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啸喝干最后一口苦咖啡，自己点的，自己选择的，再苦，那也要喝完。

    之后，董啸准备起身，继续到公司去，不管是艰难，还是顺利，这职业生涯的路，总之是要努力走下去。

    就像曾经的一个高中校友所说，人生，总归是疲惫的。就算你一天什么也不干，除了吃喝拉耍，就是躺在床上，等到晚上七八点钟到来的时候，你依旧会感觉疲乏。

    所以说，无所事事和忙碌紧张，最终都会导向一样的结果。

    ……

    董啸起身，手机却响了起来，他只好又坐下。

    是杨娟。

    “杨娟，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啊？”董啸很是高兴，总算，能够暂时摆脱工作又重新陷入停顿的烦恼。

    “没事就不能打了啊，没事，也要打啊。”杨娟笑着说道。

    “你肯定是有事，不然，不会无缘无故给我打电话啊。”董啸很是肯定的说道。

    “好吧，还是你了解我。”杨娟承认了，“我今天出来办事，正好路过扬江中文网，你在不在公司，在的话，我去找你。”

    “我不在公司啊。”董啸故意这样说道。

    “晕，那没办法了，那我……在电话里简单跟你说下吧。”杨娟似乎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逗你呢。我在九层，公司附近不远那个咖啡厅，你直接上来找我吧。就不去公司了。”董啸“哈哈”笑了起来。

    杨娟也笑着说，“无聊啊，开这种玩笑。好了，我一会儿就到。”

    ……

    两杯咖啡，换了一杯新的，另一杯又重新填满，其实，偶尔尝一尝这种苦涩，也挺好的，可以让心情沉静一些，更可以让头脑冷静下来。

    “董啸，我时间紧，还要赶回公司，就直接跟你直说了啊。”杨娟单刀直入。

    “好的，杨娟姐，你就直说吧，我无限信任你。”董啸冲杨娟笑了一笑。

    “那好。”杨娟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我听我们总编说，最近，你们柳燕总，约见了他。因为有几个公开场合，都有过接触，而且是柳燕盛情邀请，所以，他去了。”

    “应该是正常的交流吧，柳燕人家有这个权利啊。”董啸疑惑的说道。

    “是，你说的没错。但关键，不在约见，在于聊的内容。”杨娟不等董啸发问，继续说下去，“柳燕见我们总编，第一个是问了网络文学各种不同级别网络作家和长度网络小说的价格，比如普通、重点、大神，以及30万字左右、50万字左右和100万字左右三个等级。这个，你也可以说是行业交流，我认为是信任问题。但第二个问题更明显，他询问，我们总编，愿意不愿意来扬江中文网，担任总编辑，并主管所有业务部门，甚至包括商务部在内。”

    说完这些，杨娟沉默的看着董啸。

    董啸听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自己就是那个副总兼总编辑，主管除商务部外的所有扬江中文网业务部门。如果柳燕想招一个同样的职位，那也就意味着，柳燕已经正式开始为自己寻找继任者，“赶走”自己计划的实施。

    见董啸一时沉默不语，杨娟问道，“董啸，你准备，怎么办？”

    “娟姐，其实，我没有办法。她这个行为，是私下的行为，并没有公开，也没有告知我。在柳燕明确找我谈之前，我只能什么也不干，按部就班。”董啸终于开口了。

    杨娟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们总编没有答应，但据我们总编跟我说，柳燕，至少约见了网络文学小说圈内七八个主编、副总编这样的职位了，总编也有三四位，谈话内容，与跟我们总编的谈话内容，基本完全一致。董啸啊，我看，你得早做准备了。你很清楚，之前也跟我说过，你是二把手，如果一把手要这样，你也只能选择离开。”

    “谢谢娟姐，虽然我什么也不能做。但我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起码，我心里，有一个底了。”董啸突然感觉，自己今天找方世振谈心，是一个无比正确的选择。

    杨娟匆匆走了，就像她匆匆来时，董啸很是感激这位师姐前辈。她是真诚可交往的，如今，一个真诚可交往的人，难能可贵。

    ……

    董啸走到回公司所在写字楼位置电梯的时候，手机又响了。平时，他的手机，几乎一周也就响个十几次，大半是孟惠琳，一次是家里，一家是编辑，偶尔有几次是公司同事。但今天，这频率有点高。

    原来是孟郁总，董啸赶忙深吸了几口气，接起了电话，“孟总好。”

    “江波啊，这几个月时间，辛苦了啊，带着团队，不仅引入了那么多质量高数量足的网络小说，而且还在宣传推广和数字阅读上，获得了非常大的突破。我和田新总，都很感激你。看来，我们给柳燕总配的你这个二把手，那是非常合适啊。”孟郁总一上来就表扬董啸，董啸马上感觉，肯定没好事，接下来，一定有一个”但是”。

    果然来了，“但是，董啸啊，这个引入作品呢，我觉得，你还是多听听柳燕的意见，毕竟，你要知道，这个你们丹阳分公司，也就是扬江中文网，所有压力，全部承担在柳燕一个人身上啊，她是第一责任人。这个稿费问题上，你能不能再想想办法，降一下呢。现在，这个稿费，有点过高啊。”

    听孟总这样一说，看来，这柳燕，已经不知道跟孟总和田总沟通了几轮了，而且重点还在批评自己式的沟通上。

    到了这个地步，董啸，也下定了自己的决心，他不能任由柳燕跟孟总田总诉说，不然，这对自己相当不利，“孟总，我觉得，稿费没有高吧。这个高或不高，要看整个网络小说的市场行情吧。你也知道，我们扬江中文网过去几年以来，一直签的纯分成发福利方式，这个福利，也是钱，也是稿费的一种，这导致整个网站，几乎全是充量小说，并且断更率居高不下，十本倒有七八本断更太监了。为了改变这种情况，我们制定了三个新制度，包括新的签约计划和预算。这些，我们可是专门到揭阳跟你和田总汇报的吧，而且还签了保证书了，这没错吧。怎么到现在，反到成了我弄高稿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