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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海枭:正文卷 第十五章 商队(一)

    “哎,王大人,有话好说,您可不能这样,你收了钱的…”拿了杨虎的众人并不罢休,又给刘德玉来了个五花大绑,直让他口中连呼告饶,怎奈却换来王轶几个摆手,兵丁随即将二人押往船舱。

    “大人,如此做法似有些不妥,咱的确是收了钱的。”在旁边蹙眉看半天的李孝昌大着胆子上前附耳说道:“人心未定,理应不该如此草率,他们那两条船虽不大,可也载有数十人,多少是股助力,一个不慎,恐会引起哗变。”

    “李兄所言不错,但不趁着现在这些人还未形成小团体进而打压分化,日后再想找此等借口殊为不易。”对此人王轶还算比较客气,耐心回答道。

    其实不客气也不行,真材实料的秀才,虽然学的东西不外乎四书五经,按现代观点来看于治政一项无多大用处,但放在文盲遍地走的船队中那叫个鹤立鸡群。

    想那李闯王混多少年之后才有文化人陆续来投,咱开局就有一个,都不用捡的。虽说秀才功名小了点,可之前拉闲篇的时候听他说若不是碰到东江兵作乱,他还要继续往上考,且自信心挺足,此话真假不论,但在此时代绝对称得上精英,能帮人隐匿地亩田数的存在。

    “不过李兄之担忧我也清楚,所以下面有件事儿还需要您帮着去做。”客气归客气,该用还得用,文书一项他合格的很,可具体办事能力还没有检验,否则捧一眼高手低者不显得王大人眼瞎么。

    “大人言重了,您吩咐便是。”李孝昌虽给人称兄,可他知道这群军爷德性,丝毫不敢拿大,一副尽职尽责的模样。

    “把这些钱带上,大概三百两左右,我另给你添二百两,去那两条船帮我安抚人心,珠宝没人懂就算了,暂时无法作价,那群粗鄙汉子也不认,但同时你得挑人充作船长,不要威望太盛者,但也不能没有,能不能行?”

    男人,就是不能听到能不能行这几个字,再加投靠没两天,其人便放权到如此程度,李孝昌又怎会不感激涕零,早就给军汉熏陶的没了半点读书人斯文形象的他把个胸脯拍得震天响,口中连呼但请放心,定不负王大人栽培云云。

    至于王大人为何不自个去,反倒把立威收人心的机会让给他人—有小船载了几个船长过来,他还得接待呢,纵然对方是在兔死狐悲下跑来兴师问罪的,他也得把笑脸摆足了。

    这事儿不犯嘀咕都不行,关键王轶拿人吞船的嘴脸就差直接写脸上了,可谁让那俩傻叉给人死死揪住小辫,一顿乱棍打到谷底,更关键他俩的临阵脱逃差点坑到的不仅王轶,还有众多船长水手战兵,说不恨太假。

    否则就不仅只来这几位了。

    此时的王轶全然没了先前遇事时的杀伐果断,反而兄弟长兄弟短的叫起个没完,甚至还有连篇累牍的恭维之言。好说歹说,终于让几位放下心中担忧回转自家船只,其中一位甚至给他忽悠的直接不走了,赖在船上要跟其喝个痛快。

    话虽如此,王轶却也知道,那几人心中不生出些芥蒂是不可能的。

    好在手段不止一个,等到了灵山岛,他还有后手留着准备对付众人。

    被救助存活下来的乱兵们经过个把时辰修整,多数已经恢复体力,被海水打湿的衣服早被尽数换下,反正这玩意儿船上还有,暂时倒不虞缺货。而为让他们明天早起之后不会大规模感染风寒,王大哨官也是损失惨重,库存的红糖与生姜已经被消耗泰半。

    就连本不富裕的柴火也快要见底。

    不过这些是值得的,给冰冷刺骨的海水泡上一段时间,加上大起大落的刺激之下情绪又都激动的很,乱兵们会非常容易生病,而如果对这些人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他又何苦来哉去救人?

    当然,如果能泡个热水澡,想来情况会更好,可这待遇莫说他们,王轶自个还没享受过呢。

    两条被拿了船长的船只在李孝昌上去之后曾有过短暂喧哗,可不等他们把嘴炮复仇换成实际行动,那边厢李秀才的一箱子银两就让其彻彻底底的闭上了嘴巴。

    那点残存的兄弟义气怼上真金白眼实在不够看,虽然性质可类比委员长用钱买来一堆没甚忠诚度的杂牌,但能做到这样也算不错了,妄想短时间内取得其部忠心,同样是想太多。

    暂时将两条船控制住,李孝昌也没着急忙慌回转福船,他还得绞尽脑汁找出适合担任船长位置的傀儡—就是傀儡,赔钱给别人做嫁衣的事儿王轶可干不出来。

    晚上时海面起了风,不大,可对本就蜗牛爬的船队来讲不啻雪上加霜,一众舵工缭手更是累得苦不堪言。

    也便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有斗手报告前方发现安置家眷的小岛,正待乱兵们为一路顺风而准备欢呼雀跃之时,望斗上却又倏地传来一声报警响锣,随即是嘹亮的叫喊声:“船队!岛子东南方有六条船正朝其驶去…”

    搬了把躺椅放甲板上晒太阳假寐的王轶闻言一个激灵,腾的下站起身,快速跑上艉楼三层,手搭凉棚远远看去,可惜不如斗手登高望远来的真切,只能无奈放弃,转而大声问道:“民船还是战船,距离岛子还有多远?”

    “看不清,太远了。”斗手说完沉默片刻,紧接又喊道:“咱的船队过去最少还得多半个时辰,对方应会提前到达。”

    “发令旗,着各船做好准备听我号令,给没让风寒打垮的新进弟兄发兵器铠甲,告诉他们,老子这儿不开善堂,想要吃香喝辣的的得看自个愿不愿意拼命,还有那群船长,再有临阵脱逃者,刘德玉跟杨虎就是前车之鉴。”

    “属下…”四姑娘兴奋的吼一嗓子,不过没吼完,他这才想起,就刚才王轶所说那些话太过复杂,凭借令旗根本无法准确传达信息,尴尬一笑,低声说道:“大人,属下学艺不精,怕会传递消息有误,还是派船去传令吧。”

    经他提醒,王大哨官才意识到自个错误,不过此人竟主动担起责任,帮其维护上官尊严,也是让其老怀大慰,赞许道:“王兄弟所言甚是,倒也不用替我遮掩,是我考虑不周,还是让人乘小船通报各船…另外那句前车之鉴就别说了,就讲对方船少,受不得我方几下,万不可再有私自行事之人。”

    前头那句口气过于生硬,对本就心怀不满的某些人来讲纯粹的反叛催化剂,刚弄了两条船,还是别再刺激人了。

    片刻后有人取了令旗下到小船,与上面人一起,快速划动船桨穿梭在各条船之间,也不用上到船只,找个嗓门大的在下面喊一嗓子,大部就能听到,不长时间,命令便已下达各处,那些大体恢复元气的乱兵也在紧张焦躁心情中领到了配发给他们的兵器盔甲。

    不过不是每条船都跟王轶座驾一样空间宽敞辎重众多,几艘中小船只上面盔甲库存稀少的很,还大部配给自己人,船队也没法在当下进行物资调配,至于那些倒霉催的乱兵,便只能用藤甲代替了。

    藤甲防御力自然比不上铁甲,但它有遭好处,非常轻便,穿在身上不至于过多影响速度,十分适合于船上狭小闭塞之处的近身格斗,也是戚继光麾下水师标配。

    虽然尚未知晓那支船队是不是商船队,不过王轶已经打谱要拿下对方,好不容易碰到比己方弱小者,不仅要出出心中这口见到船队就跑路憋下的怨气,更为那些船只,无论跑海贸还是当做战船,他手里这点家伙什还是少了些。

    至于说会否打错好人—敢跑海的,就没几个善茬,商船化身海盗稀松平常,人前修桥铺路暗地杀人越货者也不知繁几,所以他是心安理得的很。

    待又过去段时间,斗手对着下方众人大声喊出了对方船队的基本信息,两艘福船、两艘沙船,外加护航的两艘海沧船。

    福船是民船形制,沙船在北方则是典型近海商船,而海沧从形制与旗帜来看,应是明军战船无疑,商船加战船的组合,左不过商人与明军沿海卫所一起搭伙跑沿海贸易。

    对方早就发现了王轶等人,当不得他到此时还打着卫所军的旗号,再加一水的水师战船,又排出了官军特有阵型,被麻痹了心智,不光没跑路,还在离小岛不远处下锚停航,然后一群群哇呀呀乱叫的顶盾持械士兵被小船接连运向小岛。

    事情已是明了,这支船队无意间发现了岛上家眷与船只,闲着也是闲着,便准备搂草打兔子,对于已经开到眼跟前的王轶船队,他们甚至还派出小船前来联络,言及可以分一杯羹,但不能分太多,总也是他们先发现的—

    看这群兼职海盗的官军在与己方交涉时有恃无恐的样儿,王轶觉得他们来头应该不小,平日里骄横惯了,这才不把己方放在眼中。

    “哎,你们从另一边上岸,别在这儿碍手碍脚,听到没有,说你…哎,哎,看着点,你特么就要撞着老子了,知道咱家老爷是谁么,哎,别压…”

    人名尚没喊出来,在来人惊恐眼神中,一艘福船径直朝其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