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死神之鞭』吗？”

    “一种武器？”自从刚才之后，葛林已经不好意思再开口了，没想到两人沉默了一会，少女竟然主动询问了起来。只是这个问题，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种一种疾病的名字，一种非常可怕的瘟疫。”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少女裹了裹身上的兽皮，然后在篝火中投了一块木柴这才继续说道，“在精灵之海附近的科利亚半岛上，曾有一个叫伽法的城市，它隶属于东巴托尼亚帝国的版图。”

    “当时强大的维京海盗们从魔境大陆的北部一路向南掠夺到这里，不过由于伽法城巨大的地形优势、坚固的城墙和守军的顽强抵抗，使得人数占优的维京人也一时难以攻克，围困整整持续了一年。”

    “就在这时，一场传染性极强的疾病在维京人中蔓延了开来，造成了大批士兵的死亡。僵局持续了一段时间后，维京海盗们再次发动了进攻，不过他们这次采用了新的‘武器’，将那些得了这种疾病的死尸投进了伽法城中，然后很快伽法城中就出现了许多这种疾病的感染者。”

    “患者一开始时出现寒战、头痛等症状，继而发热、谵妄、昏迷，皮肤广泛出血，身长恶疮，呼吸衰竭；快则两三天，多则四五天，就纷纷死亡。”

    “由于患者死后皮肤呈黑紫色，而且传播这些瘟疫的维京海盗，总喜欢带着牛角头盔，趁着冰冷多雾的时候发动攻击，与传说中死亡女神赫尔手下那些以杀人为乐的恶魔很像，因此人们将这种瘟疫称作为『死神之鞭』。”

    “这种疾病很快就蔓延了整个魔境大陆，所到之处，不分阶层、无论贵贱，无药可救，从没有人可以在这种死神的玩弄中存活下来。”

    “在莱茵王国的马赛，56000人死于『死神之鞭』的传染；在郁金香公国的登海尔德城只有5人存活了下来；在莫利亚，那些号称从不得病的矮人的尸体几乎填满了所有的矿坑；在东巴托尼亚帝国，这个千年帝国的皇室竟然因为一场瘟疫而找不到继承人，从而分崩离析。”

    “在许多地方，尸体大多像垃圾一样被扔上手推车。在那段可怕的日子里，葬礼连连不断，而送葬者却寥寥无几。扛夫们抬着的往往是整个死去的家庭，把他们送到附近的圣堂中，然后由牧师们随便指派个地方草草埋葬了事。”

    “这场恐怖的瘟疫发生之后，曾经几乎征服了半个魔境大陆的维京海盗自此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他们从未存在过一样。不过即便如此，这场灾难的根源则还是那场毫无人性的掠夺。”

    注意到少女说道这里后，看着自己的幽幽眼神，葛林无辜地耸了耸肩。

    他虽然也算是一名维京人，但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数百年，而且他并不觉得这场瘟疫的根源是维京人。

    “那后来这场瘟疫是如何结束的呢？”

    玛丽整理了一下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接着说，“没有人知道它是如何结束的！不过在维京海盗离开后的一年里，这场可怕的瘟疫就渐渐自动消失了。”

    “额...”葛林无语地摸了摸鼻子，这事情还真是巧合，也难怪维京人会成为背锅侠。

    “你们维京人现在信奉的是那些旧神吧？”玛丽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旧神？”葛林对这个名词很不理解。

    据他所知，维京人大多都信奉的是一个叫做『阿萨』的神族。这个神族有男有女，不同神灵照看着日常生活的不同方面，住在一个叫做『阿斯加德』的地方。

    奥丁是这个神族的神王和诸神之父，而格林所在的雷神部落则信奉的是奥丁之子，传说中负责掌管战争与农业的神——托尔。由于每当雷雨交加时，托尔就会乘坐马车出来巡视，因此也被称呼为“雷神”。

    “我们魔境大陆的人类先祖原来也信奉的是诸神，只不过后来在『诸神黄昏』的神战之后，这些神大多已经陨落。只有光明之神，太阳的化身——巴德尔才得以重生，重建世界秩序！因此我们开始信仰了重生的光明之神，至于那些已经逝去的诸神，则被我们称作为旧神。”

    说到这些的时候，少女的样子有些激动，葛林感觉很是意外，这是他在少女的身上第一次看到另外的一种情绪。

    “神也会死吗？”葛林的语气有些轻佻，他可是一位共产主义成长下的无神论者。

    或许是葛林的有些不尊重刺激到了少女，少女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盯着他冷冰冰的说道，“世间万物皆会毁灭，只有光明永世长存。”

    “那为何夜晚还会来临呢？还有太阳现在去了哪里呢？”葛林轻轻一笑，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在他想来这个世界上的人应该还没搞明白这个问题，不然也不会将太阳当做信仰的对象。

    “你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这个世界其实是球形的，而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则一直围绕着太阳转动。夜晚降临，只不过是我们的这半世界转到了背对太阳的那面。就连天上的繁星，其实也是不会发光的，它们只不过是反射了太阳的光芒。太阳是一切的中心，而光明则创造了世间万物，是生命的根源。”玛丽微微斜着眼睛看了葛林一眼。

    日心说？葛林被少女的回答震惊的目瞪狗呆，这个世界的科学研究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了吗？还有...刚才那个眼神...是看乡巴佬的意思吗？

    玛丽看到眼前这个维京少年张口结舌的样子，不知怎的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她微微抬起了下巴，露出了一截天鹅般修长白皙的脖颈，接着说道，“在光明神巴德尔留下的《光之预言书》中讲道，在世界的最北端有着一片冰冷多雾的地方，叫做尼福尔海姆。”

    “邪神洛基的女儿，死亡女神—赫尔，在这片一个太阳永远照不到的暗夜之地，建立了一个『死人之国』，而生活在这个死人之国的人们则被称作『尼伯龙根』。”

    “『诸神黄昏』之后，毁灭了支撑整个宇宙—世界树的罪魁祸首，一个以“绝望”为名的黑龙尼德霍格，并没有被诸神杀死，而是拖着残旧不堪的身体隐藏在了这片死亡女神赫尔统治的冥界之中。”

    “终有一天，绝望之龙终会复苏！”

    “它是世间一切负面的化身，带着毁灭世界的夙愿在冰封的大地上苏醒。”

    “它既终结，既绝望！天命之灭世者，万物之终结者，乃恶龙之首。”

    “世间所有生命之终世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