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诚见过于曦几面，不过他对这位安全厅常务副厅长兼特调九局江南省分局局长还不是很了解，仅仅只知道叶雁冰似乎跟她的关系很好，而且当时杨诚被海洲警方抓起来的时候，正是叶雁冰请她出面才将杨诚从警局里保了出来。

    “程局长、于厅长，让你们久等了。”

    杨诚虽然不喜欢这种官话套话，然而由于他现在挂的职位，于曦正是他的领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杨诚自然要给足程东阳和于曦这个面子。

    “杨先生，你是特调九局的高级顾问，你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程东阳对杨诚的态度还是极为的客气。

    于曦也深深的看了杨诚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已然透露出了让杨诚帮忙的意思——她绝对承认杨诚的能力要比她强得多！

    虽然已经知晓了所有的事情，但是中间的过程，杨诚还是得按规矩走一遍。

    掀开白布的一角，便能看到李红权的头骨，这种近距离观看李红权干尸的感觉与看照片是截然不同的，尤其是那空洞的眼眶和嘴巴，杨诚甚至能从中看到李红权正在向他轻吐着冤屈，他死得不甘心啊！

    “法医有说什么吗？”杨诚问的第一个问题便是这个，因为他暂时还不想暴露出太多的东西来，如果法医能够查出来点什么，那么他后面说的话就可以随意很多。

    “法医说，李红权是被吸食了鲜血而死的，在他的颈脖上有两个极深的洞口，直刺颈部大动脉，以致于血管爆裂，鲜血在一瞬间喷涌而出，当时的现场全是鲜血，不过现场的血量远不足一个成年人的所拥有的血量，所以推测是被吸食了鲜血。”

    听到程东阳的这句话，周围的人群中顿时就炸开了锅，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我就说吧，肯定是吸血鬼干的！不然会有哪个变态的凶手能做到把血全部放干啊！”

    “是啊是啊！而且小李身上的肌肉和脂肪也都不见了，仅仅……只剩下一张人皮了啊！”

    “得了吧，你们！还吸血鬼呢！那不是西方人杜撰出来的文学作品吗？我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吸血鬼！”

    “这个观点我同意！就算是有的话，那也不会来我们华国啊！”

    ……

    “都给我安静下来！”程东阳的心里原本就烦躁得很，再听到周围的这些看似不切实际的议论声，心里的怒火顿时就被点燃了起来，“吵什么吵，你们要是有这个本事，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们好了！来，谁过来接这个案子？我程东阳可以给你们保证，谁破了这个案子，我立马向上级给你申请特等功一次！”

    特等功对于军人来说，那是最高的荣誉！

    人群中顿时安静了下来，虽然程东阳给出的条件无比的丰厚，但是他们很有自知之明，没有这样的能力就不要去妄想这样的荣誉。

    杨诚对此毫不理会，继续向程东阳询问着细节，而这个细节便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李红权是死在什么地方的？”

    程东阳闻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昨天我接到了特调九局叶处长的电话，说西郊外发生了一个案件，当时李红权恰巧就在那附近，我就安排了他过去，最后调查的结果是那里的一个制药厂，莫名其妙的倒塌了，随着调查的深入，发现有工人被掩埋在废墟里面，所以我们联合了救援队连夜对那里进行挖掘抢救，李红权就是在那里被杀了，最后还是他的队员发现他不见了踪影，一路拨打着他的电话，循着铃声，最终在杂草丛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听到这个解释，杨诚突然明白了过来，如果是死在那里，这就说得通了，拉姆很有可能没有离开那里，刚好遇到李红权带着人在那里调查，顺手就把李红权给杀了，然后吸干了体内的血液。

    “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经过现场勘察和模拟，杂草丛里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应该是……一击毙命！他脖子上的血洞就是致命伤！”

    杨诚长叹了一口气：“把尸体先送到太平间吧，放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

    程东阳点了点头，对着人群中招了招手，便看到两个带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人抬着担架就走了进来，然后把李红权的尸体轻轻的抬上担架就送离了这里。

    “杨顾问，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一直没有说话的于曦终于是向杨诚发问了。

    “杀人放血，应该属于变态杀人的范畴吧。”杨诚顺口说道，然后给了程东阳一个眼神，示意借一步说话。

    程东阳在道上混了这么久，自然看得出来杨诚的意思，带着杨诚就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于厅长一起过来商量些事吧。”杨诚与于曦交流了一次眼神，于曦很快也明白了杨诚的意思，便紧跟了上去。

    “你们都散了吧，该干嘛就干嘛去，记得把因为彭晓东一案耽搁下来的案子全部再捡起来！”

    “是，局长！”所有人一齐开口，听起来还是很气势的。

    ……

    程东阳办公室。

    杨诚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刚泡的热茶，润了润嗓子，不过程东阳没有发问，他也懒得主动开口。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度十分尴尬，最后还是于曦出面暖了暖场。

    “杨顾问，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和程局长也算是见过很多大场面的人，还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被吓到。”

    杨诚动了动食指，做出一个否定的手势：“我不是怕你们吓到，而是担心整个华国的安危。”

    程东阳一听，立即正襟危坐起来，生怕错过了杨诚所说的每一句话。

    “程局长，其实你的那些手下推测的没错，李红权确实是被吸血鬼杀死的，而且是被吸食尽了鲜血，并且将肌肉和脂肪全部化为了脓水。”

    杨诚的此话一出，整个办公室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程东阳和于曦两人无不瞪大着眼睛，张着嘴巴却又说不出任何话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