。

    而丁宁在对着手机好几分钟也没看到对方回复后，又发了几句狠话，诸如要报警，要去网上说之类的，随后只能郁郁的退出了聊天界面。

    又去看了投票结果。

    这不看不要紧，看一眼，觉得自己眼花了。再仔细看了好几眼，确定没错。

    刚才在跟王珂对话之前，丁宁看过自己的票数，是387万四千多，但现在，票数居然突破了400万。

    这个成绩，稳稳的已经第二名，并且离第一名何茜只有不到十几万票的差距。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