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剑放下:火撩东城 74 [间隙纳入脉络]
守卫们早已经吓破了胆,他们不能逃跑,也不敢再上去找死,穿盔戴甲、执剑举盾,并不是想要跟艾尔拼命,反而是怕艾尔跟他们拼命。
这些监狱的小霸王们只想保护好自己,互相做做样子给其他人看,他们互相之间十分了解,也都明白大家都是这种想法,只希望艾尔快快离去,什么[林地玫瑰]他们已经是暂时不敢想了,只要不死在艾尔手里,也不必上绞刑台,那么通过家族的运作,他们还是能回来这里称王称霸的。
哪知艾尔居然又不跑了!他们纷纷怒视着那个喊[……有本事你回来……]的家伙,后者的盾牌和利剑都已经失手掉在了地上,头盔眼缝里那双眼睛尽是绝望。
叫的最凶的人,最害怕。
这些人必须死,在攻击的前一刻,艾尔再次在心里强调,这些人一个都不能走,不管是出于多种原因产生的愤怒,还是出于保险来考虑,或者只是想完成那天晚上没有杀个痛快的愿望。
艾尔在冲过来的途中,就已经做了多次的变换,以至于第三个死亡的家伙在艾尔向他举起倒握着的匕首时,才猛然惊觉原来自己才是对方的目标,此时早已经没有了鞋子的双脚踏上了那面垫脚石一样的盾牌,黑色的匕首扎穿了面罩,捅进了守卫的脑袋。
艾尔十分喜欢这个姿势,他杀死座狼时也是以这个姿势开的头,接下来他要完成那未完成的结局。
一方速度极快手持削铁如泥的利器,并且带着必杀之心,一方畏畏缩缩技艺倒退,场面很是不精彩,真正懂得战斗的人只顾着防守,将盾牌和长剑横在身前,什么都不懂眼里只有血的疯子却成为了舞台中央的主角,他的动作大多丑陋生硬,偶尔碰巧也会有几下看着似模似样,但是效果却非常直接、致命。
管你们用多么适合发力的站姿,多么勇猛的挥剑姿势,我都看不懂,我只有快,艾尔带着这样的想法,再次扎穿一名士兵的后脑,抬眼望去,只剩那名最开始就丢下武器的家伙,他匍匐在地上,像条蠕虫一样朝城镇的方向爬行。
艾尔咧嘴一笑,提着暴风就追了过去。
杀了这七八个人,他发现自己对这种事根本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也许是他险些被卡特活生生打死的经历,改变了他原来的观念,又或者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从小生长在那种环境,灵魂已经被深深的烙上了[生命就是用来剥夺的]这种印记,在某些时刻,它就会发芽,用从别人的血里边摄取来的养分,开花结果。
走到那名守卫身边,艾尔瞅了瞅这个瑟瑟发抖的家伙,抬脚用力地踏上了对方的脊背,然后守卫瞬间就不动了,连颤抖都停止,这倒是反将艾尔弄得一愣,他还以为自己将这胆小鬼吓死了,直到他在对方屁股上扎了一下,对方才嚎叫着重新颤抖了起来。
“别~杀~我~”守卫声音发颤,似乎已经哭了出来,他求饶道,“我~可~以~把~一~切——”
啪!
“切你马,好好说话!”艾尔用力将对方的头盔扯掉,在那发质浓密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
“是~是~我~控~制~不~住~我——嗷!”
当暴风抵上对方的后颈,并且刺破表皮时,终于是将那烦人的颤音去掉了。
艾尔干脆是坐到了他背上,挑了个舒服的姿势,问道,“控制得住没?”
“控,控制得住了!”
“那好,你说吧,我赶时间,说得我满意了就不杀你,说得我不满意,哼。”他微微用力,暴风又深入了一点点。
“嗷!是是是!我说!”
你说也没用,等会肯定弄死你,艾尔笑嘻嘻的说道,“快点。”
“我说,我说,说……说什么——啊!!”
艾尔给他胳膊上扎了一下,又快速的抵住了原来的地方,速度快得这胆小鬼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等他喊出声时脖子上又开始了刺痛,于是也就只敢喊,不敢动。
“知道什么说什么,别再浪费我时间哈。”
“是是是,您要听哪方面的?”
“现在城里什么情况?关我在这里干嘛?统统都说出来,连你老婆的胸衣是什么颜色都不能遗漏,知道没有!!”
“是是是,我,我还没有夫人,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颜色。”
“草,又想挨刀了是吗?”
“别别!!是……是白色!!”
“草你妹妹,回答我前两个问题!”艾尔真是怒了,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好鸟,三个问题特么的居然敢给老子忽略了两个?
“我妹妹还小啊~”胆小守卫哭丧着脸,“那个城里……内城挺好的,就是东外城……东外城完啦!关您在这里,是为了抓您的朋友,林地玫瑰~”
“谁?”林地玫瑰?那是谁?听名字就觉得是个很漂亮,带刺的女人,艾尔有些疑惑,但随即就想到了妮萨,轮漂亮还有谁能比得过她,还真是形象,迟早有一天要将她的刺拔光!
“啊?什么谁?”守卫有些迷茫。
“林地玫瑰是谁?”
“您的朋友啊?”
“草,她叫什么?”
“妮萨!啊!!别杀我!”
妮萨!!艾尔心头仿佛被什么锤了一下,手上也是一抖,又扎得深了一点,“你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艾尔说完又给对方腿上扎了一下,暴风穿透银色的铠甲遇到的阻力也是很小,用力扎下去,连着前后两层夹片、血肉、骨头一道扎了个对穿,守卫又是一声惨嚎。
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将对方的恐惧放大到极致,毕竟艾尔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要是被坑了,做出了错误的决定,那可是因小失大,也许编个故事假意给对方留条活路效果会更好,但他现在有些心乱,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情玩这种游戏。
在接下来的问答当中,艾尔终于从对方的口中将现下的情况了解了个大概,然后根据自己的猜测,将这些信息按照时间的顺序连接了起来,虽然中间似乎还有不少缺漏,但对于现在几乎两眼一抹黑的艾尔来说,却是宝贵的参照与指引。
事情是从昨天开始的,卡特将他打了个半死,又带他去找了那个觉醒者,之后又关进了这个内城监狱,在此之前,内城东门被封闭,连同封闭在外的还有狼人与平民,以及一支内城七拼八凑出来的队伍,据说那支队伍已经夺回了城门。
然后是今天的事情,监狱里边的罪犯和守卫,已经被调去外城,用来消耗零散的狼人以及守卫内城墙根下的平民。
带队人就是卡特,他今早带队前往东城东门,在那里听从费恩子爵的调遣,直到今天傍晚时分或者更晚才能赶回监狱,至于原因胆小守卫表示并不清楚。
接下来就是明天的事了,让艾尔心脏砰砰直跳的就是这个。
卡特会带着这些留下来的守卫,以艾尔自己作为诱饵,埋伏妮萨,也就是被人叫做[林地玫瑰]的女人,而妮萨仍然被关在外城区,等着从故意留出的“口子”逃生。
对于这个“口子”,以及妮萨的处境,艾尔再三逼问,对方也是丝毫没有改口,坚持说卡特就是这么告诉他们的,他并不知道“口子”具体是什么。
艾尔虽然心中有些怀疑,但是也信了六七分。
对于屁股下这个家伙说的话,艾尔知道大部分都需要找人再次验证,但是其中他最关心的那条,却是丝毫不可能作假的。
那就是她们会来救自己,这就够了,不管是不是为了还债,都已经能证明当初艾尔心里的怀疑是错的,那两个女人不止没打算将他捆送给巡逻队换取赏金,反而还愿意冒险来救自己。
这个事实与那晚上妮萨喂他吃肉干的画面两相叠加,他突然就觉得心里暖得要命,同时不由得开始怀疑,她们被困在东外城区的原因是不是跟自己有关。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他必须要确认那两个女人的安全或者位置,这实在是太关键了,却又是最难的,他要如何确认?又要找谁打听?又不是打听一间酒馆的位置,随便找个人都能回答得上来,他要打听的是神明遗落人间的造物。
如果她们俩真的被困在了外边,和一群野兽在一起,如果那个[据说已经夺回了城门]的消息是假的,那还不止是一群,然后除了狼人,还有监狱的囚犯,天知道她们有多辛苦?但这其中夹着两个如果。
如果她们已经通过那劳什子“口子”进城了呢?如果自己进去了,她们却跑来了这里呢?如果自己进去了,她们却跑来了这里呢?
这期间有太多的如果,他意识到,自己应该先将这些[如果]尽量的消去,而不是迫不及待的采取什么行动。
啪!
艾尔给了那家伙后脑勺一巴掌,艾尔无奈道,“你好像提到你有一个小金库,告诉我它是埋在哪里来着?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还要你带我去你住的地方,好好看看你的妹妹呢,如果你敢骗我,我就让她从女孩变成女人。”
“我说……”胆小的守卫毫无保留。
……
当然了,最后艾尔还是刺死了他,不过在这之前,艾尔对他保证,一定不去祸害他的家人,然后趁他还没反应过来,送他上了天堂……但参照他们在所谓的[食肉间]里边干的那些事,估计得下地狱。
艾尔又往监狱走了过去,跨过警备房前边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站在门口沉思许久。
要消除[如果]的话,这就有个现成的摆在眼前,那就是如果他与那两个蠢女人错过了,她们明天,或者后天,或者什么时候回到这里时,会怎么样呢?是面对一地的尸体不知所措?还是被卡特或者什么人在这用重新布置的陷阱逮住?
这个问题必须解决,一个[如果]不消除,就会衍生出更多的[如果]。
或许自己应该留下一个标记,或者暗语,告诉她们自己逃走了,在哪里哪里等她们之类的……虽然也许她们知道自己安全之后就不会来找他了,艾尔有些患得患失。
而且这个有点难,既要别人看不懂,又要那两个家伙一看就懂,这是个难点,艾尔为此想了许久。他和妮萨、塞菈佩尔待在一块的时间还不足一天,还大部分都在赶路,根本就没有机会产生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等等!不为人知的秘密!秘密有啊!艾尔恍然大悟,他还真想到了附和这个要求的暗语!
但他高兴了没两秒钟,脸上的灿烂瞬间就垮了下来,暗语是想到了,也准保别人看了不明白、想不到,而那两个女人……不,塞菈佩尔看了却绝对能明白。
但是能传递的信息不多,只能让她们确认艾尔是自己溜走的,证明他已经安全了,而且副作用极大……真要留下这么一条暗语,下一次看到塞菈佩尔他可就要小心对方手上的剑了!
“你吗个比的!”艾尔抓着脑袋一副便秘的样子,“草,边干边想吧。”
于是接下来,他秉着不浪费的原则将每具尸体都摸了一遍,想来这些毕竟是贵族是吧,身上多少应该带有点好东西,但将那些摸出来的玩意堆在地上的时候,他眼泛金光直乍舌,心说还是太低估这帮龟了!
地上那堆红的白的黄的玩意,倒是让他免了去守卫说的地方取钱的危险与麻烦。
他挑了一个较大的钱袋,将聚在一起的赃款统统装了进去,并打算挑一名身材跟自己差不多的守卫,用对方的里衬,替换掉自己身上的衣服。不过看了一圈,也就是离警备房最远的那家伙比较合适,他三两下将对方剥了个精光……
相对于那身亮闪闪只要看一眼就能认出来处的铠甲,以及原来自己身上那件尽是血污的粗麻布衣,还是这亚麻里衬比较靠谱,他可不想走上街立马被人拉去问话,或者被人抓起来。
做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他终于是下定了决心,鼓起了勇气,用暴风在警备房的外墙壁、门板上,歪歪扭扭的刻上了一段六字短语。
“你要是砍我,我就跑好了,有暴风你又追不上我。”艾尔如此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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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阵列被撕裂成了多条断断续续的银色细线,最先跃入骑士当中的巨狼在空中就死了,尸体砸翻了一名倒霉的骑士,又将后边躲闪不及的另一名骑士撞得翻了个跟斗,巨狼之上的狼人在坐骑的背上就再次跳跃,用着它们最原始的攻击方式,将第三名骑士从战马上叼了下来,可怜的骑士整个胸腔都没入了狼人的口腔,他一边发出凄惨的嚎叫,一边要伸手要去拔出腰间的骑士剑,手还没摸到剑柄,就被狼人扯着腿撕下了脑袋。
“嗷呜!!”这种展示力量的行为让它们极其兴奋。
骑士们展开反击,但无论是四肢着地的座狼,还是像个小巨人一样狼骑兵,相对于直来直去的战马,都灵活得不像话。这样的场面让人有种恐怖的错觉,就像斗牛场里的人长着牛的面孔,横冲直撞确被耍的团团转的牛却有一张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