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哪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啊，你们聊你们的就好了，扯我干嘛啊，我看风景碍着谁了？而且又不是我要上来的——”

    啪！

    “好吧，我没想好。”艾尔揉着脑袋老实说道。

    “对了，你好像没提过你是怎么进来的？”塞菈佩尔突然问道。

    她的话一出口，艾尔就觉得不对劲，心说这女人是不是准备要点火烧自己啊？一抬眼对视，果然发现塞菈佩尔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艾尔心里就是一凉，她……她发觉了？？

    “提这个干什么啊，你们不是讨论要去哪吗？为什——”

    啪！

    “还能怎么进来的啊，还不是被你们这些黑心的……咳！还不是不小心迷了路——”

    啪！

    “在街边快要饿死了！被淘金者骗进来的！”

    “什么狗屁[探索人类奥秘的学者]，你就是一个被骗进来当[生肉]的倒霉蛋！”塞菈佩尔似乎有些心满意足。

    “嗯？那你想不想杀了他。”妮萨说道。

    两个女人眼睛发亮，这让他心中一阵沮丧，他摸了摸胸口，可惜那把怪匕始终是肉干形态，否则的话，绝对要让这两人吃吃苦头。

    比如，先绑起来……

    啪！

    “说，吃什么长的，居然这么（含糊不清）！”

    “我不知道啊——”

    啪！

    “真不——”

    啪！

    “生来就这样我哪知道！”

    “好的，下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么（含糊不清）？”

    “什么？”

    啪！

    “我不知道啊——”

    啪！

    “我真的——”

    啪！

    “你这样打都打肿了！能不——啊！不要！唔？！”

    ……

    想得正美，结果头上又挨了一巴掌。

    “笑什么笑，问你呢，想不想杀了他，他叫什么？！”妮萨怒道。

    “摸着你的黑心肝笑什么呢？”

    “黑心肝？”塞菈佩尔这么针对我，难道你不管管吗？！眼看巴掌又即将落下，他忙道，“胡佛！”

    “胡佛？你听说过吗？”妮萨朝同伴问道。

    “没听过，可能是哪里来的新人吧。”

    “别想啦，他死了，据说他很弱，那种弱鸡你们没听过也正常是吧。”艾尔瞧了瞧下边，如果不是高得可怕，他宁愿爬下去，“美丽的小姐们，能不能放我下去，你们聊，我给你们放风。”

    “你还知道怕啊？杀狼人的时候不是挺威风吗？还口口声声的[要杀]、[要杀]。”

    “那天晚上你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塞菈佩尔说着瞪了艾尔一眼。

    哎哟卧槽……你们能不能别把脸凑这么近！艾尔往后缩了缩。

    “不是，我两天没睡了，我头晕，你别打了，等会打晕了你们还得背我是吧，这样多不方便，我跟你们说，我这病如果被人打也是会犯的，诶，说犯就犯你们信不——”

    啪！

    ……

    他们原本只是上去吹吹风，看看前路，哪知被塞菈佩尔故意带偏，两人挖了不少艾尔的情报，才拎着他从致密的树冠之上落下，再次进入绿色的世界，他们在几乎密不透风的林地里，继续朝洛龙城赶去。

    在那过程当中，艾尔能说的都说了，当然，关于管家和侍女的事情，以及怪匕，这些是必须死守牙关不能说的。前者如果说出来，天知道塞菈佩尔会不会灵光一闪？而后者，虽然她们不一定相信那条肉干勃……呸，变硬时会赋予持有者特异的力量，但绝对会抢过去研究研究。

    艾尔对于自己这个判断深信不疑。

    至于这两个女人最开始的话题，在艾尔看来，她们始终是没有就某事达成一致，而他自己也始终没有想清楚进入城镇之后，自己要何去何从。

    一个活在苍白世界里的人，如果不出意外，他将一生如此，活在黑面包、马鞭与麦田组成的铁三角里，从年轻到老去。现在突然跳了出来，他有些迷茫，有些无所适从，从出来到现在，他都没有时间好好考虑一下接下来自己要如何生活。

    如果能在洛龙待得下去，也不会差点饿死街头了，也不会被人骗进林地。

    他侧头看了眼妮萨，继续微微弓着身体，当然也不会见到她。

    要不，跟她说自己反悔了？干脆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要是被她一怒之下杀死，那也是一了百了，没那么多烦恼，但要是被自己赌赢了……

    那特么就神奇了。

    “不用担心。”

    走着走着，妮萨突然说道，吓得艾尔连忙将在那凹凸的山峰峭壁上探索的视线挪开，他等了等，发现塞拉佩尔根本没作任何回应，于是试探道，“你说我？”

    “不然呢？”

    “不要和我说话……我怕被打。”艾尔揉了揉脑袋，他么的，不担心，你一身本事当然不担心了！

    妮萨摇了摇头，她从身上解下一把长剑，将前边一簇拦路的植物砍断，用完后，随手朝塞拉佩尔递了过去，“诺，给你。”

    艾尔数了数，那把是多出来的剑，应该是那个叫做肖的男人的遗物吧。

    “这是，”后者愣了愣，然后似乎是将嘴边的苦涩咽了回去，“谢谢！”

    “要扔要留都随你，不过我还是劝你……”妮萨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艾尔数了数，那把是多出来的剑，应该是那个叫做肖的男人的遗物吧。

    “这是，”后者愣了愣，然后似乎是将嘴边的苦涩咽了回去，“谢谢！”

    “要扔要留都随你，不过我还是劝你……”妮萨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塞拉佩尔接过肖的遗物之后，把她自己的剑从背后拔了出来，将两把剑对调，看样子是打算以后就用肖的佩剑了，至于她原来的武器……

    她举着那把剑瞧了又瞧，也不知是想了什么，过了一会，一副犹豫的样子，走过来拍了拍艾尔的肩膀，将不知道在想什么龌龊事的农奴吓了一跳。

    “咋……咋了？”艾尔怕她直接拿那把剑砍自己。

    “没事，就是之前一直有个问题忘记问了，现在想问问你。”塞菈佩尔小声说道。

    “额，什么问题，你，你问吧。”

    光洁柔和的脸庞不知何时已经腾起一层淡淡的红霞，红腮之下，粉色的颈窝尤其诱人。

    事实上塞菈佩尔很漂亮，只是身处皓月身侧，她的星光几乎完全被遮盖，但如果是无月之夜，她其实也是那些最闪亮的星星之一，她似乎是不想让妮萨听到两人的说话声，越凑越近，红唇几乎已经贴到了艾尔的耳朵上，这样一个漂亮的人凑到他耳边吹着气，扑鼻的幽香瞬时变浓。

    但他却觉得寒毛直竖、心里发虚，装作怕酸的样子把头微微偏开，斜眼窥视着对方手中握着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