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道贩子康采恩:国家大事,在耕与战 第47章 黄白之物的另类用法
苏舜钦微微一愣,这个十岁小孩的回答,怎么这么不伦不类呀。
他刚才询问的,可是皇帝陛下让他来办的差事,而且赵振也说的很明白,他现在与这个孩子已经有了沟通,甚至听取了他的报价,虽然每斤30文的价格,严重压缩了官府的利润空间,但这个雪花盐的成色,实在是太好了,估计就是稍微卖得贵些,也不会出现滞销的情况。
可是他今天是来谈判的,如果不把这其中的风险说清楚,将来出现问题,那个就是他苏某人要站出来负责了,所以,价格方面的事情,他必须和这个小屁孩讲清楚,将来如果真的出了闪失,银行往这个孩子身上推诿,谁让他一个十岁的小屁孩儿,就敢在皇帝面前厚着脸皮索要高价。
康采恩虽然不知道苏舜钦心中究竟怎样想,但他却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肯定让对方有些摸不着首尾。所以他轻咳两声,解释道:“雪花盐的事情,我们只需要商定好价格就可以了。不过朝廷竟然让您来和我谈,就说明您肯定是这方面的能人,即便不是3司里的要员,也是颇受上级重视的人物,所以在下想问问,我那位海上朋友的其他货物,你们有没有兴趣一起收下,比如我手里拿着的这条金线鱼,可是在北方极其罕见的美味,再比如像它一样黄澄澄的某样物什,对我们深陷钱荒危机,前线吃紧,后勤乏力的大宋,更是一道不可或缺的美味。”
苏舜钦一开始听他把自己非常重视的定价问题,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当即就有些怒不可遏,但是,他很快就听到了康采恩对他的吹捧,说他即便不是三司里的要员,也是一名深受上官信任的人物,这一点显然非常符合苏舜钦对自己的定位,于是他的情绪也就慢慢的平稳下来。但康采恩接下来的话,这让他刚刚平复的内心,忽然又泛起了一阵剧烈的波澜。
“美味,的确是美味!”
金线鱼这种东西,他没吃过,也不在乎,左右只是帮这个十岁的小孩出手而已,京城里那么多的皇店,哪家不能把这件事情做好?但另外一道美味,却让他苏舜钦激动莫名。
大宋朝虽然商业繁盛,但货币发行却始终跟不上商品发展的脚步,以至于市场上不可避免的出现了钱荒,有些地方,比如八闽地区和蜀中地区,甚至出现了严重的倒退,他们连铜钱都用不上,只能用铁钱。但铁钱比铜钱还要沉重,携带不便,严重约束了商贾的贩运范围,于是蜀中便有几家豪商巨贾,一怒之下联合起来发行纸质货币。但即便如此,中原的广大地区,还是深受钱荒困扰。铜制器皿的价格,是等量铜钱票面价格的六倍,就是这一现象最好的缩影。
在这样的金融背景之下,大宋朝竟与西夏作战,根本无法动用太大规模的战力,因为他们的后勤跟不上。
于是这就出现了康采恩所说的前线吃紧后勤乏力。
苏舜钦没想到这个十岁的孩子,竟然有如此清醒的认识,但他根本没有时间对此感到惊讶,因为对方似乎给出了一条解决方案,那就是像这条黄色金线鱼一样的东西。
“小郎君,你这前一种美味,我自然可以帮你代售,佣金我都可以不要,只要你告诉我,后一种美味,究竟是指什么。”
康采恩呵呵一笑,心道这个官员,果然不是个蠢笨人物,他知道帮助朝廷解决钱荒问题,对自己的政治前途意味着什么。所以才愿意在他的权力范围之内,为自己谋取一些好处,那就是免除代售的佣金,不过这样也好,左右他康采恩在北宋最为缺乏的,就是销售渠道了。
“这个条件我答应你,不过你必须签下字据,并且保证你在高升之后,你的继任者还将遵守这一约定。因为我那位还算朋友,手里有很多的货品需要销售,但他为人过于谨慎,胆子又小,不知道,我急于证明自己的本事,改善兄弟们的生活现状,所以才想要借我之手,找寻一条出货的渠道。所以这很有可能是一项长期买卖,至少在他彻底了解大宋之前,不会有明显的变化,不过我大宋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幅员辽阔,又岂是他一个异地的人,能在短时间内了解清楚的,所以,这个字据必须是长期的。”
康采恩此时又将自己的海商朋友搬了出来,实际上,他说的只不过是他自己。但他为了保护自己,只能将自己伪装成一名掮客,毕竟在大宋,无论是政治领域,还是经济领域,其实都是非常危险的。这里的秩序,并不和它的繁盛程度成正比,这一点,慷慨,至少在后世那些小说家的心目当中是这样的。
故而康采恩不能不采取防御措施。好在苏舜钦听了他的话之后,很快就点头同意了他的要求,虽然他无权决定后继者的施政措施,但皇帝手中是有这个权利的,他只需要向皇帝禀报一下,便可以基本上保证这一点。
他之所以甘愿劳动皇帝大驾,也要帮助康采恩达成目的,主要的原因有这么几个。
第一,康采恩在刚才的那番话之中,提到了他高升的事情,虽然用的是假设语气,但显然他也认为这是大势所趋。毕竟合作一旦确立,他苏某人可就是大宋的有功之臣。
第二点是因为他对夷狄的傲慢态度,极其符合苏顺兴这位北宋士大夫的心态,虽然北宋的外交政策,因为未能统一华夏九州而一直不敢倨傲,但中底层的士大夫们,还是在摆脱了五代的混乱秩序,逐渐恢复生产和繁荣的景象当中,慢慢的滋生出了骄傲的心态。
第三点则是康采恩的自我剖析,他变相的承认自己是个急于求成的小孩子,这刚好符合了苏舜钦在潜意识当中对他的鄙视。
再加上庞大的政治利益就摆在面前,苏舜钦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于是他说道:“好,这一点我会禀明皇帝陛下,让他派人与你签订契约,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康采恩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就说到:“既然您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那小子也没有隐瞒的道理,我刚才所说的第二道美味,就是别称黄鱼的金条,以及一套与黄金相匹配的货币制度,称之为三极货币体系。这是我从海外学来的东西,他们用这一点,很大程度上解决了钱荒的问题。”
苏舜钦一听还有成功案例,当即心中便有了更多的信心。
于是他便更迫切的想听一下,康采恩对这个所谓的三级货币体系的解释。
康采恩自然也不能藏着掖着,如果他不把这个制度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恐怕苏舜钦是不会彻底的相信自己的,就算自己能够成功的把他忽悠瘸了,他也没办法把满朝文武都给忽悠去了,毕竟要实行这样的经济政策,这是要整个朝廷的所有官员都作出努力的。
于是,他就当着周围群众的面,开始讲起了这个所谓的三极货币体系:“目前我们大众所面临的钱荒问题,其实是由多个因素共同造成的,不过这些因素的本质,都是商品的快速生产,超过了货币的发行速度。这样就使得铜钱在流通过程当中,出现了紧缺的局面,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一方面要采取新的工艺,加速铜钱的铸造,另一方面,另一方面,要是其他的一些东西,起到与铜钱相同的作用,这样以来,我们就不需要实实在在的生产足够的铜钱,去补上流通过程当中的那个缺额。”
康采恩的这段话之中,采用了很多后世的专业术语,虽然大家通过字面的意思,就能够猜到这些专业术语的意义,但他们毕竟是第一次接触,所以还需要花些时间来认真思考,不过康采恩可没有准备花费时间等待他们,于是他继续说道:“这一点在我大宋其实已经出现了。蜀中的钱荒问题是用铁钳来解决的,但以前在运输过程当中是十分沉重的,于是,他们又缺少了一种运输方便的钱财。这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钱荒,而蜀中人应对前方的方法,刚才我已经说过了,那就是制造一种新的钱,于是他们开始发行纸币。”
“最初的时候,这种行为只不过是一种民间行为,但我们的太宗陛下高瞻远瞩,认为这种民间行为,既需要得到朝廷的管制和监督,也需要让他用更合理的方式运行,于是,他对那里的纸币发行,采取了各种各样的措施。而我所说的三级货币体系,正是与太宗的这一壮举,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听到这里,周围的人都开始了窃窃私语,也有几个反应快的,便开始询问道:“小郎君是说,我们也要像书中人那样,发行纸币吗?可那就是一张纸而已,怎么能够和铜钱相提并论呢?”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问题,我们北方人,与南方人的观念有着巨大的差异。”话说到这里,周围有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因为在北宋时期,蜀中之地是被当作北方来看待的,但来自后世的康采恩并不知道这一点,于是他旁若无人的继续说道,“我们的观念里,似乎更注重对钱财的收集,以至于有很多世家大族,都将自己的财富埋藏在地下,其实这也是造成市场上货币流通量减少的原因之一,换一句话说他们也是钱荒的罪人!不过,这并不是一个本质层面的因素。想要在本质上解决问题,还是要发行与铜钱起到相同作用的货币,但我刚才也说了,北方人的观念,注定了,他们不可能接受纸币。但除了纸币之外,我们也并非别无选择。”
听到这里,苏舜钦不禁好奇的问道:“那小郎君认为,应该用怎样的货币来起到铜钱的作用呢?”
“当然是贵金属啦,金子银子,这样的都行。”
“嘶!”听到他的这番话,周围立刻发出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这些听众们,似乎都在慢慢的咀嚼着这个大胆的想法,突然间,有一个书生突然跳了起来,兴奋的大声吼道:“这是复古,要像古人一样,直接用金子来买卖商品。所谓的一诺千金,不正是这样来的吗?”
听到这番话的康采恩,微微有些错愕。他倒是不太在意古代人是怎么做的,因为这套方法,其实是一套简单的货币历史。
当铜钱的价值和发行速度,跟不上商品制造的速度,以及它产生的总价值的时候,人们开始逐渐的淘汰通钱,并且使用他的亲戚银子来作为支付手段,当银子也出现跟从前相同的窘境的时候,金子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于是,在近代史上,便出现了经典的金本位制,大部分的资本主义国家,都是奉行这一制度的,甚至在二战结束之后,他们还妄图将这一制度用死的规定固定下来,但事实却证明,即便是他们最为珍惜的金子,也无法彻底跟得上人类社会发展的脚步。
于是,后来的人们索性放弃了本位制,它最后的归宿,成了用来换算通货膨胀的速率的工具。
但这个历史过程却证明,越是稀少的贵重金属,就越容易在商品经济发展更快的时期,成为重要的支付手段,于是从这里可以得到启示,当商品经济快速发展的时候,我们应该寻找的,是一种价值更高的贵金属,来补足商品快速发展所造成的流通缺陷。
当然以目前大宋的发展速度,还用不着将所有的金子银子,都一股脑的塞到市场当中去,那只能造成严重的通货膨胀,不但会使得居民家里的存款迅速贬值,更会使得社会整体陷入到动荡不安之中。
所以,这套方案的最好执行办法,是先让大宋王朝建立全面的审计制度,然后再找寻一批会计方面的天才,来负责执行这一制度的基本运行,然而,康采恩现在可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为大宋王朝培养这样的人才。
所以,他只能建议大宋王朝推出一种三级货币体系,用三种贵金属相互补充的办法,来更加灵活的弥补市场上的流通不足,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不需要大宋太过精准的审计和计算,就可以达到不错的效果,而且对重金属大多数都需要开采,并不会像纸币那样出现乱发的情况。
但这样做也有一个明显的问题,那就是在海上贸易开始之后,在康城忽悠之下的大宋殖民者们,将会在海外的诸多地区,发现大量的金矿和银矿,那个时候,实行三级货币体系的大宋王朝,将不可避免地陷入到通货膨胀当中去。
不过这样的隐患,还需要等待很多年才会出现。
而且康采恩认为,推广海上贸易的最佳朝代,其实并不在宋朝,虽然他们在历史上曾经取得过辉煌的贸易额,但是,隆庆开海之后的大明王朝,才是康采恩在这一方面的不二选择。
因为那个时候的世界,非常的精彩!
而大宋王朝,更适合他作为大本营来经营。
不过这些话他是不方便当着这些宋朝人的面讲出来的,倒不是为了担心伤害到他们的自尊心,因为早晚有一天,他们都需要丢掉自己的自满心理,去正确的面对这个世界。康采恩不说出去的原因,当然是需要更好的保护自己的穿越秘密。
所以,他只教三级货币互相补充的设想,大体的讲给了苏舜钦和周围的老百姓们。
苏舜钦对这个办法显然非常重视,他几乎就要借来之笔,将刚才康采恩的话一五一十的记录下来。好在这个十岁小屁孩儿的话不多,而且大多都非常精品,以至于他只靠聪明的自己,就可以将他的话记个七七八八,而且,他的领会速度显然超过了周围的那些人,于是他准备立刻离开,回家去写出一篇奏章,明天一大早就送到皇帝面前,这样的话,自己肯定能够得到皇帝的重用。
然而自己刚准备转身离开,就被身后的一个人给拽住了,他转过身去一看,原来是那个十岁的孩子,只见他抬起那张长相端正的脸,用略带锋锐的眉毛摆出一个疑惑的表情,询问道:“你不是来跟我商量食盐价格的吗?怎么现在就要走啊?”
“啊!”苏舜钦低低的惊呼一声,他竟然险些把这件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不禁开始在心中嘲笑自己舍本逐末,你要知道这才是他来到这家店里的初衷啊。
于是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被扯皱的衣服,拿腔拿调的说道:“咱们睿智的陛下认为,一斤30万的价格实在是太高了些。”
“一贯钱30斤,不能再低了。”
康采恩闻言之后,迅速地作出了让步,但也迅速的划出了底线。
一贯钱30斤雪花盐,按照一千文一贯计算,自然是超过了30文一斤的最初报价。但北宋王朝有一种沿袭自前代的,且令后世人难以理解的制度,那就是当朝廷财用紧张的时候,以管钱就不必再是一千文,而有可能是850文,甚至是800文,亦或者是最严重时期的770文。
而现在的大宋王朝,正在陕西路酝酿着一场针对西夏的大型战役,故而苏舜钦能够拿出了一罐钱,令人不可能是理想状态下的一千文。
不过康采恩可不在乎这一点,他当初具体算出260倍利润的时候,用的可是保守估计得20蚊一斤,按照这个价格,30斤雪花盐,也就只能卖出600文而已,而一贯钱最少也是770文,这就保证了康采恩的利润,大约会因此而增加30%左右。
急于回家写奏疏的苏舜钦,不知道自己还有坐地还钱的空间,听到康采恩的语气略显坚决,便直接答应了他。
于是两人潦草的订立契约,并商定交易地点和时间另行通知,而苏舜钦方面需要先支付30贯的定金,作为康采恩的周转之用,这一点,怕宋某人自然能够代表财大气粗的大宋朝廷答应下来。
在这份契约一式两份,双方各保存一份之后,苏舜钦终于可以兴高采烈的返回府中,开始他的创作大业了,不过在他离开之前,康采恩还是嘱咐道:“三极货币体系有两个要点需要注意,一个就是金银铜的兑换价格,自然不能像娇子那样按照一比一来汇兑,最好按照一两银子一千文,一两金子一万文的比率,设置出梯度差异来,这样才能更充分的利用它们进行货币的互补发行。第二个是需要保障兑换的诚信度,一千文就是一千文,一个子儿也不能少,千万不能像一贯钱那样,慢慢的变成了七八百文。如果不这样做,那么流失的就是朝廷的信誉。人无信不立,朝廷更是如此,我等可不能让百姓们人心动荡,那样的话,整个大宋都将面临着危险。”
苏舜钦或许是过于着急了,所以他对康采恩的这番叮嘱,并没有全部听进耳朵里。所以他只带着大概的意思,就回到了家中,开始了连夜的创作。
康采恩此时还不知道,苏舜钦的这张奏疏,会为大宋王朝带来些什么。当然,他现在也没那个时间,去细细推敲未来可能发生的变化。因为此刻的他,已经被那群等候多时的商人,给团团围了起来。
他们七嘴八舌的问着各自关心的问题,其中一些是关于货币体系的,但另外一些却是关于新鲜蔬菜的。
他们显然非常希望从康采恩那里得知,这些新鲜的蔬果和肉类,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因为这对他们来说,意味着极其丰厚的利润。
一旁的岳大叔有些担忧的看着康采恩那脸色,显然是认为这个十岁的孩子,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办法,来应对这些人的纠缠,然而康采恩只是轻轻的咳嗽两声,说道:“我刚才已经和那位……那位官人商量好了。”刚才你把话说到一半,才想起来忘了询问苏舜钦的称呼,不过这也不要紧,水浒传他还是看过几回的,自然知道宋朝市井之中,应该用哪些比较万能的称呼,“你们刚才也都听见了,我手里的大部分货物,都会交给在京的皇店出售,诸位就请不要再来询问了,我在短期内,是不会和你们谈合作的。”
众位行团的首领,店铺的老板,听了他的这番话之后,无不灰头丧气的转身离开,他们原本还打算着对这孩子展开威逼利诱,迫使他将那些新鲜的果蔬鱼肉卖给他们一些,然后自己好从中赚取一块利润。然而康采恩去把这单生意,交给了汴京城当中最有势力的存在,皇帝家的店铺。
这让他们这些商人,都不好再说些什么,难不成他们还准备和皇帝家抢生意做?要知道这大宋整个天下,在名义上都是属于皇帝的,进入林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产,也是这般情况,倘若自己不知好歹,那恐怕就要见识一下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盛况了。
所以此时的他们,压根没有不走的道理!
送走他们之后,康采恩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虽然说把自己的商品交给皇店去销售,肯定会留下很多的隐患,但目前他还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毕竟自己人手偏少,不可能在汴京铺开规模庞大的零售业务。
是的,他所谓的那些海外商品,并不仅仅是眼前的蔬果鱼肉,还包括来自后世的轻工业品。锅碗瓢盆、肥皂香水、油盐酱醋,甚至是北宋在海上贸易当中引以为傲的茶叶和瓷器,都是他这次大规模贩卖的目标产品。
不要认为宋朝的瓷器就能在未来换取大量的金钱,若非有时光手镯的自动做旧功能,它只能被认为是1977年那个时空的产物,最多制造的工艺相对传统一些,但那也只不过是个高级赝品,因为它没有历史的沉淀感。
所以从直接从宋朝贩卖过去的古董,说破大天并不是大宋王朝的拳头产品,生产力的巨大差距,导致了11世纪的大宋,在20世纪的湘江面前,其实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全图及出口产品。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大宋就一无是处,至少康采恩就已经发现了一个绝妙的商机,只是目前的他,还没有布局到那个级别罢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为这个想法,取一个别致的名字,以便时刻提醒自己,这是当年曾经看好的路。
于是在他的本子上,便多出了这么四个字:本本计划!
而在同一张纸上,还有另外的四个字:疯狂计划!
疯狂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要得到一批忠心于自己的人,这帮人要踏实可靠,最重要的是擅长保守秘密,无论面临着怎样的威逼利诱,都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当然,康采恩并不是需要他们去做间谍,而只是要和他一样,对某件事情守口如瓶而已。
所以他现在需要花费一部分时间,在他们接触的人群之中,寻找自己认为他是可靠的人,
于是从昨天晚上开始,他每天都要举行一次盛大的宴席,参与进去的宾客,不但包括与他签约的杂剧班子,工匠和厨师,还包括淘宝肉饼店里的300弟兄,以及经常来往这里的老客户们。
今天的宴席主菜,自然是康采恩带来的30条金线鱼,厨子们将按照康采恩教给他们的后世方法,来处理这些来自中国南海的美味。至于他们所需的酱油陈醋、料酒味精,甚至是葱姜之类的调味品,康彩英也从1977年带过来了很多,甚至足够他们贩卖出去一些,不过,这群人可不是傻子,如果将这些东西传出去,那么很有可能会被别人猜到用途,这样可就泄露了自家的秘诀。这可是会影响到前途的大事,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其实厨子们对其他的调味品,还没有达到熟练掌握的地步,倒是慷慨您今天带回来的几包盐,率先成为了他们练手的对象。毕竟雪花盐的名声,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疯传,他们也早就想要见识一下,这东西的实际作用究竟会如何?
就连那些个坐在桌子边上的吃货们,也希望自己早点知道,朝廷花费大价钱购买到雪花盐,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在厨子们的努力之下,一碗碗飘着香味儿的鱼汤,没过多久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于是众人举筷如飞,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些鱼吃的干净,也幸亏金线鱼没有多少次,否则他们之中,恐怕就要有很多人去见冷大夫了。
说起冷大夫,康采恩倒是在酒席之间,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传闻,他的某位师叔,原本说好要在几天前与他见面,结果至今都还没有见到人影。
那位师叔性格乖张,在冷大夫拜师学艺期间,就曾经多次捉弄于他,周一冷大夫只把他的曰期不至,当成是又一次的戏耍,然而不曾想到的是,他的师叔竟然真的在半路上出了事。
前几天开封府的捕快贴出告示,说上个月曾经在中牟县端掉了一家黑店,并从中查获了不少的赃物,故而要求看到告示的百姓前去认领。
穷极无聊的冷大夫,在看到告示之后便去开封府转了一圈,没想到却意外的发现了师叔的包裹,里面的衣物正是他经常穿着的装束。
这下他才知道,自家的师叔竟然是在黑店里遇害了,不由得悲痛欲绝,于是他抡起鼓槌又把衙门前的鸣冤鼓敲得震山响,可是开封府的推官在经过一番审理之后,却意外的从黑店老板那里得知,冷大夫的那位师叔,竟然成功的从他们的手中逃脱,并且半路上被一名小娘子救下。在修养了一阵之后,才到了当地的衙门里去报了案,这才有了这次的抓捕行动。
一时间,冷大夫由悲转喜,赶紧就向开封府推官打听起了师叔的下落,然而却不曾想得到了一个更加意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