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传: 第三十二话 夜探天香阁(五)
冯昴这边发现了两个“熟人”,在他们的对话中,冯昴依稀听出来,皇葵的失踪,似乎跟他们有关。
于是,冯昴决定尾随着这二人。
要是一个多月前,冯昴肯定不敢这样尾随跟踪人的。但是,如今的他,已经不是一个月前的冯昴了!现在他是「魅影」!
前方的母子,似乎真的没有发现被跟踪,冯昴一直跟随他们到「马车站」。
果然,这里的人对这对母子的称呼都一律是“老板”和“少爷”。
上了马车,马车便往「天香阁」正门飞奔而去。
冯昴疾奔数十步,抛出了一块先前在路边捡到的石头。马车车轮正好碾到石头,发生了大幅度的颠簸!
就趁这个机会,冯昴顺利地利用这下颠簸,神不知鬼不觉地,跳到了马车的车厢顶上。一上到车厢顶,冯昴立即趴平身子,顺便把耳朵贴在车厢顶,偷听起啦。
果然听见这对母子在聊天。
儿子:「…哈哈!娘!没想到那两个傻子竟然会把人藏在我们密室门口!」
娘:「不就是在奥的天女吗?也不过如此而已!」
儿子:「但是你没听爹爹说吗?可以把她重新卖回去给宋太师!」
娘:「你还是叫回姨父吧!别叫习惯了!把“那个人”给叫错了!」
儿子:「不会的!爹爹是爹爹!“那个人”是爹。不会叫错的!」
娘:「你啊!越来越不听话了!」
儿子:「哪有!只是老是住在那破屋,天天吃那些“猪食”,偶尔到这放纵一下而已。」
娘:「还狡辩?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琴院”的作为!幸好你没有对“四大花魁”出手!要是被你毁了,我们可要损失十几万金币呐!」
儿子:「放心吧!娘!儿子怎么会毁了这么大的生意呢?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冯昴可真是少见啊!竟然用了十万金币投了“弈棋”!」
娘:「人傻钱多!没办法!傻子的钱是最好赚的!」
车厢顶上偷听的冯昴,此刻已经诅咒下面那对母子的祖宗十八代了!他心道:今天这十万金币,他日定必要你们十倍奉还!
这时,冯昴又听见下面在说话了。
儿子:「娘!为什么我们还要留在“那个人”那里?爹爹都来这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一家团聚?」
娘:「再忍忍吧!时机还不成熟!而且,我还是想看看,能不能搞到半坡堡里面那个金库的机关机构图!」
儿子:「说起金库…娘为什么我们要把钱藏在铜像中?」
娘:「嘘!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儿子:「怎么可能?我们现在在马车中!」
娘:「就会顶嘴!」
儿子:「哪敢…」
娘:「话说回来,你今天在“棋院”折腾了几个?」
儿子:「真没有…不信你明天去问问贞儿!」
娘:「贞儿?…你管你贞姨叫“贞儿”?」
儿子:「嘻嘻…随便叫叫而已!」
娘:「不对!你这小崽子!没有过什么不会叫人家什么什么“儿”的!快老实交代!」
儿子:「哎!娘!到门口了!」
听到这,冯昴也发现,真的快到门口了,必须要下来了。无奈之下,他纵身跳下马车,消失于阴影中。
阴影中,冯昴先取了一个小琉璃瓶,倒出一颗小丹药,先服了,才把夜行衣反过来穿,还原成原本的锦衣华服。这才从阴影中走出来,往「天香阁」大门走去。
这时,先前载着那对母子的那辆马车,开始往回走来了。冯昴远远看见那对母子在「天香阁」大门处,与一个男人在对话。
可惜,冯昴的出现,被那对母子的儿子给看见了,说了些什么,马上走了出去。
冯昴悠闲地漫步,终于也走到了「天香阁」的大门口。
这时,冯昴才看清楚与那对母子说话的人。竟然是「天香阁」的老板,姓四夕,名兆匡。
冯昴不用想,也知道了。刚才那个“儿子”说的“爹爹”肯定就是这个“四夕兆匡”了!他心想:好一对狗男女啊!而这狗崽子竟然不是“他”的?“他”知道吗?不用问!肯定不知道吧?要告诉他吗?
此时,冯昴正好从四夕兆匡身边走过。
四夕兆匡向冯昴笑着,打招呼道:「哟?少城主!怎么走路过来的?」
冯昴微微一笑,道:「别提了!马车站都没马车了!刚才擦肩而过!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大人物给坐了!只好散步出来了。反正没事做,闲得很!」
「哈哈,不好意思了!今晚“画院”那边搞拍卖…哎?刚才听赵夫人提起,少城主不是投了个花魁吗?怎么…」四夕兆匡问道。
「哦!那是我帮别人投的!」冯昴回答。
「“别人”?难道是在奥那位“九天子”皇任吗?」四夕兆匡追问道。
「四夕老板!每个人都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应该也会有吧?」冯昴拍了拍四夕兆匡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说完,他就走出了「天香阁」的门口。
冯昴离开之后,四夕兆匡脸色马上就变了…
…
这时,「棋院」门口。
北堂扶煊一手提着一个矮个子,一手拖着一个高个子,走出了「棋院」。
一直走到一个小庭院,北堂扶煊才把这两个人一丢!
「哎哟…!!」矮个子
「哎呀!!」高个子
「老实说!你们为什么要绑架天女?是否受人指使?受何人指使?绑了天女之后,是如何弄丢的?给我逐一说明。也许我可以不追究你们,并放你们走!不然送你们去“天牢”,或者找个山涧把你们埋了!」北堂扶煊软硬兼施,并厉声斥喝道。
「门主…大人…饶命啊!」高个子被拖着走了好一段路,身体多处磨破了皮,哭丧着脸,求饶道。
「北堂扶煊!给你面子就叫你一声“北堂大人”或“北堂门主”!你现在也就一个解甲归田的人,本大…哎哟……!沃嘚吖(我的牙)…!」
矮个子想说“本大人”,说到个“大”字,刚把嘴张开,不料北堂扶煊一脚踹了过去!正好踹他嘴上,矮个子当即被踹掉了几颗门牙!有一颗虎牙还倒插穿了上唇,弄得他满嘴都是血!双手捂着嘴巴,痛得「嗷嗷」在叫。
高个子一见血,吓得更卖力地求饶了:「大人!我说!我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补嫩烁吖!抽打忍!(不能说啊!仇大人!」矮个子强忍住疼痛,也要阻止高个子说出来。
「人玖一!你再不说!阜东三女!就是你的下场!」北堂扶煊对高个子再次厉声喝道。
被北堂扶煊这一吆喝,和先前的没有太大分别,但是被叫出了本家姓氏的两人,吃了一惊!
叫人玖一的高个子,看了看叫阜东三女的矮个子,再也忍受不了了,无视着说话已经“漏风”的阜东三女,他把事情原委,一一告诉了北堂扶煊。(注:“阝”是汉语里的偏旁,是字的一部分。
左耳刀由“阜”「fù」字变形而来。因此,本书出现“高辛”的姓氏其实是分解字,譬如:阜东=陈,阜击=陆,人玖=仇,四夕=罗,木子=李,三番=潘,文刀=刘…等等。)
原来,这人玖一与阜东三女,乃殷天佑安插在在奥的高辛心腹。他们分别化名“仇一”和“陈三女”先后在殷天佑的安排下,混入了在奥。仇一当初是文官,陈三女一直都是武官。后来殷天佑升为丞相,便把这二人派到了北门任「城卫长」和「副城卫长」。
这次事件是这样的:一个多月前的某天,阜东三女上夜班,巡逻至在奥北门的时候,正躺在城楼偷懒。就发现了,三个可疑的身影。输了钱的他,也没心思管了,继续躺着装睡。谁知道听见那三人在城楼之下聊天,他才得知,原来是“十天女”皇葵和宋太师的两个孙儿,三人在商量要“离家出走”,到半坡。
待三人偷偷翻越城墙出了城之后,阜东三女连忙快马汇报殷天佑。殷天佑当即让他和人玖一快马追上,寻找机会“抢”得“天女”。一路都没有机会,人玖一虽然不懂武术,但是计谋还是可以的。他生怕一路跟踪会暴露,又是知道对方目的地,所以索性先去半坡埋伏,再寻时机。
顺带一提,一个多月前,半坡城南门前,用马鞭打伤樵夫的那个恶人甲便是人玖一,而挥马鞭要打拾仔,也就是皇癸的那个恶人乙则是阜东三女。
「天香阁」不愧为“不夜城”!皇葵和宋小川兄妹在这里一呆,就呆了一个多月。人玖一和阜东三女两个赌鬼,根本呆不了几天,就“弹尽粮绝”了。厚着脸皮“飞鸽传书”让殷天佑“救济”,后来又因「天香阁」里面的「大昌票号」收的天价手续费,所以他们宁愿骑马外出取款。因此今天才返回「天香阁」。
刚赶到「画院」,正好发现“天女”正和宋小川在为化妆一事在吵架,宋小川说不过皇葵,气得夺门而出…宋小莹为了追回哥哥,丢下了皇葵一个在“地字一号的包间”。人玖一和阜东三女一见这情景,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于是,一拥而上,把“天女”绑了。
两人自然是知道宋小川兄妹武功高强,所以把“天女”藏在楼梯间,然后用麻布袋塞了一布袋的枯木残枝,两人抬着这袋东西,一路狂奔…
这就是宋小川看见一高一矮绑走“天女”的那个画面。至于为什么后面“天女”不见了,人玖一和阜东三女真的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