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万山老祖安排，做了陆山长的学生——”

    “然后，陆山长和陆苑丞，谋划让你封爵？”

    惊奇地打量着陆胜，陆弘远看着他的目光，简直就像看大宗师的私生子——

    若非如此，这个年轻人如何能在回归大景陆氏后，得到这么多的优待？

    许多他追求一辈子，也难以达到的事情。到了陆胜身上，似乎就变得轻巧起来，而且他作为当事人，似乎还不在意。

    “情况就是这样，弘远公若是肯帮，那就出个主意！”

    “不帮的话……”

    没有再说下去，陆胜指了指房门。

    “帮！当然帮！”

    看到陆胜这样，陆弘远压下心中好奇，连声道。

    不管陆胜因为什么得到这么多优待，对他来说，这都是一个壮大并州陆氏的好机会——

    至少，一个郡王的爵位，能让并州陆氏收回一些祖地。

    因此，陆弘远盘算了一下，说道：

    “晋阳王的事情，我也曾听说过。据说，当年定下此事的陆渊浑，还在玉京城大闹了一阵子。”

    “现在，有渊林老祖的孙子支持，又有万山老祖默许，你的这个爵位，基本是十拿九稳！”

    “只是，现在陆浑氏只有你一个人，估计在封地上，可能会削减一些——”

    “甚至，转为流爵！”

    说着，陆弘远向陆胜讲起了大景朝的爵位制度。

    根据景帝立下的规矩，大景朝的爵位，分为世爵和流爵两种。

    其中，世爵不但拥有封地，而且世袭不替。流爵没有封地不说，袭爵时还需要减去一到两等——

    继承流爵的人，需要拥有武师以上实力，才能只减一等承袭；如果没能达到武师，就必须减两等才能世袭。

    因此，在贵族中，能够世袭不替的世爵自然更为贵重，而且得到极难。

    陆胜的晋阳王按照原本商谈的条件，可以从晋阳郡划出一部分做封地——

    在爵位上，自然是属于世爵。

    只是，因为如今的陆浑氏只有陆胜一人，朝廷在册封之时，很可能大幅削减他的封地。

    甚至，如果有人阻挠，由世爵转为流爵，也有一定可能——

    毕竟，封陆胜为郡王的理由，并不怎么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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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不行！”

    罗力亨在一旁听着，大声道：

    “世爵转为流爵，传承几代后，就彻底成了平民！”

    “当年苍生之乱后，大景朝廷中衰。许多开国世爵，被当地势力驱逐出了封地。”

    “根据朝廷规矩，丢失封地者，即使不被除爵，也要转为流爵。”

    “现在，几百年过去后，那些转为流爵的，有几个还有爵位？”

    他出身的罗家，祖上也曾是开国功臣。只是，四百多年前被驱离封地后，家族就慢慢衰败下来。

    所以，罗力亨对这些感触极深。

    “这么说，世爵转为流爵，不但贵重程度会大幅降低，而且没有封地？”

    听着罗力亨的话，陆胜皱着眉头，向陆弘远道。

    他倒是不怎么在乎爵位是否贵重，暂时也不用考虑自己子孙。

    现在，他更关心的，是这个郡王爵位带来的气运——

    如果拥有封地，那些封地上的子民，一定能给他带来气运。

    甚至，只要他施行几条善政，获得封地子民的感激，获得一些功德，也是轻而易举。

    因此，想明白这些利害关系后，陆胜斩钉截铁地道：

    “一定要成世爵，而且拥有封地！”

    这样，他才能源源不断地获得功德气运。

    “当然是要世爵！”

    陆弘远同样是这个打算，说道：

    “一个流爵的话，过两代就是侯伯，对并州陆氏没有多大助益。”

    “如果你能得到世爵，把晋陵县作为封地收回来——”

    “整个并州陆氏，不会有人反对！”

    在得知陆胜有可能成为晋阳王后，他就打起了这个主意。

    作为晋阳郡的一县，晋陵县临近晋阳城，不但是历代晋王的陵墓所在，还住着不少并州陆氏的族人。

    如果能把这个县从朝廷那里要回，整个并州陆氏，都会因此受益！

    “晋陵县还有不少并州陆氏族人？”

    “那么，这地方成为我的封地后，我能不能约束他们？”

    听到陆弘远的话，陆胜反而是有些迟疑。

    这种盘根错节、还有亲缘关系的族人，他反而不好强制。

    这样，他的一些打算，自然无从施行。

    听出他的顾虑，陆弘远道：

    “并州陆氏主脉，当年大多被挟裹草原，还有一些回到了玉京。”

    “剩下的，也在征阳老祖中兴大景时，跟着高阳郡王和汾阳郡王，迁居到高阳郡和汾阳郡。”

    “如今在晋陵县的，除了一些并州陆氏的远支，还有一些祖上和并州陆氏有渊源的人。”

    “你成为晋阳王后，自然能约束他们！”

    说着，陆弘远看着陆胜，又说道：

    “而且，也只有这个县，有理由主动成为你的封地！”

    “只要他们提出要求，你的晋阳王爵位，一定会是世袭！”

    作为历任晋王陵墓所在，如果晋陵县的人主动向朝廷请求成为晋王后人封地，几乎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谁敢阻拦，谁就是整个并州陆氏的生死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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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

    总算明白了陆纯元让自己结交并州陆氏族人的用意，陆胜道：

    “这件事情，就由弘远公安排吧！”

    “等到爵位下来后，我会请并州陆氏族人，一同举行祖祭——”

    “这件事，同样劳烦弘远公费心！”

    满面红光，陆弘远道：

    “不费心！不费心！”

    “这是老夫的荣幸！”

    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并州陆氏诞生一位郡王，还可能主持一次祖祭，陆弘远心中高兴之极。

    只是，看到罗力亨手中的拜帖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向陆胜道：

    “若想顺利获得晋阳王，你和陆云峰的比斗，最好押后举行。”

    “否则，无论你是否获胜，都可能带来波折！”

    “为什么？”皱着眉头，陆胜道。打败陆云峰，彻底成为大景陆氏年轻一代第一人，难道还能给自己封爵带来波折？

    苦笑一声，陆弘远道：

    “不为什么，就因为他的祖父是宗正，掌管大景朝廷宗室、外戚、勋贵事务的人！”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