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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之逆袭:正文卷 第四十章 守岁

    家里里里外外收拾完了,鸡鸭什么的也都杀好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办点花生瓜子之类的年货,有条件的人家就称上几斤奶糖,等年后有亲戚上门拜年,放在果盘里一起端出来,引得孩子们阵阵欢呼。

    徐学成到王美兰那支了100块钱,约上学德学友兄弟两一起去镇上办酒水瓜子。王美兰对儿子哪都好,就是钱袋子管的太紧了,按她的话来说“攒着,给你娶老婆,盖房子的!”

    关键是这半年下来,自己家早成了隐形的几万元户了,在这种娶老婆还是88块8的年代,徐学成觉得自己可以开座后宫了,也不知道这么多儿媳妇,王美兰管不管的过来!

    镇上热闹的很,人不知道从哪蹿出来的,把两条老街挤得水泄不通,“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这时候可不仅是一句口号,在这么强烈的年味下,独子离家在外的人,真的是会想家想到疯癫的。

    “唉,那有卖米糖的!”徐学友眼睛尖,看到了一处摊子。

    说是摊子,其实也就一个老爷子,挑了两个大竹篮,篮子上面盖着的布已经掀掉了,露出里面嫩白色的米糖。这种米糖可能是绝大部分乡下孩子童年回忆中的珍馐,像徐家坞这种稍偏一点的农村,可能只有过年的时候做糖的老爷子会担着担子到这。

    “走,过去看看!”

    三兄弟挤开人群,靠了过去。

    这东西可是稀罕玩意,根本不用叫卖,把摊子王娜一摆,顾客自动就拢过来了。

    “老爷子,多少钱一斤啊?”

    “两斤米一斤糖,拿钱就2毛一斤!”

    “成,那给我称10斤”徐学成拿了一张两块的纸票放在老爷子的篮子里。

    “好嘞”

    老爷子手脚利索的很,拿出一块米糖,掂了掂,又拿刀背在糖上一敲,往称上一放,“10斤二两,多的送你吃!”

    离了糖摊子,三兄弟又到处看看,买了些瓜子花生米之类的,都徐学德一个人扛着,他也不觉得累,肩宽体壮的,扛个一百斤稻谷包如履平地的人,还在乎这点重量?

    三人逛了一阵,徐学成新鲜劲也过去了,逛街这事,他是真没天分,三分钟的热情,他宁愿回家缩在炉子边上,也不想再走了,招呼着两兄弟往家赶了。

    走到村口,正碰见王美兰在洗换下来的窗帘呢,说是窗帘,其实就是一块布,大红色的,据说是结婚那年扯的床单,盖了几年,后来换了新的,也没舍得丢,就穿在根铁丝上挂在窗子上当窗帘了。

    “妈,回来了!”徐学成跑过去帮老妈拧水,这种布是棉的,吸水,拎在手里沉的很,弄完两人一起回家了。

    下午老妈也空不着,炸豆腐泡!

    一锅油烧的滚开,把豆腐切成小块往里面一丢,“嗤~”水分与开了的油乍一接触,顿时锅里就沸腾了,豆腐中间的水分被高温升华,鼓成一个泡,表面也被油炸的金黄了,拿铁漏勺捞出来,放在竹簸箕上沥油,等凉了后再撒上盐花,放一个冬天都不会长毛!

    徐学成也有正事做,啥正事?写春联!

    这会乡下可没有什么保险过年就往你家送对联,送挂历,都得靠自己手写,不识字的人家怎么办?那就裁两条红纸,拿上两鸡蛋,去找毛笔字写的好的求上一幅。

    徐家坞还算是好的,总有那么多识字能写的,碰到有的山沟沟里的村子,整村没一个会写的,就只好一家凑两个鸡蛋,托人写上几十副了。

    前两年家里的对联都是王美兰写的,一律都是些“过年储米十余担,押岁存款上千元。横批:欢度春节”之类的具有时代特色的对联,徐学成也不敢在春联上作妖,就挑了后世一些比较普遍的,像是“白日依山腾紫气,黄河入海涌春潮”之类的写了,上辈子苦练过一段时间的行书算是排上了一点用场。

    年三十这天早上,照这边的习俗,家家都开始打“麻糬”了,蒸好的糯米饭趁着热,倒进石锅里,汉子就拿一个大木锤子,举得高高的,敲下去,等汉子把锤子再举起来,妇女就把手上沾点冷水,过去把糯米团翻动一下,把没打到的地方揉到中间去。

    这活得需要配合,不然哪家的老婆手一下去,被自家汉子一锤子敲肿了,也能为社里茶余饭后提供一点谈资。

    糯米被打的黏滋滋的,趁着温热软和,拿手掐成团子,放在拌了糖的碎芝麻里一滚,米香混着芝麻香,让人口水直流。

    中午是没有饭的,大伙就拿几个“麻糬”垫肚子,正餐在晚上呢!老末倒是早就喊饿了,这孩子是彻底偏离了上辈子的路了,一天疯在小伙伴们家里,徐学成给她袋子里拿了5块零钱,她就俨然成了丫头们的孩子王,一群人十来岁的丫头能野到几里外的村口小卖部去买零食!

    她一口一个麻糬,今年年成好,家里不愁钱,老妈捏麻糬都比往年的大个,老末吃的慌张,也没仔细嚼,直接往嗓子里咽,这黏滋滋热乎乎的吃食哪有那么好下咽的,卡在她的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老末拿竹竿手使劲拍自己的胸口,捶的砰砰响,徐学成在一旁大笑,看她像个吃了长蚯蚓的水鸭,伸个脖子,脸憋的张红!

    王美兰也不客气,直接一脑瓜子磕在徐学成后脑勺上,“还笑,赶紧去给你妹妹倒杯白开水,大过年的噎出事来怎么办!”

    徐学成争辩道,“妈,你就该让他噎着,看她下次还敢这么野,吃的这么快,饿死鬼投胎啊!”

    王兰手又举起来了,“大过年的什么死啊死的,你去不去?”

    徐学成迫于老妈的“淫威”,只好摸着后脑勺去给家里的活宝倒水了,倒水的时候还一抽一抽的,止不住的笑意。

    老末抱着海碗,咕噜咕噜地猛灌了一口,然后伸着脖子咽了一会,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咽下去了!

    “哥,你再笑你再笑!”

    老末这才好呢,见徐学成还在笑个不停,顿时不依了,撑着小竹竿样的身子一跃而起,半个人都挂到了徐学成身上,拿两个爪子在他头上乱刨。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徐学成撑着老末的咯吱窝把她从身上拽了下来。

    5点半,冬天白天短,天黑的早,各家各户相互打一声招呼,各家各自就开始祭祖了。

    一桌子的菜,鸡鸭鱼肉都是少不了的,在农村,祭祖可是头等大事,不光菜品要备齐,酒水也要添上三回。

    往年添酒盛饭这种事都是徐世贵来做的,今年徐世贵把徐学成一拉,“你来给祖先们敬酒,记住,心要诚,来年祖先保佑我家事事顺利”

    至于老末和王美兰,女人是不能在这种场合露面的,两人早就躲回房间去了。

    酒过三巡,再盛上饭,大约过了半个钟头,徐世贵大手一挥,“烧黄金纸(黄纸),点鞭炮恭送祖宗”

    徐学成就拿了根香,凑到引线上,“滋~”1000响的鞭炮噼里啪啦炸开了花,这在大家还是放“八字鞭”的年代,1000响的“开门红”可是倍有面子的,一串可是5块钱呢!

    在这方面王美兰也不小气,直接拿了一箱10串,祭祖,开门,守岁,迎新,祭灶公,拜财神,初八十五,要用的地方躲着呢!

    鞭炮响完,关门摆碗,一家人总算坐在了桌子上,享受这桌团圆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