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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宗败类:乱迹江湖 第八十七章 真目假面

    “爷爷,路边躺着两个酒鬼,狗丫去捡尸好不好?”

    “胡闹!莫要多管闲事,有些东西咱碰不得,走,快走!”

    老汉拉着自己的孙女快步离开,掀起一阵暖风还夹杂着酸臭味。

    秦丑鼻头耸动,猛的从地上弹起,弯腰呕吐。

    郑乾惊醒退居一旁,戏谑道:“杯中物虽好却不能贪多,你怕是没那个福气享受酒中乐趣呀!”

    秦丑拿衣袖擦去唇边残汁,走路摇摇晃晃,酡红紧粘脸颊,眉开眼笑的说:“我可是千杯不醉,来,小李子给爷倒酒。”

    郑乾用一枚铜钱镖将其放倒,扛在肩上,嘴里嘟囔着:“谷梁裴家在哪?”

    “让开,让开,快让开!马惊了!”

    那是一匹赤红色的俊马,它的身形矫健壮美,它的毛皮油光发亮,那飘逸的鬃毛更添几分英姿。

    骏马奔驰像极了燃烧的火焰,马儿昂首嘶鸣,那双大眼睛明亮有神,实属不可多得的热血宝马。

    马儿骤停在郑乾面前,卧倒翻滚,荡起上尘土飞扬,站起抖身,马头俯首抵开秦丑,在他胸前蹭了蹭。

    郑乾伸手摸着马儿的鬃毛,看到马颈处有血肉外翻,心疼的不行,他当即从袖口拿出自己研磨的黄药撒在伤处。

    邓巍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跑来:“多谢兄台出手相助,在下邓巍,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这是你的马?”

    “嗯,家兄刚从河套买来的汗血宝马,这马野性难驯,踩死我五六个马仆,唉”

    “不如卖给我?”郑乾把金元宝推了回去。

    邓巍连连摆手:“那可不行,我”

    “不行?有,有什么不行的?左右也,也不过是头牲畜”秦丑吃痛在地上缓了好一阵,扯着郑乾的衣摆爬起来,躺靠在马肩上,说话都不利索了。

    马儿打着响鼻摆动后躯,郑乾拽过来秦丑:“别踢了你!”

    “敢!我废了它”秦丑酒醒了大半。

    邓巍解下带鐍的腰带准备往马头上缠栓却被郑乾阻止。

    “兄台这是何意?”邓巍很是不满的问。

    “你这马卖与我还能得些银两,你若是不卖”

    “我不卖又如何?你还想强买强卖不成?也不打听打听我乾潭邓家是做何买卖的,让开,若不是我爷爷今日大寿不宜见血,谁还跟你俩废话”

    “嘿,你这人”郑乾抬手欲将邓巍教训一顿。

    秦丑将他手按了下来,晃晃脑袋,手指邓巍道:“你叫邓巍?乾潭邓家的老三?”

    “没错,就是我”

    “呵”秦丑从怀里掏了半天,拿出一把折扇来,轻摇折扇道:“鄙人姓秦单名一个丑字,不知邓三公子在这乾蛊省地界游走可曾听过秦某人的名号?”

    邓巍脱口而出:“骡子?”

    “嗯?”秦丑勃然大怒从袖间抛出数枚银针。

    邓巍挥动手中腰带,挡下一部分银针,马儿前腿一跪,他整个人被压在马下。

    秦丑扭动扇柄,扇羽变成细钉,直插邓巍脖颈。

    “差不多得了,脑袋都能当蹴鞠踢了,你有化尸散吗?”郑乾推开马儿,拍了拍秦丑的肩膀。

    秦丑低着头不说话。

    “还去谷梁裴家吗?若是不去,我”

    “去,为什么不去?我们走”秦丑丢弃扇子,他的袖间,脸上都沾染了少许血迹。

    “不用毁尸灭迹?”郑乾掏出了化尸散。

    秦丑笑了:“化尸散?一把火烧了就行,有火石吗?”

    “太麻烦了,倒点化尸散就行”郑乾拔开木塞准备倒被秦丑喝止:“别,太不尊重生命的颜色了你,熊熊燃烧的火焰,是多美的颜色啊!你见过吗?”

    秦丑从身上摸索,在裤脚找到火褶子,急促吹气,小火冒出,他笑嘻嘻的将邓巍的衣摆点燃,火势蔓延至全身。

    “哈哈哈,兄弟你看,漂亮吗?有纸没?看我帮你画幅与火共舞”秦丑神色有些癫狂。

    郑乾赏给秦丑一记手刀,秦丑白眼一翻,像一滩烂泥倒在地上。

    马儿嘶鸣,张嘴咬着郑乾的衣袖往一边扯。

    郑乾皱眉抽剑斩去衣袖,将秦丑放在马背上,驾马而行。

    未至二里,风云色变,雷声阵阵,不时有闪电惊乍,暴雨突至,马儿跑的飞快。

    郑乾拎着秦丑从马上跃下,马儿飞奔老远后又掉头跑了回来。

    “卧”郑乾躲在柳树下。

    马匹卧倒在地,明目盯着郑乾。

    雨水瓢泼,郑乾从袖口拿出一颗红果桨喂给马匹:“赤红的毛发,不如叫赤龙如何?”

    马匹打了个响鼻似是回应。

    雨下一天,郑乾在柳树下呆了一天,秦丑转醒,脑中一片空白。

    “卓乞兄,我们怎么到这了?”

    郑乾笑语:“你喝多了,吵着要走,结果走半路遇到了暴雨,你倒好晕了过去,我只得陪着淋雨。”

    秦丑不好意思的挠头:“让卓乞兄见笑了,咦?不是花脸黑身的猛虎吗?怎么变成了赤红骏马?好马!”

    秦丑冒着风雨在赤龙马身边打量着。

    赤龙从地上站起,抖落身上的雨水,泥点溅了秦丑一身,秦丑也不恼,嘿嘿傻笑道:“卓乞兄我能借用你的马画幅万马奔腾吗?”

    “要画也得等雨停了再说,谷梁裴家住何方你可知道?”郑乾抹去脸上的雨水问道。

    “那是自然,卓乞兄看你说的,不摸清底细我能出来行走江湖吗?”

    郑乾揭开面具甩掉雨水漫不经心的说:“我以为武功高便可横行无忌,事实上武功高确实能横行无忌,只是稍作准备后路途会顺畅许多。”

    “原来没毁容呀?”秦丑坐在柳树下,甩了水身上的雨水:“我一直以为只有毁容的人才戴面具,你眉清目秀的戴这银狐面具做甚?”

    “谁说毁容才能戴面具?戴面具自然是为了遮掩假面”

    秦丑很是感动:“卓乞兄既然以真面目示人,在下也不该有所隐瞒,卓乞兄请看”

    郑乾眉头微挑,他想秦丑可能误会了,他揭开面具只是因为雨水在上面存着不舒服而已。

    “这便是我的秘密”秦丑右胸间有拳大的伤疤。

    “嗯?”郑乾不明秦丑何意。

    秦丑苦笑道:“卓乞兄你说人若是换了心还能活下去吗?”

    郑乾打了个寒颤,内力涌动,他蹲坐在柳树上:“你不是还活着吗?”

    秦丑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溅起一片雨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