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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天命:布局东南五周星 第一零三章 不同的事情,相仿的心情

    第一零三章

    “嘶……”

    杨尚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又长长地吐了出来。

    “呼……”

    一吸一吐之间,他连着打了几个哆嗦,整个身子都是一松,直接瘫软在床上,一边在心里抨击着封建权贵们的堕落和腐败,一边摸着知琴的秀发,过了足足三秒钟,这才慢吞吞地说道:“以后要记住,日常用度上,少爷要是没说话,千万莫要自作主张,哪怕是惹出小时来,终归是不好的。”

    其实不管忠叔还是杨尚荆都知道,昨天那事儿根本就怪不到知琴的身上,毕竟杨尚荆他在京师做翰林的时候,也没这么苦逼过,然而审时度势也好,上行下效也罢,既然知道了这浙江按察使轩輗的癖好,就得迎合着,哪怕做不到“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也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然而知琴她只是个小丫鬟,最大的作用是暖床,其次的作用才是伺候起居,哪里懂得这个,所以最后做出的处罚,也不过是杨尚荆晚上把她弄到房里,仔细教导了一番“为下之道”,然而杨尚荆总觉得这教导的效果不太给力,因为他这个堂堂的社会主义四有青年居然被封建帝国主义的糖衣炮弹给融化了。

    这尼玛……其实还挺爽?杨家毕竟是江南大族,给配的侍女都是上等货色,当然了,肯定不是什么老司机,而是标准的键盘车神,那理论基础转化为实践的效率……高的很呐。

    “呜呜……”知琴这会儿根本张不开嘴,只是用头蹭了蹭杨尚荆的肚皮,杨尚荆叹息了一声,拍了拍她的头:“算了算了,这话还是吩咐明棋吧,今天你就在这屋里好好歇着吧。”

    从隔壁转过来的明棋看了看杨尚荆,又看了看知琴,脸上那个颜色,比知琴还要红上不少,然而看着杨尚荆的眼神里全是哀怨,把个杨尚荆吓得寒毛直竖,只能把眼睛一闭,干脆当做没看见,于是在他的感应之中,明棋的眼神就更加哀怨了,一种循环……

    就在他想要张嘴说一句什么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忠叔的声音:“少爷,事儿出了岔子,今天上午皂班的衙役去提审刘琪的时候,发现他死在了自家的书房里。”

    杨尚荆打了个哆嗦,这次可不是爽的,是被吓得,这刘琪可是自己今天要提审的,到时候杨烨、沈星这两位上官可是要旁听的,结果就这么死了?结合最近自己在黄岩县大开杀戒,很是弄死了百多号人的战绩,指不定还能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呢,到时候有一个贼精贼精的贱人,援引一句孔老二的“苛政猛于虎”,那就和他援引“国朝以孝治天下”一样了,绝杀。

    如果什么苛政啊、暴虐啊、嗜杀啊这些和“仁”、“孝”没有半点儿关系的大帽子砸在了他的脑袋上,那他也就不用当官儿了,想要搞事情,还是拉上一支杨家的家丁,跑去井冈……不对,是冲进武夷山吧。

    所以,当下他也管不了什么了,都没登明棋给他套好衣服,直接穿着一条亵裤,光着半个膀子,大踏步就出了门,急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忠叔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去带刘琪的那个皂隶以前做过一段时间的仵作,据他说,是死于服毒自杀。”

    杨尚荆当时就是一愣,只感觉一股子凉气从脚底板窜了上来,自杀……服毒……如果有心人真拿这个做文章,他还真就要出事儿,到时候关于黄家的案子都可能要重新定性,说不准就是北直隶直接派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的要员下来严查,内廷的那些人如果真的想起阿里自己这么个小虾米,肯定是要有动作的,那个结果……

    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连忙摇了摇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驱逐出了脑海,深吸了一口气,对忠叔说道:“那刘琪被我下令停职,于家中自省,没有多说一句话,想必不是什么刚烈之人,如何会服毒自杀?”

    忠叔也有些纳闷:“那刘琪,老仆也曾见过数面,不过是个墙头草一般的人物,就是有些智计,也不过是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罢了,断然不是有勇气服毒自尽之辈,况且少爷想要打他板子,也不过是要把他革职罢了,都是官面儿上的人,也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小事闹大,痛下杀手罢?”

    这话可是说到了杨尚荆的心坎里面,他就是想弄死刘琪,也不可能在公堂之上八十大板把他活活打死,那以后他在官场上也就不用混了,要知道,轩輗当年拿了浙江四十多个军官,也没动刑打死一个,就这还是有内廷、外朝集体授权的情况下,毕竟老朱家不讲究“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但当官儿的自己还是要讲究一下的,否则肯定会被同僚们排挤。

    杨尚荆再度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对忠叔说道:“差两个人,去馆驿告知杨副使和沈佥事,等下和我一同去刘家看看现场,将本县所有精于刑名的仵作全都带上,务必要查一个蛛丝马迹!”

    说完这话,杨尚荆一转身,直接回了里屋,用很沉静的声音说道:“明棋,打些水来,少爷我要洗漱了。”

    门外的忠叔听了这话,微微点了点头,只要自己人方寸不乱,一些事情就不会落到头上了,杨尚荆能这样冷静下来,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你就当是当年泡小学妹,经营了三个月的感情,这就是表白的前夕!”杨尚荆用手捧着水,往自己的脸上拍打着,一如当年宿舍的水房里,他用冷水给自己降温一般,“特么的,反正这穿越也是懵懵懂懂的,兴许就是做个梦呢,我怕个毛线,我可是……社会主义四有青年!”

    看着他的动作,旁边的明棋和刚刚漱完口、还有些腿脚不利落的知琴都吓了一跳,可是互相看看,谁都没敢说什么,直到杨尚荆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微笑:“明棋,来,给少爷我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