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时间循环的猜测，我要知道更详细的情报。”凯瑟琳强行镇定了下去，她一直以为自己早就没有了这种感觉，但是来自有关部门的消息，还是让她的双手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既然我们愿意主动和你提起这件事，自然不会隐瞒你什么。”刘坤鹏的维生装置突然闪烁了一阵红光，凯瑟琳不知道那代表了什么，但绝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刘坤鹏的脸色一变，仿佛在忍耐什么巨大的痛苦，咬着牙颤抖了几分钟才逐渐恢复过来，虚弱的笑了笑：“如你所见，我们得为自己过于冒险的计划付出足够多的代价，我的身体已经被混沌侵蚀，好在我们的思想钢印项目取得了一些突破，还可以维持一段时间，只不过需要不断‘根除’发生在我身上的变异组织。”

    “我开始感觉到恶心了，刘先生。”凯瑟琳遮了一下眼睛：“你让我感觉自己正在和一条打算被做成刺身上桌的金枪鱼说话。”

    “哈哈哈，你这个比喻很恰当！”刘坤鹏不以为意的笑了起来：“所以我才需要这套维生设备维持生命，好在我不用担心临时固化的思想钢印失效后我会怎么样了，因为我的身体肯定会在那之前被消耗完。”

    两个反混沌部门的‘老干部’沉默了下来，凯瑟琳再一次，无比严肃的说道：“一切为了人类。”

    “我们就不需要搞那么多形式主意了，我们通过特殊办公室在混沌那得到了一些消息，但是你也知道，我们恐怕永远也没法核实这些消息是真的，还是那位诡道之主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刘坤鹏大喘了几口气：“我们现在可以确定有关部门的特殊办公室已经全部沦陷，没有任何干净的人存在，所以这份资料的可信度还是有保证的。”

    “为什么游戏世界里原住民的历史为什么和我们的历史似是而非么？”刘坤鹏开始进入正题：“这是因为惯性，那些历史已经刻在了我们文明的骨子里，就像宋帝国，就像高卢，就像奥斯曼帝国，罗马帝国这些名字，它是组成我们历史的一部分，不可或缺，即使我们遗忘了一切，这些词语的发音和基础印象也会像惯性一样被记起。”

    “但是游戏世界有超凡力量，有混沌，所以那些历史不断出现拐点，不断变异，造成了今天的游戏世界？”凯瑟琳瞬间把一切都串联了起来：“如果你说的时间循环是真的，那么，也就是说，我们的计划才是人类最终选择计划！？我们在未来把整个人类文明搬进了游戏世界，逃避混沌的打击？”

    “或者说，是你们的计划成功把人类文明降维了，最终导致我们的文明被锁在这个封闭时间循环里。”刘坤鹏叹了口气：“也许在时间循环里我们已经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这样的对话，根据我们的推测，时间循环最少持续了三到五次，暂时无法确定，我们可能永远也追索不到到底是我们先创造了游戏，还是像现在这样，游戏突然出现最终把我们‘装’了进去。”

    凯瑟琳只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不禁裹紧了自己的风衣：“也许时间循环本身也是未来的我们主动制造的防护手段，以防止情况发展到最恶劣的情况。”

    “干我们这行，最好别盲目乐观，你觉得我们距离操控时间还有多远？”刘坤鹏苦笑了一下：“我更倾向于，这是混沌邪神们制造的封闭循环，以便于祂们一次次重新开始游戏。”

    “那我们今天这场对话就毫无意义了。”凯瑟琳也叹了口气：“你真是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我，我之前联络了杨越凡提供的暗线，得到了一个名字，邓腾达，我想知道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一个堪称伟大的叛徒，他几乎骗过了整个有关部门，只差一点他就成功了。”刘坤鹏有些后怕的长出了一口气：“当然，如果不是他我们也得不到这些情报。”

    “他现在处于什么状态？”凯瑟琳没有试图追问更详细的行动报告，今天她知道的消息已经足够了。

    “失踪。”刘坤鹏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一个可以完美利用灵能的熟练灵能者，以我们现有的技术手段，几乎不可能对他实行抓捕，实际上哪怕他下一秒出现在副驾驶，我都不吃惊。”

    凯瑟琳听见后手下意识的按在了另一只手的手腕上，同时回头望向了副驾驶方向，在风衣下那里隐藏着一个金属护臂，算是凯瑟琳最后的防御手段，好在那里什么人也没有，开车的司机面无表情仿佛听见他们说的话一样。

    “别那么担心，目前我们可以确定再熟练的灵能者也没法把自己定位到移动中的交通工具上，地球上的灵能环境还没稳定到那个程度。”刘坤鹏安慰道：“这就是我们目前的困境，我已经在车上呆了七十二小时了，为了安全，我们只能不断移动，大型设备都被放弃了，现在整个有关部门都在轮子上。”

    “一个叫珞珈的男人，之前出现在杨越凡所在的飞船上，有这个人的资料么？”凯瑟琳没有忘记杨越凡的困境：“目击记录也可以，杨越凡似乎陷入了无法分清现实和幻想的困境，他开始信不过自己的大脑了。”

    “经验再丰富的干员也会遇到这么一天不是么？”刘坤鹏挤出了一个笑脸，凯瑟琳仿佛看见他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翻滚，好在伴随着再一次‘净化’后，他快速恢复了正常：“好消息是，那个光头珞珈确实被人目击过，虽然我们没有他的资料，但是他最少在地球上出现过。”

    “很好，我会把这个好消息通知他，虽然我也没法确定这是不是个好消息，因为现在我们都知道我们有个敌人可以像散步一样，随意往返以光年计算的距离了。”凯瑟琳叹了口气：“一切为了人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