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大能: 第十二章 人要自来
洛馨儿沐浴回来,就见刚才还好好的花解语不知为何哭红了眼睛,她一个人坐在小轩窗前,只是看窗外的风景,不搭理林修然。
她应该是生气了。
洛馨儿大抵是觉得自己这个相公小孩子脾气又犯了,恶作剧弄哭了花解语,不由瞪了他一眼,问道:“你干的?”
林修然也没否认,说道:“算是吧!”
洛馨儿见林修然如此理直气壮,反倒有些无所适从。
现在,他是自己相公,按理说他弄哭一个下人,她不该管教他,因为他是这屋子里的主人,可他也是自己的相公,作为他的妻子,她有义务教自己丈夫什么事情应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于是,洛馨儿给林修然上了第二课。
“相公,今后,不能再做这样的恶作剧了,不然,我就告诉娘亲去,让她收拾你。”
林修然自然也不想总是弄哭花解语这个小丫头,见洛馨儿如此教训自己,便也打蛇随棍上,装出一脸知错了的表情,说道:“不会了,以后我再也不做恶作剧了,你不要告诉娘亲。”
“好,只要你今后不再犯,我就不会将今日这件事告诉娘亲。”
洛馨儿对于林修然的表现,很是满意。
自己的这个相公,果然一点就通,也许真能教好呢!
一旁的花解语,看着洛馨儿这副“训夫有道”的模样,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竟是有些忘了哭。
……
月色迷人,夜凉如水。
怡然居又迎来了一个寂静的夜晚。
洛馨儿有夜读的习惯,领着桃根去了二楼书房,桃根研磨,洛馨儿静读。
她坐在灯下看了几页书,又搜肠刮肚地写了几行诗,似乎是不甚满意,便掷笔不写,拿过桃根早已为她准备好的几块枣糕,一边捧着书卷,一边吃了起来。
吃完,便觉得有些困倦,就在二楼的房间睡下了。
桃根见了,觉得有几分不妥,哪有妻子不与丈夫同床的道理。
但洛馨儿终究没有跨过去那道坎,虽然她已经认命,要做他林修然的妻子,但是,在同房这件事上,她还没能完全做好准备。
“等过阵子吧,相公,馨儿还没准备好,你再给我些时间。”洛馨儿默默在心底里说道。
桃根见主子执意如此,便也只能随她在二楼的房间睡下,没有再劝。
林修然则在楼下。
此刻,他正趴在桌上,望着桌上的那盏油灯,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挑着灯花。
这世界还是很好的,就是娱乐方式单调了点。
入了夜,就基本没什么可做的了,不是看书,便是睡觉。其他人倒是可以去喝喝花酒、听听小曲什么的,但他当然是不可以的。
于是,就只能趴在桌上挑灯花了。
灯下有美人。
花解语坐在对面,手上拿着一个未完工的荷包,埋头聚精会神地绣着,是绣给他的。
这大抵就是独属于女子的温柔。
明明还生着你的气,却还是惦记着你缺一个荷包,于是便为你绣着。
她女红做得不错,施针、接针、滚针,技艺十分纯熟,做得也很仔细认真。当然偶尔也有迷糊的时候,就像现在,不小心被针扎了手指头,“嘶——”地一声,疼得皱了眉。
林修然伸过手去,将她的柔荑抓过来,含在嘴中,替她吸了血。
花解语似乎也不怪林修然唐突,只是默默将手收了回来,埋头又开始绣。
因为是给他的,所以绣得慢些,绣得仔细些,得再有几个晚上,才能做好。
“别太着急着完成,累了就睡下吧,毕竟是不急的。”
林修然看着她有些重的眼袋,知道她回家这几日,应该是都没有睡好,现在为了他的荷包,又要多熬几夜,不禁有些不忍。
花解语拢过一缕发丝到耳后,笑了笑说:“不累的,再有几日便好了。只是今后,还是希望少爷少些脾气,老爷为你娶亲,是为你好。你不该撕了那个荷包,那个也是我几日几夜做出来的,不值钱,但扎了几下手指头,你要是心疼,今后就将脾气收收,别因为一些小事,就气得打滚捶胸,这样子苦了自己,也苦了其他人。而且,要是将这个新做的也撕了,那以后就没有了,我不会再给你做。”
其实林修然也不想的,只是他为了维持自己傻子的形象,不让天机泄露,总要假装一二,况且,他是真的不知道那个荷包是花解语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要是知道,他定不会撕烂它。
“以后会尽量少些发脾气,不远了。”林修然看着绣荷包的花解语,慢慢说道。
到时候,也差不多可以将事情告诉她。
“那是最好的,少爷,你且记住你今天的话就是了。”花解语说道。
“嘿嘿,嘿嘿。”
然后林修然又开始傻笑。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得屋外有些吵闹。
花解语不放心,放下了荷包和针线,往屋外去看。
她说道:“你且坐在这里,我去外边看看。”
然后,便披了件衣服,提了盏灯笼,如一点萤火一般,往院外去了。
今晚,确实是一个不怎么安静的夜晚。
林修然也听到了些声响,大抵知道是个什么事,但知道的并不多。
他修习了一点仙法,能灵魂出窍,但离魂的时间,坚持不了太久,最多不过一刻钟,一刻钟后,神魂必须归窍,不然,便彻底迷失,再也回不到这具躯体。而且,神魂出窍的距离限制也很大,神魂出不了林府,只能在府中游离。
所以他掌握的信息,不会太多。
但是,一刻钟的信息自然也有其价值。
林修然站起身来,从一个柜子底下翻出一个盒子,从盒子里取出一小块檀香,放入香炉之中。
不一会儿,檀香的香味,便弥漫了整个房间。
香能定神,有助于神魂出窍。
林修然打坐入定,神魂与肉体渐渐剥离,一个寻常人看不见的白影渐渐出现在他的头顶,那就是他的神魂。
林修然神魂离体,便朝屋外飞去。
时间宝贵。
此行,直奔林威远的书房。
房中只有两人,林威远和林继礼。
林继礼的手中捏着一只飞镖,林威远的手上正握着一张信纸,看那信纸上裂开的一个长长的口子,就知道那是用飞镖扎着射入林府内的。
两人的对话,很明显已经进行了有一段时间。
林威远说道:“我林家与那人素来是没有恩怨的,怎么今日找上了门来?”
林继礼摇了摇头,说道:“老爷有所不知,那人虽是个贪财好色的恶人,但在年轻时受过印不凡的一命之恩,这次前来,大抵是为了替那个冥顽不灵的印不凡报仇。”
林威远摇了摇头,说道:“我看未必,也许是金陵韩家派来的人。这阵子,他们极不安分,手段很多。想来三皇子那边,是忍不住了。”
老皇帝身体不行了,众皇子蠢蠢欲动,此时正是多事之秋。
金陵韩家,是武朝七大世家之一。
实力本来不错,但近来有传闻说其天龙榜上的那位老祖宗将不久于人世,而家族内又缺少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一时间青黄不接,沦为七大世家中最末等的存在。
近几年,也只能和宁塘林家这个世家旁枝斗得你死我活。
林威远说那是韩家派来的人,未必没有可能。
“不管怎样,老爷只管放心就是。他要武林同道看我林家笑话,让我林家在武林同道面前抬不起头来,那我们就必定让他有来无回、粉身碎骨。”
“那是最好,他既然要来,你就好好准备一下,好好招呼他,我要让他知道,我宁塘林家,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病猫。”
林威远将信纸倒扣在桌上,掌间用力,“轰——”地一声,那张信纸就此化为灰烬,而那张桌子,毫发无损。
“孩儿这就退下。”林继礼躬身告退。
林修然抢在林威远毁掉那张信纸前看了一眼。
纸上的内容,也让他冷哼出声。
“闻得令郎新娶美妇,国色天香,思之夜不能寐,欲借得一宿,一尝新人唇上胭脂。遂定于三日后子夜时分前来叨扰,多有得罪,万望见谅。”
落款是白云鹤。
江湖上恶名昭彰的淫、贼,无数少女的恶梦,止小儿夜啼的狂魔。
他要让江湖人士都看林家的笑话,他要对刚进门的洛馨儿动手。
“那来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