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错了，604章在后面补发，请注意顺序。）

    “你……注射了什么？”宇智波樱蹙眉，垂首望去，沉声问道。

    从樱的感知中，兜似乎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

    有一瞬间，她突然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呵呵呵呵……”兜阴笑起来，肩膀抖动着回答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男人的变化渐渐变得清楚。

    于是很快，宇智波樱意识到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你把大蛇丸的细胞注射进你体内了，是不是！？”她盯着兜，厉声问道。

    “不愧是春野樱嘛，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兜冷笑连连，身上渐渐浮现出肉眼可见的变化。

    鳞片，蛇眸，眼影。

    还有大蛇丸独有的那股邪恶油腻的味道。

    都渐渐出现在这个貌不惊人的忍者身上。

    一股独属于大蛇丸的查克拉，也从兜体内油然而生，并迅速发展壮大起来！

    兜在逐渐变成大蛇丸！

    “恶心！”

    樱冷哼一声，心念一动，毫无征兆间，青绿巨人便忽地擎出巨剑，凌厉地斩向药师兜！

    嗖！！！

    啸声如雷，轰隆震天。

    剑锋所指，摧枯拉朽，无可阻挡！这一次，兜再也没法挡下如此凌厉凶悍的一剑，干净利落地被斩成了上下两截！

    但兜的查克拉并没有消失或大幅减弱。

    他没死！

    宇智波樱铁青着脸望向兜的上半截尸体，后者突地裂开嘴——以一个大得夸张的角度裂开，接着一个新的、全身滑溜溜黏液的兜爬了出来。

    大蛇流替身术。

    “这种替身术……”少女望着兜，像是看某种恶臭至极的秽物般，眉头紧锁，沉声喝道，“你到底是药师兜还是大蛇丸？”

    “也许是兜，也许是大蛇丸，也说不定呢？”那人伸出长长的蛇信舔了舔嘴角，幽幽说道，“我对这种事情是无所谓的……”

    “无所谓？”樱语调一扬，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连自我的存在也消失了，这也是无所谓的事情吗？！”

    药师兜摘下眼镜，阴笑起来。

    他那双平平无奇的黑色眼珠，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浑浊而橙黄的蛇类竖眸。

    斜长的紫色眼影，几乎延伸到了鼻翼，给兜的气质生硬地加入了邪魅的气息。

    裸露在外的肌肤，一块一块地龟裂开来，并慢慢风干，变成坚硬的鳞片。

    几条长蛇从他腰间、身后探出头来，蛇身看起来就连接在他的躯干上。

    他好像完成了一种蜕变，渐渐连笑容都变成了大蛇丸的模样，不再是过去那种虚伪的假笑，而且独属于大蛇丸的那种阴冷邪魅的冷笑。

    “不这样做，我早就死掉了。只有吸收大蛇丸大人的力量，我才能与你抗衡！”

    “至于‘我是谁’？”

    “眼镜是道具，名字也只是代号……”他缓缓说道，“打一开始，我就谁也不是。我只是一个好用的工具。”

    “自我？那种东西……我早就已经没有了！”

    宇智波樱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能见识到你这种人，也算是某种程度的惊喜了吧。或许说是惊吓才对。”好一会儿，她才无奈地说道。

    她突然想起“根”覆灭后，暗部在审讯他们时发现了许多新的情报，其中之一便是兜当年就出身于根的间谍。被团藏习惯性的泯灭人性的洗脑之后，根的成员大部分都呈现了这种没有自我的心态。

    说起来，兜也只是情况更为极端一点罢了。

    可是，何为“自我”呢？

    简单一点的定义，是“我”与“他人”的区别，便可以勾勒出“自我”的存在。本尊春野樱便是一个有着强烈自我的人。她是如此耀眼，如此与众不同，在人群中，恍似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光和热的太阳，光彩夺目。

    最初仅仅是克隆分身的宇智波樱的自我却更简单一些。

    她的自我，更多是区别于本尊的特性。正是因为不想单纯作为“春野樱”的复刻品而存在，这具躯体中才诞生了最初的自我意识，并最终成为了“宇智波樱”。

    无需刻意找寻，本尊和分身的区别也显而易见：

    如果是本尊在此，兜根本没有说第二句话的机会，便会被她彻底斩杀。春野樱根本不会给他时间，表现出如此奇诡的状态。她就像高高在上的凤凰，不屑于脚下淤泥里一只蝼蚁的丑态。

    但出于好奇，出于两个同样在寻找“自我”的个体的共鸣，又或许是因为兜眼里那种似曾相识的迷茫，宇智波樱却与兜说了许多的话，也让他完成了这样的蜕变。

    某种程度上说，宇智波樱和药师兜有着微妙的共同之处和截然相反的处境——

    同样是强烈渴望、追寻“自我”，宇智波樱诞生于天然没有自我的克隆体，却成功找寻到了自己的定位，药师兜诞生了天然拥有自我的自然体，却丢失了自我的意义，最终走上极端。

    眼前之人值得怜悯，但不值得同情。

    一念至此，宇智波樱长叹一口气：“现在的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已经无所谓了。”

    “为了感谢你向我展现失败者的可悲下场，我会干脆利落地杀死你，不会让这种怪物苟存于世上的。”

    白发青年——兜与大蛇丸的混合体——摇了摇头：“我说的惊喜，还远远没有结束呢。你马上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会有勇气站在你面前了！”

    宇智波樱面沉如水。

    “是吗？”

    “可我……没兴趣！”

    少女杀意如刀，凌冽如霜。

    伴随着她的杀意的，是须佐能乎愤怒的进攻！

    砰——！

    “通灵术-五重罗生门！”

    几乎是少女拔剑的同时，兜也作出了应对，使出了大蛇丸的招牌绝技！

    吸收了大蛇丸力量的他，查克拉也暴涨起来，战力迅速从精英上忍级别攀升到影一级的层次。

    他毫不吝啬地挥霍查克拉，召唤出厚重的地狱之门，悍然拦在须佐能乎的剑影上，竟硬生生拦住了巨人毁天灭地的一斩！

    轰隆隆！

    前四扇罗生门轰然倒地，只剩最后一扇门上满是裂纹，颤颤巍巍，摇摇欲坠。

    螺旋巨剑停滞在门前数十米处，剑锋冰冷凌冽，寒意冻人。

    兜跳上门框，站在与樱差不多平行的高度，心有余悸。他望着罗生门上渐渐蔓延开来的雪白寒霜，心中后怕：明明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寒气还能攀附过来……她居然把如此可怕的冰性质变化的查克拉加持到剑上！

    幸好他选择拦下它！如果被斩中，大概会连灵魂都被冻结吧？

    什么保命的伎俩，都逃不过如此暴虐绝伦的冰遁！

    “我说的惊喜还没完成呢，怎么能这么快就退场呢？”兜长呼一口气，冷冷说道。

    说话间，其身后那五条从他腰间伸出的巨蟒——每一条都缠绕着那五具尸体之一——蛇吻同时扩张，猛地将尸体全数吞入腹中！

    蛇躯被吞入的尸体撑得鼓胀起来，但很快，随着蛇身的阵阵蠕动，臃肿之处平复下去，像是将它们都消化掉了一样！

    与此同时，兜胸口处猛地鼓胀起来，长出一个个肉瘤，顶破衣服露出在空气中。

    寒风一吹，那肉瘤便迅速变化，长出眼鼻口耳各个五官，变成了多由也、左近等人的头颅！

    说着慢，其实发生得快，短短两三秒内，兜便彻底变成了一个胸挂头颅、腰长巨蟒的怪物！

    看着这一幕，宇智波樱青着脸，咬着牙，杀意无法自抑地蔓延到空气中。

    “兜……你真令我作呕！”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