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举起手来，比出一根食指。

    他掌握了讲课的方式，明白讲课的时候，加上形体动作更容易给大家加深印象。

    “记住，我要说定理了。流体力学之中，需要运用到：连续体假设、质量守恒定理、能量守恒定理、动量定理、应力张量、粘性假设。允许提问。”

    李真说完，放下了三角尺，抬眼望去。一片低着头写笔记的人。

    等他们写完笔记，瞬间，所有人都刷刷刷的举起了手来。

    “侯蔷提问。”

    侯蔷连忙站了起来，语气速度极快：“什么是粘性假设？”

    李真自然是知道，这些定理里有很多是没有给他们讲过的，但李真记不清哪些讲过哪些没讲过，故此给大家提问的机会：

    “粘性假设。施加于流体的应力和由此产生的变形速率，以一定的关系联系起来的流体的一种宏观属性，表现为流体的内摩擦，这是粘性的假设。而由于粘性的耗能作用，在无外界能量补充的情况下，运动的流体将逐渐停止下来。粘性对物体表面附近的流体运动产生重要作用使流速逐层减小并在物面上为零，在一定条件下也可使流体脱离物体表面。这是粘性假设。”

    李真一字一顿，尽量放慢语调的说。

    ‘沙沙沙’一群人深吸一口气，连气都不敢出，疯狂的拿起笔来记录。

    这段太长了，都得搞快点，你不搞快点等会儿就忘了。

    林秀峰这会儿一双眼睛通红，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的心里在嘶吼，都要崩溃了。

    他就没有感受过这么强大的压力，明明是旁听一节课，旁听到了地上，整个人都要疯了。想要嘶吼，慢点，再慢点。慢一点啊，没听清啊。

    那些其他的老师也都要疯了，手都要写断了。这飞速的写字，简直是一种折磨，你写字的速度要和他的语速相等才可以。讲概念的时候，你还可以挑重点来记，可是说定理，那是一个字都不能少啊。

    ‘沙沙沙’别说上课开小差了。

    李真的课上，你甚至连抓抓脑袋的时间都舍不得浪费。

    “继续提问。蓝寻苛。”

    九州物理院第一批的人员蓝寻苛慌忙站了起来：“什么是连续体假设？”

    “物质都由分子构成，尽管分子都是离散分布的，做无规则的热运动。但其实在很小的范围内，做热运动的流体分子微团的均值是稳定的。因此可以假设的认为流体是由连续物质构成，其中的温度，密度，压力等物理量都是连续分布的标量场。”

    “继续提问。”

    “什么是质量守恒定律？”

    “在化学反应中，参加反应的各物质的质量总和等于反应后生成各物质的质量总和。这个规律就叫做质量守恒定律。也可以叫做物质不灭定律。这是自然界普遍存在的基本定律之一。我在这里强调一句，大家不要把质量受很与能量守恒搞混乱了。”

    李真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润喉：“简单的讲，质量守恒，说的是“质量”，即反应物的总质量等于生成物的总质量；能量守恒说的是“能量”，即反应物的总能量等于生成物的总能量加吸收或放出的总能量。一个是质量，一个是能量，千万不要搞混乱了。”

    “我提问，什么是能量守恒定律？”林秀峰大喊一声。

    李真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和本节课无关的内容，在下课后与其他人讨论。”

    话说的很委婉。

    但是林秀峰明白意思，就是说，你跟不上进度就不要闹。听不懂的就在下课后向别人请教，不要影响我的时间……

    林秀峰苦笑一声，他觉得自己都听不懂……

    这各种定理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而事实上，九州物理院的人是能够明白的，他们不怎么需要李真的详解。李真告诉他们概念，他们就能大约的明白。然后课后大家再在一起讨论，就能彻底明白了。

    李真又说：“我主要讲一下应力张量，应用的应，力量的力。应力张量的概念对于大家有些模糊……”

    “对流体微元的作用力，主要有表面力和体积力，表面力和体积力分别……因此它们有界……应力是由一个二阶张量和曲面法向的内积来描述的，二阶应力张量只有三个量是独立的，因此，只要知道某点三个不同面上的应力，就可确定这个点的应力分布情况……”

    所有人都要疯狂了，没有想到这个应力张量的详解竟然会这么长。屏息凝神的记录。

    手都要断了。

    接下来半个小时的时间，李真开始不断的举例说明，举例解释那些定理。

    然后又开始讲解流体力学。

    “流体力学既包含自然科学的基础理论，又涉及工程技术科学方面的应用。如从流体作用力的角度，则可分为流体静力学、流体运动学和流体动力学；从对不同“力学模型”的研究来分，则有理想流体动力学、粘性流体动力学、不可压缩流体动力学、可压缩流体动力学等……”

    “而流体力学的分支很多，重点记录一下。流体力学涵盖了：水动力学、气动力学、渗透力学、爆炸力学、环境流体力学、生物流变学……”

    “我们大概讲一下这些分支的概念，先说生物流变学……”

    “……”

    讲课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李真看了看时间：“好了，下课。今天讲的内容比较多，大家课后巩固一下，务必要在明天之内把今天的内容全部渗透。有需要死记硬背下来的地方，一定要死记硬背下来。下课！”

    说完，李真拿着三角尺就走了。

    既然这些调来的老师似乎不堪大用，李真也不指望他们了。今天该上课还是上课，免得又浪费一天的时间。

    “谢李师！”

    所有人全部起立，鞠躬。

    李真离开后，整个大礼堂彻底炸开了。

    柳惊鸿拿着手中的笔记本，站在桌子上吼叫着：“谁特么明白了那生物流变学是啥玩意儿啊。我这点没听明白。”

    “我有个关键点没搞懂，为什么爆炸力学也包括在了流体力学里？爆炸的冲击波怎么能是流体呢？李师刚才讲了，我没明白，谁特么给我说一下啊。”

    “字迹清晰的笔记本，换。谁跟我讲以前我没搞明白的课程，我让他抄我的笔迹，并且给他一百币！”

    “谁跟我换啊。谁跟我讲一下质量守恒啊，我愿意给他讲解应力张量。”

    “……”

    那群老师们彻底傻眼了，完全听天书！

    他们明白九州科学院的学习模式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