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天命:布局东南五周星 第三四七章 剿倭前奏(上)
第三四七章
观念的养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就像“蓝瓶的才好喝”这种观念不是一瞬间就能家喻户晓一样。
所以杨尚荆也没想着自己手底下的人突然间就来个令行禁止,然后横扫天下无敌手,他毕竟只是穿越,不是在做梦。
不过纲领什么的,提出来之后,总也是有效的,在查验了一番水军训练成果之后,杨尚荆对训练的成效表示满意,当然,建安杨氏远在福建,离着尊贵的白头山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他杨尚荆又不是个珠圆玉润的胖胖,所以他没必要对具体的训练细节发表什么讲话,毕竟四百米障碍什么的,他上辈子也没玩过几回,最多记住了四百米障碍的内容,论起熟悉程度,这帮在四百米障碍上摸爬滚打的兵头子,可能要比他还熟练一些。
“眼见春闱将近,不若率军入海,剿灭几股倭寇,割了脑袋腌渍一番,送往京师,也好让那位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陛下有个新的题目出出?”杨尚荆摸着下巴,看着水里的兵船、战船,说着不着调的话。
殿试考时务对策,杨尚荆现在在南方剿倭,那就是时事,时事可以扩大,从东南沿海,转到西南,然后绕回北边儿,变成整个国防,别说其他的,这个时候砍掉几百个倭寇的脑袋,那叫大捷,大捷,就可以出时务对策,反正这玩意都是皇帝一时兴起,标准的人治。
忠叔脸色有点儿古怪,杨尚荆今天这话着实是有些离经叛道了,只不过把,“君事臣如草芥,臣视君如仇寇”,这是先贤说过的话,人家皇帝恨不得卖了杨尚荆,杨尚荆在他这个“自己人”面前表露一下真情实感,还是没有什么可以挑理的,所以他还是点了点头,答道:“少爷说的也是,朝廷的水军本就是雄壮,剿灭沿海倭寇流匪,却也是没甚么问题的。”
明朝的军事,总体上来说,水军是要强过陆军的同行的,哪怕是到了明后期,都能压着白皮狠揍一通,在有史料可查的记载之中,水军好像是没有经历过什么败仗,这可能也是大明朝为数不多的真正可以拿出来吹一吹的了,而现在的大明朝,虽然受到天灾的影响,皇权也受到了外朝的压制,然而永乐、洪熙、宣德三朝留下来的底子还是蛮厚的,这台州卫水军千户所自洪武朝建立至今,也是有传统的,剿灭海上倭寇,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便这般。”杨尚荆转了转眼珠子,“戬掌握着这三府备倭事宜,练兵自然也是算在内的了,家中传来的情报,言假倭在新河守御千户所以西的海岛上,只不过这江南之地,人多眼杂,连丰城侯都有马失前蹄之时,更何况戬这小小的兵部郎中?故此,戬欲以练兵为名,携巡防千户所官军东入大海,转而南下,直奔倭寇巢穴而去。”
忠叔愣了愣,沉思片刻,点头表示同意:“少爷所言甚是。”
剿倭嘛,首要的任务是防备倭寇上岸劫掠,然而吧,那只能算得上是防倭,剿倭是要出海剿灭倭寇的,不能干等着,被动防御,所以杨尚荆调兵外出,就算是名正言顺了,反正三府之地他是主官,直接隶属的是南京兵部,这年月要是一切靠请示打仗,都得延误军机;而且吧,杨尚荆很有分寸,调出的兵马是他直辖的巡防千户所,就算加上水军千户所,充其量也就是两个千户所的规模,这点儿人马,更是用不着上报了,在浙江这种离着京师十万八千里的地界,指望着靠两千人造反,说出去都没人信。
至于这以练兵为名往外走,就是要避开世家大户的眼线,他不知道现在这黄岩县来了多少人,毕竟大户人家都是能从官府那边弄到合法路引的,所以他也弄不明白到底有多少大户人家的眼线,提前说清楚了要去哪儿,就有了暴露的风险,这以练兵为名出去,实际上就是个障眼法,当年北魏孝文帝就玩过这套,效果良好。
“这时间本就不多,本还想着去昌国卫借下来一座岛屿,让士卒演练登岛诸事的,不过事到如今,却是没有这个时间了,以战代练罢。”杨尚荆叹息了一声,转过身就往回走,打算起草一份公文,到时候南京兵部派人下来查验的时候,,也好交差,至于为什么出去练兵顺道剿了一茬倭寇……那就都是细节了。
忠叔跟在杨尚荆的身后往回走着,走着走着,突然说道:“说来,今年这春闱,浙江却是有个焦点。”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杨尚荆也想起来了:“可是那淳安的商辂?”
凡是读书人,这年月都关心科举,别说现在的杨尚荆本就知道商辂这么个连中三元的奇才,就是原本的杨戬,也是听说过这个人物的,毕竟大明朝完成三元及第这个任务的,到目前为止也就一个为了朱允炆尽忠投江的黄观,然而吧,按照严格意义上来讲,黄观的举动因为恶心到了朱棣,他的名字呗划了,现在如果商辂完成了这个任务,那就相当于名义上填补了大明朝科举制度的空白。
忠叔点了点头:“便是这商辂,前些日子老仆到县学时,还挺本县教谕谈及此事,言语之间颇有羡慕之意,这商辂的文章,如今在这浙江,也算是闻名遐迩,老仆观之,行文之间确是有独到之处。”
杨尚荆点了点头,和他这个穿越过来的冒牌货不一样,人家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状元的,肯定是有几把刷子的,就他现在这个德行,想写八股文,基本上是交白卷儿的份儿,他本来想要随口笃定一下商辂一定能连中三元的,可猛不丁地一想,自己传过来这么久,大明朝的历史线都特么乱成了一团糟,鬼知道朱祁镇搞殿试的时候出不出原本的题了,就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天心难测,这科举……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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