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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回收系统:正文卷 第二十八章 我的老父亲

    武城QH县。

    卧牛村。

    赵卫国忙碌了一天,在堂屋门口,正和三两好友喝着小酒,絮叨着年轻时的故事。

    忽然赵卫国看到赵姗姗吃力的从里屋搬出一台电视机,赵卫国一头雾水,赶紧上去帮忙道:“娃子,搞什么呢?”

    赵姗姗说道:“我也不知道,小泽刚给我打电话说的。”

    一位老友闻言笑道:“老赵,咱们这片地方,就属你家小子最有出息!”

    哪知,此时赵卫国却一脸阴郁,叹了口气,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老友一愣,不明所以,还道是自己说错话了,当下尴尬得抿了口酒。

    赵卫国一声不吭得帮着赵姗姗把电视放好,沉着脸问道:“他让你拿出来干啥?”

    赵姗姗没有回话,因为她也不知道。

    过了几秒钟,她用手机接收到赵泽传过来的信号,电视机刷的一下,亮了。

    “快看,是赵家小子!”一位老友忽然一拍大腿,惊叫道。

    “嘿!好小子,出息了,都上电视了。”另一位老友一脸羡慕得看着赵卫国。

    赵卫国转过头一看,愣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现场一阵骚乱。

    怎么回事!为什么赵泽忽然被人带走了?

    在学生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赵泽却悄然来到了舞台之上。舞台光柱啪的一声忽然打开,观众们才知道,赵泽回来了,只是他服装却又有了变化。

    话筒被立在舞台中间,赵泽神情肃穆,眼神庄重。然而他的穿着却让人有些不解,之间他上身穿着一件灰色衬衣,样式古板,隐隐可以见到几个补丁。裤子更是一条宽大的破麻裤,正像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朴实的衣着让大家有些好奇。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位扛着摄影机的鸭舌帽男子出现在了舞台的正下方,对着赵泽点了点头。

    赵泽站在话筒前说道:“大家久等了,刚才出了点小意外。”

    “这首歌,送给在场所有人的父亲!”

    前奏响起了,与《浮夸》不同,这首歌,一开场,便有一种直入人心的温情。

    优美,绵长。

    几秒之后,伴奏声线一下拔高,温情中带着大气,直入心扉。

    “想想你的背影”

    “我感受了坚韧”

    这是原生态唱法!赵泽一开口,老教授镜片后的眼睛,亮了。

    现场十分寂静,唯有赵泽真挚的嗓音在操场徘徊。

    爸,你一米七十多一点的个头,在别人看来,似乎并不高大。然而,就是你那不算宽阔的肩膀,为我和姐姐支撑起一方晴朗温暖的天空。

    “抚摸你的双手”

    “我摸到了艰辛”

    不知道什么时候,你那双有力的大手,变得颤抖,粗糙。小时候,我摸着你的手说,爸爸,我的手什么时候能长到和你一样大?你笑着说,快了。我现在长大了,你却老了。岁月如刀,将你手上留下如树皮一般的裂痕。

    “不知不觉,你鬓角露了白发”

    “不声不响你眼角上,添了皱纹”

    赵泽眼眶红了,台下的无数人,眼眶也红了。

    那年,你用肩膀把我扛着,对我说,乖儿子,要好好读书,别跟你爹一样当个农民。

    那年,我偷东西,你狠狠打了我一顿。我不服气,幼稚的想着,别等我长大了,那样你就打不过我了!现在我长大了,但是我多么希望你能像原来那样,再打我一次。

    那年,我上高中,学费让你愁得彻夜难眠。我说不读了,你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给老子好好读书,少不了你吃喝。

    那年,妈妈病了,你一个人打三份工,却不舍得吃一个带肉的包子……

    泪水不知不觉流出,赵泽猛然拔高声线,嗓音却有些颤抖。

    “我的老父亲”

    “我最疼爱的人”

    “人间的甘甜有十分”

    “你只尝了三分”

    “这辈子做你的儿女”

    “我没有做够”

    “央求你啊下辈子”

    “还做我的父亲!!!!”

    颤抖的尾音带着满腔热爱,无不感染现场所有的观众!

    无数人的眼睛开始模糊,他们觉得,赵泽唱的不是歌,是情感,是倾诉。

    老教授取下镜子,擦了擦眼睛。他身后的璐璐,此时却已经哭成了泪人。

    “听听你的叮嘱,我接过了自信”

    “凝望你的目光,我看到了爱心”

    “又老有小,你手里捧着孝顺”

    “再苦再累,你脸上挂着温馨”

    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流了下来。

    台下的无数观众,脑海一阵翻涌,他们已经听不到其他声音了,那个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脑海中。

    “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

    “生活的苦涩有三分,你却吃了十分”

    ……

    “在武城好好学习啊,不要担心家里,我和你妈还没老呢。”

    “闺女,花钱千万不能太省,别被哪家臭小子小恩小惠就勾搭走了,听到没……”

    “没考好?没关系,大不了从头再来……”

    “你敢动我儿子,我和你拼命……”

    “天儿冷了啊闺女,衣服穿厚点,今年过年能回来吗?”

    “哦…一千哪够花,一会给你打两千,该用的别省着,不该用的也别乱花……”

    “胡老师,我给您跪下了!孩子只是一时犯错,给他一次机会吧,我求求您……”

    眼中的一切好像都不复存在,那一双期盼的眼神,朴实的笑容,占据的所有人的内心,他用不算宽阔的臂膀,为他们保驾护航,只有他,才能称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姑娘们!别想了,最爱你的那个男人早就娶了你妈妈!

    他们心存愧疚,似乎只有让眼泪流出来,才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这辈子做你的儿女”

    “我没有做够”

    “央求你啊下辈子”

    “还做我的父亲”

    “我的老父亲!!!!!!”

    一声呐喊,悠远绵长。

    卧牛村。

    电视机前的赵卫国,抓住桌子的手微微颤抖,青筋浮现。

    他面上带着笑容,眼眸亮晶晶的,宛如黑夜中的星光,在他身边的赵姗姗,微笑着把手放进了父亲的手掌中,眼泪,却顺着脸颊流淌。

    伫立了半响,赵泽深深得鞠了一躬。

    “抱歉今晚占用了大家的时间,谢谢大家。”

    观众们回过神来。

    一曲《浮夸》震撼人心,一首《父亲》情动天地。

    “啪啪”

    从边缘角落里传来掌声,好似吹响了冲锋号,随即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整个学校,经久不息。

    这一刻,赵泽征服了他们!

    赵泽走到摄影机前面笑道:“爸,这就是我给你的解释。”

    “臭小子!”

    赵卫国笑着骂了声,低下头,偷偷地擦了擦眼角边的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