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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传:正文卷 第十七章 长兄诚如父

    村长清了清嗓子,准备再说话,我却没等他开口,就急忙大声继续刚才说出的话:“但是,今天就当着村长的面,我可把话说在前头,如果村长同意,大伙也同意要野猪肉,那以后这大狼狗就是我的,是我的兄弟,是我的家人。如若谁敢动到它分毫,不要怪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和他拼命,最多我给他偿命”

    我的声音很高,语速不快,说出的每个字掷地有声。

    人群奇怪地安静了差不多一分钟。,随后,众人中有人开始说道:“反正有顿肉吃,其他的也不管了。”

    另一人说:“他是疯子,我看如若把他惹急了,他什么都干得出来,没必要沾惹上他。”

    村长也听到了众人的议论,再次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声音说道:“那看来大家还是同意疯子的建议的,那我就宣布,疯狗就归疯子,以后大家都不要再打疯狗的主意。这头野猪,王屠户你就宰好之后,按照骨头和肥瘦肉搭配,村里的几十户人每户一份,大家就过一把吃野猪肉的瘾。”

    村长说完,大家都纷纷赞同:“这样也好,能吃肉了,好久没见荤腥了。”

    一场矛盾此刻才完全地化解掉,我的心安静了下来。

    我没有再去管那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野猪,只是一个人招呼着大狼狗往家里赶去。

    哥哥一个人在家里坐着,我一进家门,他就问我从哪里带来的狗。

    我坐下,一五一十地把刚才的事情都说了,哥哥闷闷地说道:“刚才我在门口都听着呢,要我说,你还真是有些疯傻,说那些话,这狗怎么就成了你的兄弟你的知己了?那我成了啥了?咱爸妈成了啥了?再说了,一头一百来斤的野猪就换来一条狗,我看你真是疯了。你在外面唱那么一出,我出去也不好,出去了也不好,出去了我能说什么能干什么呢?护着你护着你的‘兄弟’?”

    说罢,他就悻悻地出门去了。

    刚才他也已经听到了,现在再听我一说每家可以分到野猪肉,不用猜也知道,他是要去领回我给他说的那份野猪肉去了。

    哥哥出门后,我急忙去下了碗面,不是给我自己吃,而是给大狼狗。

    它见我拿着碗端过了面条,摇着尾巴看看我,没有立即就吃,先是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手。

    我抚摸着它的头笑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不要客气了,吃吧。”

    他似乎听懂了我的话,立刻就甩着尾巴大口吃了起来。

    我捋着它背上的毛,自言自语道:“我们两个上辈子一定是一起患过难的兄弟,这辈子才要一起经历生死。也好,原本我也孤独,今后,有你这位不会说话却能听我倾诉的兄弟,我的人生也就没有那么聊赖了。”

    今后的几个日夜,我都和它同吃同住同游,每天到大王山打柴,它也紧紧地跟着我。有它在身边,我也不惧怕会在山上遇到什么野猪了。有时候我甚至再想,要真遇到了那才好呢,上次那一头免费给了全村人,这次要再来一头,那我和哥哥许久未开荤的肠胃也可以沾沾油水了。但是,上次那头野猪似乎就是这大王山的最后一头,一连几天,始终没有看到。

    大王山上,每天都能看到福贵放牛。他也会顺便和我一起捡些柴禾,然后“喔喔喔”和我聊天。我给他说一些树林鬼怪的故事,每次都吓得他一惊一乍的。

    我们也无意中谈起林海音,她几乎是不出门的,也就在家里做饭做菜什么的,平时几乎都看不到。

    每次谈起她时,我都能看到福贵那瘦瘦的脸上洋溢着憧憬和希望。

    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惦记着林海音的什么,不管怎样,有些不可能成为事实的事,能在一个人的心里结下一个小小的充满幸福的希望,那毕竟也是好的。

    时光匆匆,如白骥过隙。

    转眼就到了春节,大年三十的前两天,大门通附近打糍粑的、用红糖和芝麻打糖的、买鞭炮的、买猪肉的、杀鸡杀鹅的人到处都是,忙忙碌碌。

    村里的小孩也满街跑来跑去,过年,就是一个十分富有诱惑力的信号。这个信号所预示的,是旧的一年终于挨过去了,来年是新的一年,有新的希望,哪怕是最穷的人家,也不忘把家里打扫干净,等到大年三十,把红色的春联往门口和窗户上一贴,新年的气氛也就充斥整个家里了。

    哥哥也做了一些糍粑,买了两斤猪肉,打上了几斤村里酿制的米酒。原本他是只打算做些糍粑在春节时应应景的,因为干农活一年到头,实在也挣不了几个钱,也就是能吃饱饭。所以,我们一直奉行的生活准则就是,管他下的什么菜,肚子饱了也就谢天谢地了。

    但是,他也许是顾及到了我,想到一年到头也就只能过年这两天才开开洋荤,他也就一切都为我考虑一些了。因此才一狠心,多卖了一些粮食,换了些酒和肉回来。

    哥哥拿着酒肉回来的那天,我看到了他有些苍老的脸,两鬓也已经开始长出了丝丝白发。

    想到哥哥已经三十几岁的人了,至今还没娶上媳妇。我曾听村人多次议论,事实上,以哥哥的勤劳节俭,要想娶上一门媳妇原本也没那么难。但是,人家一听说他还得照顾一个疯子弟弟,纵是不嫌弃他条件差的也打了退堂鼓。

    村人的各种议论之词也曾传进哥哥的耳里,但是这些话,哥哥从未对我说过。

    在他看来,似乎养我这个疯子弟弟一辈子,就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

    他平时话很少,有时候也会骂我打我,但是骂过打过之后,还是会给我做饭做菜,似乎那些兄弟之间的争吵过了就没有什么痕迹了。

    他从没嫌弃过我这个被周围人叫做“疯子”的弟弟,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每每想起如烟往事,才更加无地自容。

    我亏欠哥哥的实在太多了,我干农活不行,肩不能挑背不能扛。十几年的读书生活已经让我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之人,而真正要去用学到的知识和文化挣钱养家糊口,曾经或许还有希望,然而那次车祸之后,一切也都化作了泡影。

    晚上,我抽出一根哥哥平常抽的那种最便宜的香烟,点燃之后,狠狠吸了两口,烟味已经不再能呛得我眼泪直流了,我已经慢慢地接受了那种烟雾通过喉咙进入肺部非常难受却真实的感觉。

    我喷出烟雾,看着眼前的大狼狗,轻声说道:“兄弟,你跟着我注定以后要受苦了,我都已经够拖累自己的兄长了,现在你来了,以后哥哥更是多了一个拖油瓶子,哥哥要成家立室,怕是更难了。我不期望自己以后还能过上什么幸福的生活,我只是希望,哥哥不要一辈子就这样荒废在我的手里了。我自己无所事事也就罢了,这样拖累自己的哥哥,实在是一件痛心的事啊。”

    大狼狗听我说完,“汪汪汪”轻声叫了几下,它可以放低的叫声让我感到十分惊诧,一条狗怎么可以如此通人性地就知道要轻声低语呢?

    我看着它笑了:“你也同意我说的吧?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也能为这个家里出一份力,至少不成为哥哥的负担,能为家里分忧,让哥哥成家立室的,以后我就算想要去寻找自己心中认准的那些梦,或者只是虚幻地了却残生,我也无怨无悔了。”

    大狼狗又是“汪汪”两声,它的“汪汪”声听来有些像福贵的“喔喔”声。

    我不禁笑了,能有两个不会说话却又能理解我所说内容的朋友,我也算是找到了一丝慰藉了。

    想罢我丢掉烟蒂,给大狼狗说了声“睡觉”,倒在床上,不一会,白天的疲乏传来,就慢慢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