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尊地藏:魑城宫崫 第087章 对峙
带著不安之心对著壁画浮想联翩了半天。这时顾笑之问我:“许哥,你见多识广,这里可有上百幅的壁画,是不是说巫官墓内已经有一百零九个妛畏魔罗藏身。”
妛畏魔罗形象纷繁复杂,模样神态各不相同,可能是修建巫官墓的匠人见过一些,但妛畏魔罗形象并非单一,因此匠人才由一生百,依葫芦画瓢,将妛畏魔罗可能的形象都雕刻在了石壁之上,很大程度上是“心领神会”描的画,不见得这里真就有这许多的妛畏魔罗。
壁画上最特别的是那口红漆棺材中之人,不用多想,必是能克制妛畏魔罗的“木萨”无疑。只不过她面容全被轻纱遮盖,构图有何用意,实难料想得到。
不经意间,时间大概划过了半炷香,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大家都对妛畏魔罗有了些直观的了解。妖异的壁画群雕刻在这里并非偶然,似乎另有深意,是在对进到这里的人预示著什么,只不过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
目前线索虽然细微,但不至于空手而去,这时候大家便都带著疑问,意犹未尽地趋步准备离开此地。我却偏偏鬼使神差的胡乱念了一句:“妛畏魔罗,我记住你们了……”
身旁的不语投来异样的眼光,那眼神分明在对我说:“默默,你没出什么事吧?”
我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吩咐肖自在在前边引路,带大家往山谷前边搜寻深处的巫官墓。
但是,我们每走出一步,后边的妛畏魔罗光影便闪烁一下,好像跟我们的行动存在纠缠不清的关联。或者说它们还准备跟随而来,欲趁我们松懈之时,发起致命一击,吞噬掉这里所有人的生命。
双管猎枪只剩四发子弹,留有后用暂时收起,同时托出焊洋手枪防身。
还是依之前的队形,我和不语留在最后,等跟他们拉开十步左右的距离,我俩才转身后退,稍时,我俩也跟那团青光拉开了不少的距离,或许超出了妛畏魔罗警戒的范围,只见拐角背后的光影渐渐暗淡下来,好像就此熄灭不见了。
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不过我根本就高兴不起来,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该沮丧。因为直觉告诉我,妛畏魔罗不可能会放过进到此地的任何一个人,它不敢接近我们,是惧怕这里的一个人身上的一件东西。
妛畏魔罗惧怕活人的眼光,是众人的眼睛之光让它们畏惧不前吗?答案显然不是。
它唯独惧怕的是“木萨”那双有无界舍利的眼睛,或者说我们这里有一个人的眼睛异于常人,但不可能是运棺客的鬼瞳之眸。此时垫在最后的只有我和不语两人,要么是我,要么是不语,我们两人的眼睛有一个可能由于某种原因,长得跟木萨一样了。
不语何等聪明,早就从我的眼神中准确无误地看透我的心思,于是大胆推测道:“四公之前说‘劙天地恏瘞图’是传承之意,默默,会不会是‘木萨’通过某种神秘的方式,让你……比如‘逆地经象轮’……”
坦白说,眼睛异常的这个人只能是我,毕竟那销声匿迹的“催命音符”是从藏著妛畏魔罗的阴阳爵身上发出来的,这个声音从一开始就跟我紧密相连,在感觉到它长到我身上之后才不闻其声。
催命音符是由妛畏魔罗触动才做声的,也就是说这个声音能察觉到生死的气息,它一旦响起,就意味著妛畏魔罗要活动吃人血肉,而我却能让这催命音符销声匿迹,继而妛畏魔罗不知所踪。
这一切感觉是注定的一般,我不得不相信命运跟一千多年前的“木萨”有了微妙的联系,这时甚至觉得,自己好像认识她很长时间了。
传闻“木萨”因为运用“逆地经象轮”化制鬼母之眼,遭遇“劫数”,一生悲苦,居住于古墓中死去。在她生前就希望在她之后,有继承其衣钵者。联想到《盗鬼经卷》,卷中说,能运用“逆地经象轮”,最终会跟她相见……
其实在运用“逆地经象轮”测算“珞恣窨”格局时,我在石棺背后所见“徵冥怤豫图”的画面我一直没有对大家提及,当时我看到“木萨”的画像,她眼眸中反射出的我的影子,有两个模样
我向来不信命运之说注定之言,可这次完全不同。从运用“逆地经象轮”破解巫官墓格局开始,就隐隐觉得自己跟一千多年前的木萨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大家边说边行,转眼进到一个由数块岩壁围成的缺口中。这里仍是属于山谷的另一个地界,空间小了许多,路径十分特别,在同一地段有左右的弯转,也有高低的起伏。
在一个向下沉降的坡道上,我扭转头回去巡视,只见身后五十步之外的残壁后,先是一个点的朦胧青光散出,接著光点越来越大,由点变成团,光线映成一片,一个妛畏魔罗的影子清晰地投映在斜对面的枯石上。
这个妛畏魔罗的身影比之前更为真实,得有丈余高,整个脑袋十分模糊,从影子上看,它的头发仍在不断的生长,慢慢的垂落下来,犹是一帘黑色的瀑布落地。
它在角落背后诡异地动弹,映出来的身形不断闪动,四肢张开,似乎在那个空间里面挑亮了一盏青灯,双手慢慢地往前伸出,修长的骨指张开。这些虽然只是它的影子,但让人看得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好像有个巨人在那里苏醒。
看来这个妛畏魔罗是跟定了我们,不用多长时间,等它积足了力量,由影子幻化成真身,迟早会趁势发难。再这样下去,不用它现出真身,光是它的影子就可以将人给吓到崩溃。
我急忙对大家讲明,你们在前面要格外留意,务必保持队形不要走散,在这里单独行动是大忌,还是那句老话,人多力量大,它现在未必就敢近前。
夜路走的多了难免见鬼,崶宇之地更是如此,掘的墓多了必遭天谴。这妛畏魔罗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在此稍等我回去瞧瞧,倘若我回不来你们赶紧跑。
顾笑之拦住我:“许哥,不是说不能单独行动吗,你这回去太危险了,咱们往前赶路也就是了,何必与它起冲突。”
葫芦和不语都不放心,劝解的话一说,大家都不同意我回去。
妛畏魔罗的来历我已经摸个八九不离十,既然它是鬼母的眼魂,它就在木萨的无界舍利的控制范围之内。但虽是如此,不见得在场所有人就能克制住它,我许默或许有这个可能。
这并非是我许默奉献精神作怪,亦非是莽撞人前逞能,是催命音符给了我这个不太有把握的自信和胆量。我如果不出手,恐怕不用等到进巫官墓正宫,大家就都死在妛畏魔罗的魔爪之下,这时候我是被逼上梁山。
不去探个清楚,妛畏魔罗必定还会跟来,还不如轰轰烈烈的与之对峙,强似跟它纠缠不清坐以待毙枉送性命。
我心意已决,不容再议,一手握起焊洋手枪,一手按住刀柄,转身而去,同时让大家做好撤退的准备,在这之前千万别走出我的视线范围之内,也勿跟来,否则有害命之虞。
既然打定了主意,我也就不用一惊一乍的前往,单是振奋心神,将所有能遇上的危险抛诸脑后不去想他,快步而行,半路上拔出了砍柴刀。
渐渐的,那妛畏魔罗的影子与我越来越近,我双目瞪圆了,眼睛都不眨一下,跳过一块拦路碎石,便跟它只有十几步之遥。
忽然,那妛畏魔罗映在石壁上的影子跳动起来,察觉到我靠近似的,猛地扭转过头来,那长长的头发甩将起来,突出的兽嘴张开,参差锋利的獠牙长了出来。
我虽然害怕,但一鼓作气不退反进,快步冲刺过去,当先就对准妛畏魔罗的影子开了一枪,大骂一声:“地官在此,有种你出来……”
话音刚落,角落背后的空间,呼呼升气,扑出一股阴冷的寒风,山谷内竟是飞沙走石,眼见那妛畏魔罗影子疾速转动,跟个黑色的旋风似的,在原地打转哀嚎。
那声音可怖的紧,我小憩了半步,惊得青筋暴跳,脑子一热,索性就在此地跟它都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于是,挥舞著砍柴刀,冲进风中。
但是那风势可不小,我刚进入里面,便被风力一卷,险些跌倒,脚步不稳有被风力给顶了回来。
旦见那空间里青光暗淡下去,妛畏魔罗的影子随之斑驳虚化,化散不见,风势也完全消失,一切恢复了平静。
我不敢松懈,趁时机正适,避开中间的位置,沿著侧边的山壁跳进已经黑漆漆的角落空间之内。
我以为会遭受攻击,没成想,风灯的光线把这里照亮,当中空空荡荡,一物不存,只是在右侧的石壁上看见一团黑魆魆的潮湿印痕。
这个印痕现出的是一个古怪的形状,虽是模糊,但能看出是一个人身兽首的怪物模样,妛畏魔罗难道是遁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