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依然是那种仿佛灵魂被燃烧般的剧痛！

    在他斩在巴玛尼亚意识线上的瞬间，张耀扬只感觉自己化作了一颗星球，拖着尾焰与另一颗星球轰然相撞，刹那间，无尽的物质尽皆湮灭，转化为庞大的能量，让自己整个灵魂都陷入了接近永恒的震荡之中！

    而对面，巴玛尼亚的表现更是不堪，他几乎是在和张耀扬意志相撞的瞬间就陷入了劣势，此时的他发疯似的惨叫着，双眼暴凸，手指死死扣着自己的脸颊，似乎想要将自己的眼睛抠出来一般！

    咔嚓！

    随着一声响彻灵魂的震动，连接着巴玛尼亚的意识线轰然粉碎，而巴玛尼亚的身体也跟着一颤，眼中的光芒迅速暗淡，整个身体跪倒在地，身体前扑，彻底失去了意识……

    直至此时，张耀扬才算松了一口气，他静静看着海面下的波浪迅速翻滚，随着动静越来越大，几条粗大的触手轰然从船舷外冲出，将巴玛尼亚身体一卷，拖入了深海。

    “呵。”张耀扬冷笑一声，同时伸手一抓，幻造界岛屿的岸边，一名意识体迅速化为一颗晶莹剔透的光球，飞入了张耀扬的手心。

    张耀扬再次跨出一步，直接来到巴玛尼亚梦境星辰的边缘，此时失去了主意识，巴玛尼亚的梦境星辰已经摇摇欲坠，他不再犹豫，直接将这颗意识光球按进了对方的梦境之中……

    从此以后，巴玛尼亚的意识，已经彻底被替换，成为了对张耀扬百分百忠诚的奴仆。

    做完这一切之后，张耀扬再次打开系统界面，只见自己的SAN值仅仅降低了五十点，远比之前对抗苦行僧的时候要低出很多。

    还可以再替换一人。

    张耀扬眯起眼睛，延伸出去的探测能力仿佛触须般卷曲起来，在城市中一个横扫，再次锁定一座豪宅小区内，一名小胡子男人的梦境。

    轰！

    几分钟后，又一个梦境星球被张耀扬彻底粉碎，随着梦境畸变能力的发动，对方整个意识，都被吸入了他的梦境之中。

    警局局长哈巴尼！

    这一次，张耀扬没有任何废话，直接一刀斩断了哈巴尼的意识线，拿出对应的意识体取代了对方。

    班加罗尔市长巴玛尼亚，警察局局长哈巴尼，两人的意识，彻底在没有任何人知晓的情况下，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下来。

    不过，似乎是因为职业原因，消磨哈巴尼局长的意志比市长巴玛尼亚更加艰难，足足耗费了张耀扬六十五点SAN值。

    连续发动两次意识傀儡能力之后，张耀扬这才揉了揉眉心，一股头痛欲裂的感觉传来。仿佛有无数的幻影在脑海中左冲右突，不断想要干扰自己的思维。

    张耀扬明白，这是SAN值一次性降低太多的副作用。

    至少今晚，不能再继续了。

    不过话说回来，SAN值上限最近涨得很慢，他还记得从当初的155上限，杀死一个王建仁之后，几天后就达到了160，随后杀光一个监狱的犯人，上限上涨到180，然后到了后来和苦行僧对抗，虽然一度差点疯掉，不过他还是硬生生挺了过来。

    可是，如今随着SAN值突破200之后，他即使杀掉了五千人，上限也依然没有得到增涨。

    很显然，杀人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如同吃饭喝水，再也不能对他的心理产生任何冲击，也就不能再对他的意志进行凝练了。

    看来，对于自己的理智和意志方面的凝练，还需要寻找一条新的道路……

    随着张耀扬的思索，他的梦境探测能力也在一点点的收回，就如同一只狰狞的毒虫在一点点收回自己的毒颚，无数人的梦境星球在他的脑海中纷纷倒流，就好像身处在一座湍急的河流，而自己则是在河流中逆流而上。

    可是，就在他收缩自己意识的时候，他的探测触须的尖端，却突然触碰到一团诡异的事物。

    那是一座通体漆黑的梦境，和普通人的梦境并不相同，反倒像是一团粘稠的液体，液体的外表不断的转化为各种奇形怪状的事物——或是一双挣扎的手，或是一张痛苦嘶嚎的面孔，或是一种怪异到无法言喻的形状……

    随着张耀扬的意识触须与之接触，一阵无数人凄厉的惨叫声也跟着传来，就好像有成百上千人在其中承受最为残酷的刑罚，仅仅只是接触的一刹那，张耀扬便忍不住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异常现象！

    张耀扬瞳孔一缩，下意识的便将探测范围迅速抽回，可是却已经迟了，一小股漆黑粘稠的事物已经沾染在了他延伸出去的触须，那一节触须，几乎是瞬间便被染成了黑色！

    轰隆隆……

    当张耀扬明白这一切的时候，他的潜意识上空，已经有一团漆黑如墨的事物缓缓涌出，在天际间不断转化为各种各样的怪异形状，比黑夜还要黑，比雨云还要深沉。

    咔嚓……

    张耀扬整个梦境，开始缓缓震动起来，已经出现了轻微的不稳，同时，他的SAN值，也在一点一滴的跌落下去。

    “啊啊啊啊！……”

    “嗯，啊！……”

    无数绝望阴冷的嘶嚎和呻吟声回荡在梦境的每个角落，张耀扬抬起头，凝望着那一团漆黑如墨，只见那一团漆黑的事物上，一圈圈晦暗的气息弥漫开来，他头顶的星空，仿佛都要被染成了纯黑。

    “见我的SAN值不在巅峰，就以为我好欺负吗？”张耀扬皱了皱眉，随即神色却迅速舒展开来。

    “很可惜，这里是我的梦境啊……”

    张耀扬双眼一凌，一轮大日便在头顶凭空浮现，刹那间，无尽的强光洒落，将他的梦境照射得灯火通明！

    “从我的梦境中，滚出去！”

    顿时，那团墨团发出一声刺耳的嘶鸣，就如同烈日下的阴云，随着这些深沉的黑暗被烈日撕裂，无数的黑气也跟着逸散而出，就好像被无尽的烈阳蒸发一般！

    只要梦境不碎，意志不溃，在自己的梦境中，没有人能伤害到自己！

    轰隆隆……

    又是一声闷响，那团漆黑的乌云终于坚持不住，彻底崩溃开来，无数的黑气四散飞溅，随即彻底消融在张耀扬的梦境，消失得无影无踪！

    “呼……”直至此时，张耀扬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他再次看了看系统界面，只见SAN值那里，只剩下83点。

    实在没有想到，仅仅只是一次梦境探测，竟然也遇到了这种东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就在年初的时候，他便在火车上遇到了一次，只是，很显然那一次的异常现象，远远没有这一次那么凶狠。

    想到这里，张耀扬不禁再次露出沉思之色，也不知是所有的异常现象都可以在自己的梦中被察觉，还是说，只有和人类睡眠时的脑电波频率相似的异常现象，才能被察觉？

    如果是第一点，那么岂不是说，实际上自己可以察觉世界上所有的异常现象？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自己在未来，也能多出一份保障。

    除此之外，如果将对方整个黑色粘稠之物都吸纳进自己的梦境，那么自己是不是也有可能将其彻底消灭？

    可是下一秒，张耀扬却再次摇苦笑，将这个危险的想法摒弃出脑海。

    开玩笑，自己仅仅沾染了那么一丝，就让自己的SAN值以每秒一点的速度迅速下降，如果让对方全部突入自己的梦境，恐怕一瞬间，自己的梦境就崩溃了吧？

    梦境崩溃的结果，便是自己再也没有丝毫反击之力，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