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看他将酒瓶放在桌子上开瓶，发现瓶身上是光裸的，根本没贴酒标。她不由好奇地问：“这是什么红酒。不会是你这里酿造的吧。”她刚才在路上好像看到了一个酿酒厂。

    林克将软木塞拔了出来，将它递给她，说：“是的。去年十月份酿的。”

    杰西卡接过塞子，放到鼻子下嗅了两下，说：“似乎挺不错。”

    林克一手张开拿着瓶子底部，倒了两杯酒。

    当她看到倒到酒杯的酒液时，不由伸手拿起已被对着窗户看了一下，又快速摇晃了一会放到鼻子下，最后喝了一口。从她动作手势看，应该确实是喝惯了葡萄酒的。

    只听她：“哇哦，酒色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酒体相当丰满。不得不说，你找了一个很不错的酿酒师。”

    “也许。虽然他只是一个见习酿酒师。但他确实是我去年能找到的最好的酿酒师。”林克拿起酒杯轻轻摇晃，笑着说。“今年我重新找了一个酿酒师。他也说这酒还算过得去。我在想，也许我去年给酿酒师开的薪水会不会太低。”

    杰西卡瞄了他一眼，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她又轻轻摇着酒杯，过了一会放到鼻子下嗅了一下，然后喝了一下口，抿了抿唇，点头说：“虽然我不是品酒师。但是我想说，这酒至少不必我妈妈酿的差。要知道，我妈妈酿的干红一瓶能卖四十五美元。”

    林克笑了笑说：“好吧，杰西卡。也许我们该谈谈该怎么合作。”

    “你不看我带来的资料了？”

    林克喝了一口酒，说：“那并不是最重要的。我更相信我看到的结果。”

    他说着用公筷夹了一大块清水鸡给她，又给自己夹了一块，说：“我需要验证。实验的验证！”

    杰西卡看到面前食碟上黄乎乎带着鸡皮的鸡肉，那不像是用刀切的，而像是用手撕的。这块带着鸡翅膀的鸡肉足有她的手掌大小，鸡皮下的脂肪看着都觉得可怕。她没敢去动，说：“你要怎样验证？”

    林克一边吃着一边说：“我会建一个封闭的玻璃温棚，将少量的患病葡萄移植到里面。然后你们派人来处理。我会让第三方来检查结果。只有实验结果表明你们公司的方法真的不会对其他细胞产生危害，我才能放心和你们合作。”

    “那样的实验需要至少两周的时间。而且还不算建玻璃温室的时间。”

    “我等得起。”林克看着她用叉子叉了一根白灼菜心也就是不吃那块鸡肉，也没有说她。“你知道，我这里有大片的草原，草原的生态需要大量的细菌才能维持。如果你那种病毒对其他细菌也有严重危害。牛粪很快就会铺满整个草场。”

    杰西卡点头表示理解。虽然林克说的夸张，但是如果没有足够的细菌，牛粪确实有可能会堆积起来。

    “我们可以在你这里做你要求的实验。但是费用需要你来承担。”

    “那是当然。”

    “而且我们要草签一份协议。如果实验证明无害。你就要和我们公司签订服务协议。”

    “这个可以考虑。”林克还没被美色迷惑。他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这一条。“至少我要知道你们的服务要什么样的价格。”

    “我们的服务按年度结算。不管当年发生多少病害，我们支出多少。都由我们公司负责。而客户只要每年支付定量的费用。”

    “固定的费用？怎么计算？”

    “我们只负责防治特定的病虫害。目前我们可以防治葡萄毛毯病、黑痘病、霜霉病和灰霉病等霉菌病，和根瘤蚜虫、虎天牛、短须螨、星叶蝉四种虫害。不过我们对葡萄的病虫害也在研究之后中一旦有了结果，也可以用相对优惠的价格为客户体提供增值服务。”

    她顿了一下，看林克没有提出问题，便继续说：“如果面积比较小的，我们按照面积收取费用，通常是每英亩一年一百美元。”她瞄了一眼林克额脸色，结果没发现什么。她心里撇了一下嘴，继续说。“当然，葡萄园面积超过一百英亩的，我们可以通过协商的方式确定费用。但这个费用不会少于一万美元。另外，每次我们的技术员的出差产生的费用，比如住宿、往来邮费，都由酒庄负责。”

    林克觉得这种合作方式确实也不错，如果不是杰西卡有信心，就是他们预备着亏本做生意了。

    他将一块鸡肉吃完，然后擦了一下嘴，又喝了一口红酒，才说：“这样的合作模式相当新颖。不过你觉得我这个农场每年需要多少的费用？”

    杰西卡接着吃菜的时间考虑了一下，将菜吃下肚子才说：“我需要知道奥泽特农场一共有多少面积的葡萄。”

    “暂时有一万一千英亩，日后会更多，最多有可能达到五万英亩。”

    “哇哦！”老实说，杰西卡对这个面积很是震惊。她从为听说过有那个酒庄拥有那么大面积的葡萄种植面积。

    不过她就算知道了这里的葡萄种植面积，还要考虑其它的因素。

    她斟酌了一下言辞说：“汉斯先生。你知道，葡萄在多雨潮湿的环境下很容易感染霉菌病。因为在潮湿的环境下霉菌更容易繁殖。”

    林克对此并不反对：“是的。我知道这个。但是你也看到了。我这些葡萄树虽然被感染了，但是抗病能力还是很强的。我听说如果感染了霜霉病的葡萄，只要三天就会开始落叶。而我这里的葡萄却被抑制在叶片上一定的范围内。阻止了它们的繁殖。”

    “但是它们确实很容易被感染。不是吗？”

    林克也不得不承认。他点头说：“好吧。你说的没错。那么你可以选出我要支付多少了吗？”

    “一年两百万美元！包括日后所有的种植面积。”

    “我有三个农场，都大面值种植葡萄。一个在内达华，一个在新墨西哥。每一个的种植面积都超过四千英亩。如果你说的价格包括其他两个农场的话，我可以答应。”

    “哦，我说的只是奥泽特，不包括其它农场。”

    林克抬头笑着说：“可是我觉得应该是三个一起才值两百万美元。”

    “那不公平，汉斯先生。”杰西卡停下手，看着林克说。“我们每年有可能要为你的葡萄林使用一次我们的产品。如果真的如你说的，你还有另外两片加起来超过八千英亩的葡萄林。按照你个的价格，我们是在亏本帮你做服务。那并不是生意！”

    “那你认为三个一起需要多少？”

    “至少两百五十万！”杰西卡皱着小脸好像很纠结。

    “最多两百二十万！”

    “成交。”杰西卡马上换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举起酒杯说。“虽然有可能赚不到钱，但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林克看到她的笑脸，忍不住讥讽说：“你心态真好。赚不到钱还那么高兴。”但他还是举杯和她碰了一下杯。

    杰西卡喝了一大口的酒，笑着说：“虽然和你做生意赚不到钱，但是我们可以将你的农场作为样板。我们可以做一个免费的广告。”

    林克对这话也就是听着，心里全不以为然。不管是什么原因，没人做生意不赚钱还能笑的这么开心的。

    两人暂且商定了一些事情，但是要想做那样的实验，农场这边还需要先坐好准备。至少一个玻璃温棚要首先建好。而且这个温棚还必须要达到一定的实验室标准，隔绝里面使用的病毒和真菌。

    谈好这个事，杰西卡也没再逗留。

    而他将建造玻璃温棚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找到建温棚的人之后，他便等着亚伯特·安东尼的到来。

    对方说了今天会来奥泽特。他会先乘坐飞机到西雅图。林克让沃伦开小飞机去接他。

    亚伯特来奥泽特主要是为了核实自己的猜测。

    他先是在奥泽特摘了一些葡萄，虽然还没成熟。但是他带了一些葡萄又让林克派人将他送到汉斯农场和哈瓦诺农场，都摘了一些葡萄一起带去检验。

    亚伯特做那些检测，林克并没有阻止。

    他种植的葡萄，如果不是因为副衰神的高级诅咒，可能没有任何价值。便是亚伯特有其它目的，将他的葡萄种子带走，也种植不错什么好的葡萄来。

    所以亚伯特带走是不是真的只是为了检测葡萄的糖分和单宁含量，他根本就不在意。

    不过在两天之后，亚伯特给他打电话来说：“林克，我想你种植的葡萄，是全世界最好的赤霞珠。或者同时还是最好的其他品种。而且你三个农场今年的的葡萄都有可能可以酿出陈酿五十年以上潜力的葡萄酒。我想我要从新制定我的酿造计划了。”

    亚伯特说的，不管是不是空中楼阁，但林克的心情无疑因为他的话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