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叫我来捉鬼:鬼草血泪 第五十九章 等待戈多
马小雨听了常勇的话,第二天报纸头条并不是关于三家寨连环凶杀案的新闻。中午,不出所料,张队长打来了电话询问,马小雨说出了简单原因,令张队长无言以对,只好择日结案了。
常勇在家睡大觉呢,他需要休息,尽管已过了午饭时间。老爷子并不想打扰熟睡的常勇,因为休息对于一个兢兢业业的人来说弥足珍贵。
其他人在小院里打麻将,王亚隆、刘光明、上官龙、小王。其实他们想告辞回家,但他们并不想打扰常勇,等待常勇睡醒了再辞别,起码吃一顿饭喝一碗酒才行。
三家寨依旧平静,人们在没有确保凶手归案之前都保持警惕,很少游荡在巷子小路上,大多数躲在家中无聊。
宋家人从警察局回来之后,一声不吭,幸好消息也没有传出,阳光依旧洒在古朴院中。他们都聚集在客厅里,对于宋文季的嫌疑感到震惊与无奈。同时,小宋他父母逼着小宋搬回城里生活,但遭到了强烈拒绝。小宋理由是不能让老宅荒废了,这是祖宗留下的遗产,必须有人传承与维护。他父母说在农村娶不上媳妇,小宋不以为然,声称一切随缘,若无缘,甘愿一辈子单身。他父母怒火攻心,狠狠上了一堂政治课,但作用微乎其微,而他母亲说了一句令他忍无可忍的话:“你跟你爷爷有啥差别,守在这里一辈子,最后还不是成了一个杀人犯。”小宋情绪瞬间激动,“我不想见你们,赶紧离开,做人忘本很可耻!”一瞬间争吵起来,惹得宋家彻底气氛活跃起来,大门外都能听到针锋相对的声音。
破旧工厂门房口,那个单身汉蜂窝煤炉子水烧开了,他拿出一把挂面放进窝里,几个菠菜一个鸡蛋点缀,身旁两只大狼狗伸出舌头,似乎对窝里饭菜毫无兴趣,一动不动卧在地上发呆。
生活亦如此,吃喝拉撒睡。
麻将稀里哗啦作响,也吵不醒熟睡的常勇,因为他陷入了梦乡,一个奇怪的梦境。
…………
一片云朵,灰暗。
我到哪里你到哪里,挥之不去。
你既不是孙大圣的筋斗云,亦不是我的摩托车,为何老是跟着我、跟着我,让我忧虑,让我心乱,让我烦躁。
我走在大路上,不快活,因为总是堵车,还有人挤人,甚至你的影子尾随我,难道想加害于我?
你的表情很真实,对我倍加厌恶那种,似乎前世或者今世有深仇大恨。
你藐视我,头顶云朵又灰暗起来,我与你无怨无恨,你却苦苦伤害我,用邪恶目光,用张牙舞爪,用阴险笑容。
可能,我动了你的奶酪吧。
你穿着干净的红裙子,一抹红那种,一个小女孩穿上那从不感到性感魅惑,而是清纯又青春,烈火的青春,那丝红中略带青涩,美丽极了。
我很困惑,你是女神吗?为何总是邪恶盯着我?我很难受,我动了你的奶酪了,在何时?在何地?
你走十步,回头冲我一笑,诡异的笑容令我好奇又惊恐,我别无选择,只能跟着你走路。
你带我到一片针叶林,绿油油甚至发黑那种,就缺少大雪弥漫,白茫茫的一片。我随你进入了深林中,除了笔直高大树干,就剩下你的那抹红,如萤火让我沉沦。
突然间,你停了下来,最后一次回头朝我笑,那种阴毒又嘲笑的面庞,一瞬间你满脸是血,鲜红的血,比你身上的裙子还红,如烈火,如岩浆,如陨石。
我只后退了一步,就步履艰难了,你消失了,又出现无数明亮的眼睛,眼睛里冒着火,嘴里发出了嘶吼,一群野狼把我包围了,它们想吃了我,甚至嚼碎我的骨头。
可怕的一幕!!!
我认命了,不想反抗,愈反抗它们愈残暴!
可突然一阵流火从天而降,瞬间火光四起,燃烧着它们的皮毛,四处逃窜。我热的口渴,却不知往哪儿走?
当一切化为灰烬,可怕的火!真是灾难!那绿油油的针叶林都成一排排电线杆子了。
我踩在厚厚灰烬上,像踩在白雪上吱吱作响,可那种感觉不一样,令人窒息与逃离。
忽然间,一抹红,悬空在远处发黑的树干旁。好奇心让我靠近,走进一瞧,我吓得差点坐下满是灰烬的地上。
她上吊自杀了!!!穿红衣裙子的女人!!!她死了还冲我笑,无比的讥讽我。那张脸,已经熟透了,掉肉!!!
恶魔!
恶魔!!
恶魔!!!
…………
“啊!!!……”
忽然听到屋里有喊叫声,小王第一个推到麻将奔向屋里去。只见常勇坐在床上满头是汉,精神恍惚。
“哥,你咋了?”
“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常勇举起手摆了摆,“去打麻将吧。”
此时,王亚隆三人进来了,见常勇起床了便要说告辞。
“等等。”常勇起身穿了衣服,坐在桌子跟前,喝了一口凉茶,“嗯,暂时别回去,我建议。”
“建议?有啥问题吗?”王亚隆问道。
“我有一种预感,还要出事呢。”
“不会吧?”
小王插话了,“肯定对呀,我哥是警告你们呢,女……女鬼不是还没逮到呢。”
“别吓人了,老是提什么鬼,以后别见人就说我会捉鬼,你懂吗?”常勇提醒小王多嘴了,同时郑重其事说道:“我刚做了一个梦,觉得这事儿还没有终结,所以,咱们还得一条心,分心就有事儿发生。”
“哦,那兄弟,咱们下来该做点啥事?”刘光明开口了。
常勇想了想,什么也没想到,“嗯,啥事儿也不做,你们继续打麻将吧。”
“打麻将?”刘光明疑惑了。
“嗯,打麻将,静观其变吧。”常勇答道。
“会不会是坐以待毙?”上官龙直言不讳。
“我不知道,可能是,可能不是,反正就是等,至于等待什么?暂时我也不知道。”常勇也疑惑了,如果女鬼浪迹天涯了,这里平静了,自己就可以撤军了;但如果她阴魂不散,怨气依然残留在这里,那么自己还得待在此地,非得捉住她并送往地府去。当然,第二种可能性很大,刚刚那个惊魂之梦可以充分证明,穿红衣裙子女鬼阴魂不散。
“哈哈,等待戈多嘛。”老爷子进屋接话了。
“咯噔?”小王顺话了。
“戈多,戈多是谁?他来源自爱尔兰现代主义剧作家塞缪尔·贝克特的作品,表现出‘什么也没有发生,谁也没有来,谁也没有去’的悲剧。”
“老爷子,我是大老粗,听不懂。”王亚隆说道。
“我也不懂。”小王说道。
“我更不懂。”刘光明说道。
“我听过,没读过。”常勇说道。
“我和你们一样。”上官龙说道。
老爷子笑了笑,“你们就是戈多,不懂就是戈多。不知道等待什么,也是戈多。咱们现在这种状态,也是戈多。”
其他人,更不懂了。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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