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败类:乱迹江湖 第七十五章 江雪埋骨
“想我乌豆也是那惜才之人,莫不是你上官彻真的以为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能追我到乾蛊?”
乌豆拔出三尺长剑笑言:“正好,猫捉老鼠的游戏我也玩腻了!想死我成全你”
“大言不惭!看剑”上官彻指划剑刃,以血开锋。
乌豆轻蔑一笑,纵身而上,挥剑相迎。
“阿弥陀佛,贫僧悟道,佛语有言:万事当以和为贵,冤冤相报何时了。还望两位施主化干戈为玉帛。”
悟道赤脚踩在湖面上,如履平地一般,湖水不曾泛起一丝涟漪。
乌豆扛剑而问:“悟道?你就是疯和尚?”
“阿弥陀佛!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贫僧法号悟道”
“我乌豆生平最讨厌秃驴,上官彻你若是想约生死斗便来檀城寻我”乌豆不做停留,以掌力轰湖借水势而逃。
“想走?哪里逃!”上官彻持剑跃起欲追到斩杀,悟道右手中食二指夹住剑身,上官彻的长剑不得前进半分。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这和尚为何阻我去路?”
悟道笑呵呵说道:“呵弥陀佛,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贫僧是为救上官施主一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自是功德无量”
“你这疯和尚连戒点香疤都看不到一个,也好意思妄自称僧?”上官彻抬脚踢向悟道腰肋。
悟道顺势而怀,以柔克刚,上官彻摔倒在船上,他的长剑沉入湖中,不见踪影。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斩断三千烦丝已是了却俗世遁入空门,不敢再增业障”
上官彻从船上爬起,面色难看至极,不满道:“既然已经遁入空门,为何还要多管闲事?”
悟道转动手中一百零八颗檀木佛珠,笑语:“贫僧所见,施主与我佛有缘,八苦环生,众生皆苦,我佛愿十方渡厄”
上官彻皱眉微怒:“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若是无事,在下先行离去”
“施主请留步!贫僧有一语相赠”
上官彻拳头微握,面若寒霜,他审视悟道一眼,略有狐疑的说“讲”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放下执念,方得自在”悟道俯身施以佛礼。
上官彻沉默不语拿起木桨开始摇桨摆渡返回上官堡复命。
郑乾没听过疯和尚的名号,不过看样子也知晓这悟道不简单。
悟道没有离开而是盘腿坐在湖面上诵经:“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南无……”
悟道念了一天一夜,郑乾在树上看了一天一夜,悟道的诵经让他感觉亲切。
立冬,天降大雪,湖水瞬间冰冻,悟道周身水境依然,飞鱼不时跃起嬉戏。
悟道停止诵经,从水面站起,水波泛起涟漪,僧衣袍底被浸湿。
“阿弥陀佛,贫僧终究是看不破,渡人难渡己,也罢!”
悟道一掌劈向湖面,湖水分撤两边,他从容不迫的走下去搬移石块,随后步步生莲踏冰远走。
郑乾借藤条跃至湖中空地,还未看清地界,湖水陡然并起,一股红流冲天而起。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中飘荡,郑乾定睛一看,湖面飘上来许多骸骨。
游鱼翻白肚,飞鹤早已不见踪影,他好像听见猿声悲嚎,怀里的乌龟拼了老命的想往他头上爬。
郑乾觉察事情不对赶紧溜冰而逃,只听轰的一声,冻湖炸的四散。
危险来临,郑乾拿乌龟抵挡,是一骨剑,骨剑并未戳透乌壳。
大乌龟吃痛要了郑乾一口,爬行远走。
郑乾紧握削铁如泥的青蛇剑,跳入江水之中,寒意入骨,内力在周穴运转才好受些。
湖水变成了红色,像极了火红的枫叶,随处可见的骸骨随水流动。
郑乾越往岸边游,他离岸边越远,似是苦海无涯。
漩涡突现,把郑乾同骸骨一起吞了下去。
周身一片漆黑,地上除了骸骨还是骸骨,破铜烂铁散落各地。
郑乾把耳朵里的水甩出去,烘干身上的衣裳,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火折子,吹着以后才发现自己掉进蛇窝。
不做他想,举剑便砍,不知砍了多久,直到他看不见一条活蛇才停下挥剑。
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发现,那蛇其实是水蛇跟黄鳝,都没有毒。
郑乾歇息片刻后寻找出路,随着骸骨越积越多,他走到一面有八尺高五丈宽的石镜面前。
镜中景象却不是他孤身一人,那是群侠混战,他们各自为营,手中或拿刀枪剑戟,或举斧钺叉锤,有剑客、有道士、有妇孺…。
郑乾坐地而观,群战厮杀哀鸿遍野,到最后变成血河,荒凉骸骨,乌鸦蚕食,风泣雨涕,无人过问,无人来寻。
“也就是说那悟道和尚泄愤之举误打误撞敲醒了百年荒芜?”郑乾白眼以待,他还以为有什么可以出去的线索,或是什么宝藏奇遇,结果空欢喜一场。
他拍拍屁股往前走,没有注意到那石镜再次起了变化。
郑乾切实体会到踩在骸骨上跟踩在枯树枝上其实差不多,稍微用些力气就能将其踩成渣渣。
他一路摸寻,小道时宽时窄没有规律,郑乾只得耐心寻找出路。
一棵枯木上长满了血红的果子,没见过的东西不能乱吃,郑乾好奇心驱使下收集了很多,准备出去喂喂小白鼠。
郑乾颓废的坐在地上,他不想轻言放弃,但是他没有那个劈山倒海的能力。
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故让其放弃拔苗助长改为稳打稳扎,甚至是故意打压,用以磨平充实。
凡事有利弊,郑乾手中也没有让他逃离困境的东西,坐以待毙不可取,他站起来继续寻找出路。
破败的宫殿,随处可见的废墟,黄金王座上的玄冰棺,有风的呜咽声在耳边回响。
郑乾吃了一只叫花鸡壮胆,走上前去寻找可以走出这里的线索。
玄冰棺里躺着一个女子,白发童颜,面色红润,不似死尸。
郑乾鬼使神差下竟然推开玄冰棺,棺椁里的女子猛的睁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
女子缓缓坐起推开郑乾质问道:“你,是谁?”
郑乾握住匕首,伺机发难:“你又是谁?”
“吾名風羽,你是何人?”
“路人,你知道怎么出去吗?”郑乾也是在这破地方呆的脑子不灵光了,反问一个刚从玄冰棺苏醒的女子。
“且慢,待我占卜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