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的下午，白晓文按照约定时间召唤塞西莉亚。

    “我率领一群精英弓骑兵，已经赶到了中枢行省，金雀花帝国的首都。不过，我没有见到尼古拉斯四世。”

    塞西莉亚脸上仍有一丝长途行军之后的疲惫，轻声说道：“基于我的身份，我受到了很好的接待。从接待的小官员那里，我了解到了一些金雀花帝国……确切的说，是凯恩位面的现状。”

    “迪奥你的推断没有错，确实出现了一股外来势力，打破了金雀花帝国的平衡！”

    白晓文说道：“是谁？遗民势力？”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势力……那些怪物来自地下！”

    塞西莉亚说道，“西沙行省，有一座伯苏威大金矿。贪婪的伯苏威公爵，挖穿了地底世界的通道！卓尔精灵、蜘蛛魔物等等黑暗生物，纷纷都从地下涌出……”

    “地底世界？”白晓文听着有点震撼，“凯恩大陆的地底有另一个世界……真不敢想象。”

    塞西莉亚说道：“尤其需要注意的是，西沙行省的守旧派贵族，应该和这些怪物达成了协议！目前在西沙行省领地上出现的怪物大军，看准了正统皇室阵营的帝国军发动袭击。很多受伤返回国都疗养的军官，都发誓看到过，那些怪物与贵族叛军遭遇，却相安无事的怪异情况。”

    白晓文说道：“就是这些怪物的出现，影响了尼古拉斯四世剿灭叛军？”他感觉有点怀疑，相较于帝国军团来说，贵族们的私军，战斗力约等于零点五只鹅，即便有怪物的袭扰，帝国正规军应该也能顶着压力把叛军给消灭掉。

    “不，尼古拉斯四世还是在中枢行省，正忙于镇压中枢行省中丨出现的动乱！”塞西莉亚解释道，“可能是由于地底世界的怪物出现，原本采取观望态度的贵族，觉得尼古拉斯四世未必有胜算，所以开始出现反叛的势头。”

    “这个时期？中枢行省贵族反叛？”白晓文第一反应有些不可思议。

    “也不是全部反叛，但是荡平一个就会冒出另一个，烦不胜烦，这也是尼古拉斯四世无法腾出手去征讨西沙行省的原因……”塞西莉亚叹了口气，“中枢行省是金雀花帝国的大本营，不把这个根基稳固下来，尼古拉斯四世确实没办法贸然进军。目前在西沙行省前线指挥作战的是我们的老熟人，丹顿伯爵。”

    白晓文接口说道：“这就给了叛军和地底怪物大量的时间！”

    原本地底怪物通过刚挖出的通道，数量还比较少，但随着时间拖延，会有越来越多的地底怪物种族出现。

    “迪奥，你是说中枢行省的贵族背叛，是有特殊原因？”

    “显而易见，”白晓文在厅中转了两圈，“贵族一向明哲保身的多，舍己为人的少。中枢行省的那些贵族，明知道现在冒头举起反旗，是一个死字，为什么还前仆后继？就为了给怪物大军和西沙叛军争取时间，甘愿舍弃一家老小和数百年传承？想想也不可能。”

    “这里面确实有蹊跷。对了，我还带来了一些书面资料，其中包括帝国详图，你看一下。”

    从塞西莉亚手慢慢翻阅着。

    “西沙行省和中枢行省之间，虽然接壤，但绝大部分地形却难以通行，”白晓文说道，“第一个建议，请尼古拉斯四世在两省之间的要道设立岗哨，隔断两省间的联系，并盘查来往行人。保底要求，每条路线上至少分配一个拥有类似于‘真实之眼’能力的强者把守，必须有看破气息伪装的能力。”

    塞西莉亚点头记下。

    白晓文竖起了第二根手指：“第二个建议，关于中枢行省举起反旗的贵族。帝国军团在平定反叛的时候，对那些贵族的当家主事人，尽量俘虏生擒，并派遣精通精神系法术的强者进行审讯，搜索探察他们的记忆。”

    塞西莉亚记下这两条建议之后，说道：“我该如何说服尼古拉斯四世，执行这两条建议？”

    白晓文微微点头：“我提出这两条建议的基准点，就是我判断中枢行省反叛的贵族，受到了外来强者的影响。这种影响不是指言语方面的蛊惑和谈判，而是精神层面的控制！”

    “毕竟，中枢行省的叛乱贵族，行动模式太奇怪了，有明显的人工操控的痕迹。”

    塞西莉亚明白了过来：“所以，设立岗哨严查来往强者，是为了阻止西沙行省具有精神控制能力的强者继续赶赴中枢，影响其他贵族；对中枢行省反叛贵族进行记忆检索，是为了搜集他们受到精神控制的证据。”

    白晓文说道：“是的。如果能从中枢行省贵族当家人的记忆中，找到他们被精神控制的证据，尼古拉斯四世就可以昭告天下，揭穿西沙行省贵族与怪物的阴谋，在舆论层面占据有利地位。更重要的还有一点，”

    停顿了一下，白晓文加重语气补充道：“尼古拉斯四世能够以此为借口，派军进入其他贵族的封地，在中枢行省建立一个战略防御同盟！没有哪个贵族家主，愿意被来自其他势力的强者精神控制，带着家族走上不归路。”

    这是稳固中枢行省统治秩序的重要步骤，只有后院稳固下来，尼古拉斯四世才能率军出征西沙行省。

    “我这次回去之后就立刻前去尼古拉斯四世的军营，陈述你的建议。”塞西莉亚看着白晓文，眼中又闪过了倾慕的神采。

    白晓文说道：“还有一点，你务必小心。”

    “我？”塞西莉亚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没错，”白晓文静静说道，“我觉得，这次的凯恩位面，不仅仅是原住民的战争那么简单，很有可能出现我们的同类。”

    “迪奥……你的意思是，有觉醒者参与了这场战争。”

    白晓文点头：“地底世界的入侵……应该和凯恩位面的大一统有关。这种影响历史进程的重大事件，要说没有觉醒者的影子，我是不信的。而且从时间轴上推算，西沙行省的守旧派贵族，和地底怪物达成默契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一点……其中说不定就有觉醒者的穿针引线。”

    “我明白了，我会注意的。”塞西莉亚说道。

    “你现在已经不是灵界人物，所以复生神水对你应该没什么作用了，换句话说，你的命，只有一条，”白晓文说道，“在危险的时候，不要吝啬，直接使用传送咒文脱身。”

    “好。”塞西莉亚捧着白晓文的脸又吻了一口。

    从黑潮位面兑换的传送咒文，加上白凰战队原有的回城卷，完全可以满足队伍的需求。包括韩旭在内，人手一张，多余的卷轴就在白晓文那里暂时存放。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