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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龙船:崖山海战 第八十六章 一对白脖

    阿沙文的书房并不大,内里的摆设也同样很普通,唯一让黄进义有些惊奇的是书房里明显有许多异国风格的装饰品挂在书房的墙壁上,而且书房内还有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色目人小侍女正在殷勤的为阿沙文和黄进义两人熟练的泡着茶水。

    等侍女泡好茶之后,恭敬的向阿沙文说了一串黄进义根本听不懂的古怪语话后,阿沙文温和的笑着让侍女退了下去。

    看到黄进义有些拘谨的样子,阿沙文笑着解释道:“刚才那个小丫头与我是同族,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自幼就被人发卖为奴,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她,想着同族之谊这才买了回来在书房里伺候着。因为汉话还不流利,平日里还是说惯了我们罗斯语,倒是让黄兄见笑了。”

    “呵呵,公子对下人如此宽容,正说明公子宅心仁厚。”黄进义见阿沙文态度亲热,笑着回了一句,心里却在揣摩着阿沙文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毕竟也不过是位十九岁的青年,幼年时的遭遇虽然磨练出了一些头脑和心性,可在与人接触和处理具体事务方面,阿沙文还是缺少经验,直接就向黄进义询问起了黄家的生意情形。

    虽然有些不明白这位色目公子为什么会对自家的生意感兴趣,不过有崔德才这层关系在,黄家在五邑县的生意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黄进义将自家的生意向这位年轻的色目人简单介绍道:“寒家自祖上起除了种些田亩之外,一直是以经营土布生意为主,如今有崔大人照顾刚刚又盘下了一家车马行。”

    听黄进义说的简单,阿沙文却是并不想就此止住这个话题,脸上带着笑容继续追问道:“那不知黄兄家中经营土布生意一年有多少流水,可得利几何啊?”

    张口直接问别人生意的规模和利润这种私人机密,是很无礼也很不合适的事。如果不是想到方兴的再三交待,黄进义肯定要想办法将自家生意规模和利润死命往下说,免得引起这位色目人的贪心。

    虽然自加入潜龙司之后,黄进义已经有了全新的人生目标,可是毕竟是自己家中多年积累下来的财富,就这样流水一样送给这些无耻的元朝官吏亲贵们,黄进义心中多少还是会感到极为不甘的。斟酌之下,黄进义在每年的生意流水和货物进出上并没有做什么隐瞒,不过利润上却生生少说了一半多。

    不过阿沙文显然对于具体的土布经营也并不了解,听黄进义说一年买卖几万匹土布数万两银子的流水却只有三四千两银子的进项时也并没有什么不满之意。

    就在黄进义无奈的等着这位色目人提出什么无耻的要求时,却听到阿沙文转而问起了其他的事情:“不知黄兄家中商行里人手可充足?小弟这里却是有些别的生意门路,只是苦于一无人手二缺本钱,不知黄兄可有意与小弟合伙发这个财啊?“

    黄进义诧异的抬起头看了看阿沙文,实在没想到这位年轻的色目人想的并不是借机敲诈勒索,反而是想与自家合伙做些生意,当下心中犹疑不定之际,也只得先含糊的回应道:“多承公子厚爱,只是不知公子想做的是哪些生意?寒家这些人手和财力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公子”

    黄进义明显是心有顾虑,不过阿沙文倒也能理解,毕竟如今蒙古人和色目人依仗身份强夺南人家产的事情极为普遍。不过以阿沙文如今的关系和眼光,黄家那些土布生意却是放不到眼里的。只要姐姐在察不忽木身边的宠爱不减,阿沙文有信心一年至少弄个十几万两甚至更多的银子。

    为了打消黄进义的顾虑,阿沙文干脆直接将自己想做的生意透露了出来:“不知黄兄对于丝绸和瓷器生意可有兴趣?”

    “什么?丝绸、瓷器?”黄进义震惊的反问了一句。看到阿沙文笑着点点头之后,黄进义忍不住问道:“公子确定可以在广南东路拿到货吗?咱们广南各地的瓷窑如今不是损毁就是因战乱而停工多时了,而且如今朝廷不是严禁各地织造司私下卖出丝绸,所有绸缎必须全部上贡朝廷吗?”

    在黄进义震惊的眼神中,十九岁的阿沙文多少还是有些按捺不住的炫耀之意,嘴上故做轻松的说道:“小弟如今年近二十却一事无成,多亏姐姐在平章大人身边求情,这才给小弟求来了平章大人一纸手谕,每年可以由小弟从织造司收些丝绸。至于瓷器嘛,黄兄可能还不知道,如今佛山县三大瓷窑均已经在平章大人的严令下复工了。”

    阿沙文的话里透出的消息太多,黄进义惊喜之下紧接着追问道:“不知公子一年可从织造司拿到多少匹丝绸?佛山所出瓷器又能给咱们分多少?”

    问完这两句话,黄进义才发现自己孟浪了,从两人各自的身份地位来说,这等机密之事只怕阿沙文不会告诉自己。

    果然,阿沙文听了黄进义的追问后脸上虽然仍是笑嘻嘻的模样,却并没有回答黄进义的追问,反而笑着反问起另外一个问题:“黄兄莫急,丝绸、瓷器这等紧俏之物,只要拿到手运到南洋就是几倍十几倍的巨利。你们汉人有句俗话“亲兄弟,明算账”,咱们是不是先谈谈日后如何分成再说啊?”

    虽然并不确定阿沙文能够拿到如今紧俏无比的丝绸和瓷器,可是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么阿沙文的提议倒并没有什么过份的地方。只是阿沙文多少还是有些稚嫩,不仅没有强势的提出自己的分成建议,反而让黄进义来说,这多少暴露出了色目青年心里没底的事实。而且阿沙文也对黄进义了解不多,事实上黄进义同样在商贸往来上并没有多少经验。

    像这种阿沙文有紧俏货源,而且身份特殊能打通关节门路的情况下,黄进义虽然需要垫付本钱组织人手,可是从重要性上来说,显然是比阿沙文手中掌握的货源和关系网要差很多。

    最后两个同样不懂行,却都装出一幅内行模样的人,在黄进义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的情况下,阿沙文试探着问了一句:“黄兄需要提供人手和本金,小弟能提供货源负责打通货物出海所需的关节,既然如此,咱们就按净利五五分成,不知黄兄如何?”

    听了阿沙文的建议,想到只要阿沙文不是存心谋夺自家的本钱,这样算黄家总不会亏什么,黄进义也在茫然无措中晕着头先应了下来。

    订下了合伙发财的大计,阿沙文对黄进义自然更加热起来,亲自送黄进义到院内的客房休息,并约好了明日带黄进义先到刚在番禺城中设立的广南东路织造司确定丝绸的货源。

    等阿沙文一脸兴奋的回内宅之后,黄进义马上将自己刚才与阿沙文所商议的合伙生意全部向方兴交待清楚,然后黄进义就看到方兴一幅哭笑不得的样子指着他在不停的摇头叹息,嘴里还轻声念叨着:“真是一对白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