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千嘉宾开始投票了。

    每一个嘉宾兜里都有三张卡片，每个嘉宾有三票，分别是数学、化学、物理。

    每个嘉宾都在卡片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一个个的走上了主席台。

    第一个上去的是林科，这九州总军署的大佬，颤抖着手拿着一张卡片，一步一顿的走上主席台。

    忽然，爆发出山呼海啸的声音：“袁兵！袁兵！”

    林科转过头去，却又听山呼海啸的声音传来：“林国富！”

    “赤烈火旺！”

    “……”

    一浪高过一浪，一重高过一重。

    这一刻，经历过多少战争的林科真的紧张了起来，手在不安的颤抖。他体会到了自己手中这一票，究竟有多大的能量。

    这一票，将要为所有知识分子负责任。

    它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草率。

    深吸一口气，林科在这山呼海啸中又动摇了，给谁？之前明明计划好的，但是这一刻，竟然如此忐忑了。

    一鼓作气，林科投给了袁兵。

    ‘嗡’场中爆炸了。

    有欢呼声，也有嘘声。

    钱茂走上了台，遭遇相同的待遇。

    鱼贯的，一千嘉宾依次上台投票。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由李真亲自点票，宣布结果：

    “嘉宾票数：林国富，400票。袁兵309票。赤烈火旺291票。按照少数服从多数，林国富获得票数最多，获得嘉宾票一票，获得戈清平评委票一票，总共两票。”

    “我宣布，第一届九州科技奖化学奖得主，林国富。”

    “……”

    ‘嗡’

    全场爆沸。

    林国富当场失声哭喊，语无伦次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李真和戈清平一起给林国富颁奖，是一个纯金打造的奖杯，奖杯上雕刻着‘九州化学奖’几个字，重达6666克。

    “恭喜。”

    “林国富，加油，以后再创辉煌。”

    “……”

    林国富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举起了奖杯。

    众人退下，舞台是他的。

    所有人鸦雀无声的听着他说获奖感言。

    ……

    “数学奖，侯蔷描述出微积分切线，将高等数学推出在世人眼前……”

    “刘开富，在金融数学中提出规模经济理论……”

    “寝室照，在统计学中提出推断统计学……”

    长话短说，最终侯蔷获得三票，这算是一律通过。

    数学奖得主为侯蔷。

    ……

    物理奖项终于开始。

    当柳惊鸿、秦恩泽、方汉显，金世腾等人站在台上之后。

    李真开始介绍起了所有人的科研成果，以及详细信息。

    这一刻，全场寂静了下来。

    片刻后，乱糟糟的议论声出现了。

    “为什么飞艇设想没有？”

    “怎么没说飞艇设想呢？柳惊鸿为什么只有一个热气球项目了？”

    “飞艇这个项目不见了。”

    “……”

    李真面无表情的道：“昨晚柳惊鸿提出飞艇设想退赛，经九州科技奖委员会讨论，同意飞艇设想退赛。”

    话音落下，柳惊鸿用面前的话筒说：“我个人认为，飞艇设想之中存在许多漏洞，设想并不完美。其中还有很多逻辑性错误，我个人决定，取消飞艇设想项目。”

    ‘哗’整个现场瞬间疯狂了。

    所有人全部震惊了。

    “这算是反抗朝廷么？”

    “反抗圣旨啊。”

    “荀伽源下的圣旨，钦定飞艇设想为物理奖得主，他却直接宣布让飞艇设想退赛。”

    “天子的命令，他竟然用这样的方式违背。”

    “这……柳惊鸿可真有骨气。”

    “九州科学院也太有骨气了，不怕天子的怒火么？”

    “这又不犯法。这不算是九州科学院违背圣旨，是人家自己宣布退赛了，这根本不算违背朝廷。”

    “可是，这有点打天子的脸了吧？”

    “什么打脸不打脸的？他都已经不要脸了，还打脸？科学这么严谨的事情，他凭借自己的喜好钦定把奖版给谁，这不是添乱么？再说了，九州科学院没有得到朝廷一分钱的扶持，官方没有表态。要出结果了，他却指手画脚。我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

    而物理学奖的得主，其实没有任何争议。

    所有人都知道李真是要把这个奖颁给交流电的，那些铺垫都能看得出来。李真要开发九州交流电时代了，所以这个奖项给了交流电，只会促进交流电巨兽的成长。

    没有任何悬念。

    “我宣布，九州科技奖，物理学奖，颁发给九州科学院，物理系，电磁研究院院长方汉显。他的项目是交流电理论。”

    没有悬念。

    九州科技奖物理学奖，如果说化学充满悬念，那么数学和物理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化学里边，出了个赤烈火旺，他的成果可以稍微争锋。

    但是数学奖，彻底是九州科学院数学系的舞台了。连对手都不存在。

    而物理学奖更是如此，金世腾的研究是望远镜，这已经是外围人员里最高端的发现了。而这个成果，物理系的任何一个成果都可以吊打他，无论是汽轮机，还是电动机，亦或者是热气球，全部可以吊打他。

    而在这几个成果之中，毫无疑问，只有交流电能得奖。

    无他。

    交流电一旦铺开，将拉开一个时代的序幕，将会为未来科学做铺垫。

    一千嘉宾不仅仅是因为李真要支持交流电而投票。他们也逐渐发现了交流电的前景，一个能改变时代的科技。

    民众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将物理奖办法给交流电，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

    能够疯狂的，不会是民众，因为民众不懂。

    只有知识分子会为这些奖项疯狂，因为他们明白，因为明白，所以他们隐约也能看见交流电理论的未来价值。

    事实上只要不把奖项颁发给飞艇，就算颁发给了金世腾的千里镜，大家都不会说什么。

    因为发展到现在，唯独物理学奖，其中竟然掺杂了太多政治的因素。而知识分子，绝对不会允许有强权或者政治在其中指手画脚。就算强权说的有道理，他们都不允许，都会意愿强烈的反其道而行之。更何况，那强权说的根本就不对，完全就是胡乱指手画脚。

    而让人意外的是，在这种因素之下，九州科学院还能一直坚持尊重了最该获奖的人。这就是一种不容易。

    ————

    落幕了。

    12号。八龙城得到消息。荀天子震怒。

    ‘嘭’推翻了桌案，荀伽源犹若发狂的狮子：“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胆子啊。竟敢违背朕的旨意，宣布退赛么？让朕的脸面何存？”

    嘉利同仇敌忾：“他们竟然如此堂而皇之的打天子的脸，不知道这是谁的九州么？九州是荀家的九州，是天子的九州，他们竟然敢反抗九州主宰的意愿。天子，要我说，就将整个九州科学院全部抄斩。”

    荀天子看了嘉利一眼，闷闷的道：“你不要说这些没意义的东西。”

    他只是震怒，却还没有得失心疯。

    这口气，得咽下去。他不能在这样的时刻，去找九州科学院的麻烦，那将会得罪整个九州的知识分子，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翌日早间，柳惊鸿，方汉显，秦恩泽从崂山出发，向八龙城而去。

    李真在城外目送十多架大车尘土飞扬，轻叹一声：“我什么时候才能重返中州……”

    “灞桥，灞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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