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已经可以独自在帕果帕果旅游了，他跟街边大妈问过路，跟售货员结过账，坐过公交、木舟，也有望着大海发呆，甚至他还用无形的内力拍过浪花。孟霄觉得约翰已经可一走出这一小片天地了，繁华和热闹的地方才有无限商机。

    “巴黎，我回来了。”

    约翰跟在两个女学生后面，孟霄则把耳机的音量调到了最大，但是也只能隐约听到她们的谈话。两个人说的都是中文，从面容上看是亚洲人，孟霄觉得她们一定是华夏的留学生。怎么知道她们是学生的？约翰可是从课堂一路尾随到现在，中间还切换过状态呢。只是从她们的谈话推断，其中一个家境很好，另一个则稍显窘迫，还要打工赚生活费。

    “打工的女生应该很乐意赚外快，但是现在过去不合适，还要再等等。”等待的结果就是两个女生走进了内衣店，约翰跟随着人流越走越远。

    孟霄服气了：这里人太多，约翰想切换到F9都没机会，如果徘徊在内衣店的门口，肯定会被当成色狼的。但是离得远了，怎么从人群中找到那个她？早知如此应该添加一个标记功能，约翰跟踪的人头上都应该有个叹号。

    商业街上店铺紧紧依靠在一起，走了好远都没发现可以避人耳目的小巷子，约翰只好加快脚步向远处走去。看不见摸不着，犹如空气一般的约翰回到内衣店的时候，两个女生还在挑选内衣，孟霄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女人总是能在商店里花那么多时间，孟霄平时可是对此嗤之以鼻，但是现在必须感谢它，好矛盾啊。

    法国人是浪漫的，巴黎是美丽的，法国人甚至可以给雕像贴黄金，由此可以想象为了让这座城市美丽，法国人花了多少心血。法国的奢侈品同样闻名世界，香奈儿、迪奥、LV......太多了，所以在美丽的巴黎购物必将激发女人骨子里的购物狂天性。简单点说就是，孟霄看了看表觉得自己可能等不到两个女生散伙了，恋恋不舍地看了目标最后一眼，孟霄选择了退出。

    “好好睡吧，希望明天顺利一些。”

    李敏媛的家境绝对不能说差，毕竟能把女儿送到巴黎这个奢侈品之都的父母也不可能是一般人，但是巴黎的高消费也不是吹出来的，再加上同学朋友之间的交际，压力就更大了。李敏媛多多少少要为家里减轻一些负担，那么打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她在课余时间会去一家咖啡厅做服务生，托欧洲顾客给小费的福，收入还不算差。

    昨天......昨天已经过去了。李敏媛看着镜子里扎着爽利马尾辫的女生，笑得露出了几颗贝齿。“加油！敏媛，你是最棒的。”

    看不见摸不着的约翰又来了，还是熟悉的课堂，还是熟悉的目标。孟霄从一堆歪果仁中找到了种花家的兔子，总之就是人找到了的意思。头发花白的教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孟霄耳机里听到的是纯正的汉语，可惜还是听不懂，不过这次是听不懂内容，“真是伤人心啊。哥已经沦落为学渣了吗？”

    李敏媛缓缓收拾着桌上的课本，同学们已经走了大半。

    “李，我们一起去看画展吧。”一个中东女生笑着招呼李敏媛。

    李敏媛摇摇头，说：“抱歉，我今天要去咖啡店打工，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了。”

    中东女生笑容减了几分，“太可惜了，上次......”旁边一个白人女生打断了她的话，“李这么勤奋，我们应该祝福她。”

    白人女生说：“李，你一定会得到上帝的帮助，过上轻松的生活。加油！”

    李敏媛回赠了她俩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你们，天助自助者，我也觉得自己快要捡到金子了。”

    “咦。”旁观的孟霄倒是吃了一惊，太巧了吧。抬头看天花板，难道冥冥中自有天意？我这边刚好选中她，你们就把机缘点出来了。怎么感觉我也是别人计划里的一颗棋子呢。

    李敏媛终于收拾妥当走出了教室，孟霄甩甩脑袋，指挥约翰追了上去。既然普通人看不见也摸不着，孟霄直接把视角放到了李敏媛的肩上，“就没有个轻松的事，应该给约翰加一个贴在物体表面的功能，否则我一分钟都不能离开。”约翰“出手”次数越多，孟霄发现的问题也越多，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大功告成。

    和游戏里，主角走几步就能到达目的地相比，李敏媛的速度慢的可以。约翰的视野中心是咖啡店的招牌，孟霄看到它的时候感觉当胸挨了一拳，“看不懂。之前光顾着随意溜达，也没想到地图或者指示牌。结果还是这个睁眼瞎，会说不会看。”

    看了一眼坐标，孟霄就想把经纬度写到纸上，只是忽然间脑子里闪过了什么念头，孟霄回想了一下却抓不住一点细节，“算了，先记下来吧。”

    约翰推门做了进来，门口附近正好有一张空桌子，孟霄很干脆的指挥约翰坐了下来。

    李敏媛已经换上了一身服务生的装扮，脸上是得体的微笑，明显进入了状态。约翰刚刚坐下，李敏媛已经恭候在一旁，“请问先生，您需要点些什么？”语音轻柔，吐字清晰，看来她做这一行好久了。

    约翰身子靠在椅背上，双手则交叠在腹部，翘着二郎腿，说：“一杯拿铁，谢谢。”

    “好的，先生您请稍等。”

    此时咖啡店里的顾客并不多，柜台很快就搞定了约翰的拿铁，端过来的还是李敏媛，她双手端着碟子，轻轻地放在了约翰的面前，“先生，您点的咖啡。请慢用。”

    “请等一下。”约翰叫住了想要转身离开的李敏媛，后者对着约翰微笑着问：“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你叫李敏媛，对吧？”

    李敏媛明显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脸上的微笑变成了带着冷漠的客气，“先生，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约翰还是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只把脑袋微微扬起看着李敏媛，“你的一位同学介绍给我的，长话短说吧。我需要一个助理，看过你的情况之后，我觉得你是最好的人选，有兴趣吗？”

    “抱歉，先生。我正在上班，不方便说私人的事情。”心里则想：我同学把我介绍给你，你说是就是啊？

    约翰面上无悲无喜，语调也没有变化，“每个月3000欧（元），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明天我还会来这里，希望到时候你已经考虑好了。”孟霄在千度上查了好多链接，觉得1000欧就能满足大多数人的消费需求，不过考虑到要让对方放弃现成的工作，跳槽到陌生人手下，不开一个她拒绝不了的高薪是不行的。3000欧就不单单是满足日常消费的数目了，搞点小资情调也是可以的。

    一个月3000欧，一年就是36000欧。匆忙之间李敏媛没算清楚折合多少人民币，只能确定绝对不少于24万，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这都不能说少了。

    孟霄看到屏幕里本来进退有据的姑娘一下子愣在了哪里，忍不住笑了。

    约翰嘴里传来的笑声把李敏媛惊醒了，“明天10点半，你在咖啡店外面等我，到时候我们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