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聊的古代,我该做些什么:入长安 第九十章 前代归宁家主身陨的隐秘
长安,是一个名利场,是一个恩怨地,是一个充满这奇迹又充满这伤心之地。有的人在这里春风十里醉花香,有的人却一着不慎暗淡收场。
在名利场的酱缸浸染下,谁也不能独身事外。街头卖菜的佝偻老汉不能,维持市面税务的长安差役不能,高坐大堂的长安府令不能,忙绿进出的六部官员们不能,穿插出任朝堂高官的世家大族们不能,陛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李渊他更不能。而在这些人当中,兜兜转转互相牵连其中的王子风,总是他前世曾是穿越客,纵是他依旧有心向清风,也依旧逃脱不了名利权势场的束缚。
他想要完整的拥有归宁府的权势,享受那种尊荣,他就必须要涉足其中,背负归宁一脉所牵扯的恩怨,担当归宁一脉所有的情仇。现如今,他与归宁荣辱与共,风雨同舟。
……
“咋咋”的声响清晰的传递在书房里,连跪在地上自责、不甘且带着些许悔恨的青衣不周都能够清楚的听见。
因为用力过大而导致的手指拇指和食指之间的摩擦,内心决议承担的决心在捏紧拳头所产生的咋咋声中一听无疑。迎难勇上,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弃自己身上的责任和担当,不愧是归宁嫡系的子孙。青衣不周对少家主的决心开始感到几丝人格上的钦佩。
这种人格上的钦佩无关于身份地位,也无关乎家族使命,只是见贤思齐,看见真正值得赞扬的人做到了或正在决定去做某件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很困难的事情,带着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意味,很多人都并不会这么选择,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这种人的钦佩和敬意。这样的人在书上通常叫做理想主义者或者梦想主义者,但是放在六世纪的古代,青衣不周有一个更好的词去尊称他们——英雄。
英雄不是永远都打不死的铁人,也不是那种英美大剧里面的拯救全人类的功臣。英雄也怕死,英雄也胆小怕事,英雄也有忧愁和顾虑,英雄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英雄放近来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没有炫酷的技术,也没有强悍的背景。有的只是机缘巧合下的恰逢其时,不得不为之。不热血,不煽情,很多时候都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的只是几个干巴巴的词句它早已被人模糊的本意和无论如何也违背不了的内心。有的为了职责,有的为了国家,有的为了生而为人的尊严,有的为了生命的可贵。一次又一次的舍身忘己,不惧危险,不怕挑战,决意用生命和一切去守护内心所坚持的信念。平凡的英雄,因其平凡,方才伟大。
其人,历经考验而自强不息,屡败屡战仍九死不悔,可谓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青衣不周敢肯定少家主在之前的那段时间里肯定有过踌躇,也肯定曾想过退缩。但是他终究没有退缩,在归宁一脉如此局面的情况下,依旧积攒着勇气和信念迎难而上,决议承担自己的责任和使命,有主如此,胡为不喜?
有此英主当面,原本有些晦暗心境的不周也仿佛重新拾起了再度征程的勇气。
夕阳西斜,将王子风的身影拉的细长。细长的身影倒映在古朴乌木的沧桑地板上,恰好印在了青衣不周原本低垂的眼光扫视的地板面前。
青衣不周缓缓的抬起了头,细长的身影却笔直,从黑影到步履,再到那清秀挺拔的背影。夕阳有点红,王子风的身影却如松。
青衣不周凝视着那望向窗外的背影,久久不言。
恰好这时王子风转过头来,发现青衣不周依旧还在那跪着,微微一笑,从容若定,仿佛一切都是可以被解决的,没有什么难得倒他一样。
王子风快步走到青衣不周的身前,屈伸紧紧的扶起这位忠心的日夜为自家操劳的老臣。其实王子风在敲打展示过一次权威之后,就丝毫再没有刁难青衣不周的意思了。权者重器也,不可轻视,亦不可轻举。
之所以一直没有让他起身,实在是那时候他自然而然有跪了下去,而王子风又陷入了自我权衡之中,那时自然没有心思注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了。
王子风扶起青衣不周之后,亲身弯腰为青衣不周膝前浮了浮,扫去了他膝前可能粘上的灰。其实这干净的地板一天打扫两三边,王子风是一个比较爱整洁的人,不能忍受灰尘。其实不管有没有灰,这不过是一个姿态罢了。
既然王子风决议要开始承担归宁府的因果,那么他就逃不脱世间的套路的使用。
打一棒子还要给个甜枣安抚一下,自己无缘无故的给这位家族的重臣、忠臣、老臣立了一下规矩,自然也要给人一些表示。至于别人接不接受那是另外一回事了,作为主上,这礼贤下士的姿态还是要做出来的。
其实,混世间这么久了,这些简单的套路谁又套路了得了谁呢?互相的看破不说破,有这个姿态传达出这个意思也就好了。
王子风亲切的把青衣不周让到了书房内的一张桌子上。外面聚集的人在这之间王子风已经让人散了。毕竟他们的存在感之就是露一下脸,见证一下归宁一脉新一代家主上位,仅此而已。
这件事情在日后的王子风回想起来,简直就要直呼亏大发了。人家弄得继位啊履新啊,不说摆上几桌酒席,同僚亲朋好友之间相互祝贺热热闹闹一回,最起码人家的礼金礼品总要收一次吧。随了那么多的份子出去,全指着这次回本呢。哪像王子风的这次一样,什么人都没有,他拿出戒指来,自己往手上一戴这就完了。颇有点现代裸婚的意味。想到这里,王子风觉得青衣不周在现代绝对是找不到女朋友的直男单身狗的,虽然那个归宁戒指比什么八心八箭一颗永久远的大钻戒要高档宝贵多了。难道他会是土豪的属性?都中年大叔了,竟然还有这种情怀?好吧,王子风想偏了。
王子风打算和青衣不周谈一下现如今归宁府之后的走向和发展问题。
青衣不周是他父亲一代特意留下来的得力干将,在归宁体系中历经三代,对于王子风来说,现在绝对是不可或缺的助力。
“不周使,现如今如之奈何?你可有什么计较?”
青衣不周一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原本满心的壮志顿时就像被一桶冰凉的冷水从头浇到底。
要是他真的有办法能够挽救归宁一脉现如今的困境他也不会这个时候来找王子风了。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才让王子风提前继位以稳定人心,好撑过这一段时间稳定内部,以待时变。
青衣不周感觉老脸一红,既感觉自己的无能,也不忍在自家少家主面前这样直白的显示自己的无能为力。
“属下,属下和下属众同僚合计出的稳妥的法子是,请家主归位,家主正位,自然人心安定。凭借我归宁一脉的强大底蕴,只要以待时变抓住机遇,我归宁一脉定然会安然无恙的。虽然现在世家觊觎,但我归宁这数百年来积累下的威名也不是他们说动就能动的。就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归宁一脉的暗子到底都多少,倒底谁才会是心向我归宁一脉的人,那些世家想要撼动我归宁,也要掂量掂量他们的本事。
此外,皇室李渊也不是个好家伙。家主你需要多当心这点。”
王子风又一次听到了青衣不周对皇帝李渊的不满,竟然还是这样这样直截了当的说出来的。
在他的印象中,李渊这个老头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说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看顾于他,但自己能够感觉的到皇帝李渊对自己已经不仅仅是通家之好子弟的那种照顾,其中带着几分就像对待自己孩子那般的关爱和慕孺的意味。
王子风对这其中发生的缘故很是好奇。
“不周使,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觉得你对皇帝李渊很有看法。”
青衣不周见王子风终于问到了这个问题。欲言又止的心再一次澎湃了起来,仿佛当年忍受下的屈辱和不甘终于有了发泄的宣口。
王子风发现这时的青衣不周神情激愤溢于言表,切身悔恨依旧痛苦难当。
青衣不周的面目狰狞着,强忍着,纠结着,嘶哑着嗓音低沉的问道。
“少家主,你知道老家主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当青衣不周提到他这一世生身父亲的死因的时候,王子风原本内心就存有的疑惑立马激发了出来。
神情急切的追问道:
“难道你是说,所谓的父亲突发疾病却不巧偶遇敌袭,这其中暗藏这阴谋?”
虽然提到“父亲”这个词的时候,王子风没有见过那个陌生的父亲一面,但是就冲他为自己留下了这个衣食无忧的基业,以及他所背负的责任和在乱世中的担当,王子风就绝对不能容许这样伟岸的父亲是死于阴谋诡计的手中。
他可以接受巧合,可以接受霉运,可以接受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但是他绝对不能忍受这样以为人物的死会和背叛于阴谋牵连在一起,这是对逝者的最大的侮辱。
想到这里,王子风怒目圆睁,气喘吁吁,直盯盯的瞪着青衣不周。
“老家主的死,我等归宁一脉费劲心力去探查缘由。我等根本就不相信原本出征时还好好的健壮的汉子说发病就发病,说没了就没了,还那么巧的敌军就来袭营了。这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是啊,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那你们有没有查出来,到底是谁害了父亲?”王子风红着双眼气急败坏的追问到。
可是,青衣不周却面容落寞的摇了摇头。但是有想到了皇帝李渊,
“我等百般追查却总是在离奇之处断了线索,总感觉有个迷雾在笼罩在我归宁一脉的上头,叫我们看不清楚真相。但是总是是这样,我们的人手还是查到了李唐皇室在家主遇害前的异动,兵马调备以防有变。这说明皇室在家主遇害之前就已经是之情了的。想我归宁一脉鼎立相助于李氏,可皇室却坐实家主被害这样的大事却一言不发,实在是令人心寒齿冷。”
王子风听到了李唐皇室,仍旧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的问道:
“那皇帝李渊呢?他确实真的知情吗?”
青衣不周看着自己少家主的追问,苦笑的说道。
“若没有真凭实据,我等会凭空捏造污蔑一个皇帝吗?要真的是那样,树立一个皇帝为敌难道是什么好事情吗?”
这下子王子风内心的那一丝微小的期盼彻底的熄灭了。为什么?为什么?
王子风现在就想在李渊面前追住他问一个为什么?归宁一脉如此的相助李唐皇室,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下场?
难道那之前的温情和美好,都是假的吗?不,王子风在心底呐喊着: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