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艾格文的理论，人之所以会衰老，之所以会被位面束缚住，都是时间和空间这两种特殊元素在发挥作用。只要能消除它们的影响——无论你是对抗也罢吸收也好，都能做到无视时间流逝，再各个世界任意传来穿梭。

    姑且不论这个理论是否完全正确，就现在而言它非常的实用。艾格文用这个理论做到了让时间在她身上定格，将身体永远保持在此时的状态，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衰老。与艾格文不同，艾南选择的是空间。

    隔断了空间元素对自己的影响，艾南有一个感觉，那就是闪现术之类的空间魔法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一点也不用担心施法时身体承受不住空间撕扯力而崩溃。一个能无限瞬移的法师，他的敌人一定很头疼。

    “能随心所欲的施展闪现术虽然不错，但也就是在凡人的世界称王称霸，我的目标可不仅仅是这个程度。”

    艾南向空间裂隙走去，卡拉赞法师塔顶端的这条空间裂缝是他参悟空间能量的重要道具，通过它艾南才得以迈入空间魔法的大门。

    在旁人看来能艾南现在这等成就已是让人仰望的存在，他们若是能有艾南的实力早就享受强者的畅快人生去了。

    然而，艾南不会。

    真正的强者永远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那种抱着我做到某个程度就去享福的人基本上永远也达不到意想中的高度。心有多大就能走多远，反过来看，能走多远由你自己决定，脑中有了那个意识以后他们自己就把自己的人生给圈定了，相应的他们迈出的脚步也受到了限制。

    艾格文站在一旁，双手紧握法杖，一瞬不瞬的盯着艾南，看得出来女法师有些紧张。艾南的想法太大胆了，他要做的事也非常的危险，为了不让他发生意外，艾格文得随时准备救援。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向那空间裂隙探去，艾南的动作很慢，事实上作为当事人他比艾格文要紧张得多。

    他现在要做的事理论上是成立的，但理论终究只是纸面上的东西，究竟能不能成功只有用事实来检验。

    指尖碰到裂隙的边缘，并没有感觉到不适，一个好的开始，不过艾南没有放松。他试着将手继续往裂隙中心挪了挪，令人惊奇的是让神灵都为之忌惮的空间撕扯力遇上艾南后仿佛突然间就消失了一样，任凭他的手毫发无损的穿了过去。

    到了这个时候艾南才松了口气，理论上成立，现实也成立，事情进行得比自己想象中要顺利得多。本来艾南还以为要失败个好几次，受些伤才能取得成果，没想到会一次成功。

    成功的喜悦并没有冲昏艾南的头脑，他向艾格文打了个手势，示意女法师他要继续实验，让艾格文依旧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随后，艾南整个人向空间裂隙靠过去。

    别看空间裂隙只有很小，别说一个人，就连只耗子都未必穿得过去。那只是看上去如此，实际情况是当艾南靠近到某个距离后他整个人在空间吸力的作用下发生了扭曲。

    当然，这只是艾格文的肉眼看到的景象，女法师精神感知的真实情况是扭曲的并非艾南，而是艾南所处的空间。

    空间扭曲之后艾南变成了二次元生物——只有长宽没有高，人跟张纸片似的，被空间裂隙吸溜一下就钻了进去。

    “喂……”

    艾格文始料未及，未曾想到艾南就这么穿过了世界障壁进入宇宙的无尽虚空，女法师全然没来得及出手阻止，只看着空空如也的空间裂隙干着急。

    被吸入空间裂隙这事艾南视线并未料到，他本来预测的结果是自己能无障碍不受伤的走过有空间裂隙的地方，没想到单独伸手的时候没事，整个人靠上去实践就与理论不一样了。

    心下正惊讶间，艾南眼前一黑，身子一轻，等他反应过来时自然已然处身在无尽虚空之中。

    在最短的时间内稳定心神，艾南看到展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片壮丽的景象——黑暗的幕布下点缀着无数的闪亮，那是一颗颗星球，也代表着一个个世界。这些世界有的孑然而立，形单影只，有的则互相串联组合成某种图案。更有那美丽的星云，广袤的星域，波澜起伏的壮阔无愧星辰大海之称。

    “宇宙，你可真美。”

    自己亲身感受和看机器拍的照片完全是两码事，要不然那颗蓝色小星星上也不会那么多富豪既花钱又花时间接受训练还要冒着危险来一趟太空游。

    不知道谁说过，美丽总是短暂的。艾南正打算好好欣赏宇宙的美景，无尽虚空中一大群苍蝇嗡嗡叫着飞了过来。

    这些苍蝇的精神波动艾南非常熟悉，不是每次他研究空间裂隙时都来干扰域外邪神又会是谁。

    说他们是域外邪神不过是艾南没见到他们真面目时的称呼，从此刻开始艾南不会再那样称呼他们，而是会给他们安上另一个称呼——恶魔。

    背上生着蝠翼似的恶魔翅膀，额头长着恶魔之角，皮肤呈角质化，凶神恶煞的模样能吓哭小朋友，再加上那与某些深入人心的形象九成相似的外表，艾南觉得与其叫他们域外邪神倒不如叫他们恶魔来得更贴切。

    放眼望去，一群群恶魔自四面八方的围拢过来，艾南看得心惊不已。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世界障壁外的无尽虚空会有多到数不清的恶魔，光是看到的数量少说也在千万级别。如此多的恶魔聚在这里明显不正常，艾南不明白的是究竟有什么在吸引着他们。

    抹了把冷汗，艾南暗道一句好运。亏得这个世界的防御够强，恶魔们一时半刻还奈何不了它，要不然这么多恶魔涌入世界早完蛋了。

    光是指望世界本身的防御也不行，再厚的空间障壁也有承受的极限，一旦它破碎无尽虚空中的恶魔大军会在瞬间涌入，到时候必定是灭世级别的大劫难。

    抵挡？

    拿来什么来抵挡？

    凭暴风王国那种最大规模也不过千人级别的大型群架经验？

    别逗了好吗。

    艾南揉了揉眉心，貌似麻烦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