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暴君:风雨飘摇 第六百五十八章 你必须得忍!
大明早就不缺少粮食了,无论是大明百姓自己种植出来的,还是通过其他藩邦小国购买的,总之是不缺少粮食。
而锦衣卫身为天子亲军,就更不需要担心粮食的问题了。
吃的好,训练足,无论是单对单的厮杀还是以军阵的形势厮杀,锦衣卫都要强于其他的卫所士卒。
对比起吃饭都有些困难的莫卧儿王庭护卫,锦衣卫就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可怕——最坑的是,哪怕是心中再恨,再怎么想要砍死这些家伙,却又不能用弓箭和火铳来解决,只能靠人力去堆。
没办法,沙·贾汗的尸体还在这些锦衣卫的旁边,想要完好无损的夺回来,肯定就不能用弓箭和火铳。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七个锦衣卫干脆就守在沙·贾汗的尸体旁边,跟那些王庭的护卫们死磕。
绣春刀折了,就随手夺一把刀过来接着用,身上伤了,就当身子都不是自己的,哪怕是能多砍死一个蛮子也是好的。
然而锦衣卫也是血肉之躯,不是神仙之体,更不是钢铁做成的机器,慢慢的也在出现伤亡。
一个,两个,三个,直到第六个校尉被长枪捅成了刺猬之后,仅剩下的锦衣卫小旗才仰天怒吼一声。
仿佛魔神附体一般,浑身是血的锦衣卫校尉喘着粗气,定定的站在当中,莫卧儿王庭的护卫们也止住了脚步。
阴冷的盯了莫卧儿诸王子所在的位置一眼,小旗又想起来叶央之前分析过的问题,便将目光转向了躲在沙·贾汗尸首旁的通译:“我说一句,你翻译一句,翻译完后,你就自尽吧,省得落在蛮子手里受罪。”
通译这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了,虽然刺鼻的血腥味让自己的胃里一个劲儿的翻滚,但是通译也知道,自己落在莫卧儿人的手里肯定讨不了好,估计会要多惨就有多惨。
点了点头之后,通译才朗声道:“诸位,此人有几句话要说,希望你们能够给他个机会!”
奥则朗布阴沉着脸道:“说吧,本王给他这个机会!”
锦衣卫小旗艰难的咧了咧嘴,笑道:“奥则朗布,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要是违背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意味深长的望了这小旗一眼之后,通译道:“待会儿,给我一个痛快!”
见锦衣卫小旗点头示意,通译便高声将小旗的话给翻译了出去,随即便闭上了眼睛。
锦衣卫小旗没有理会哗然的大殿,而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刀刺向了通译的心脏。
“谢谢……”
“抱歉!”
锦衣卫小旗能够看出,通译最后的两个字是谢谢,而自己除了一声抱歉之后,却什么都做不了。
原本,这个通译是不用死的,可是叶央临时变更了计划,却是拖着这个年轻的通译一起去死了。
见其他的王庭护卫们依旧在迟疑,锦衣卫小旗干脆将还插在通译身上的刀回收,转而一抬胳膊,将刀刃划过了自己的脖子。
整个大殿之中,已经没有再关心这些锦衣卫和通译,还有刚刚就已经死掉的太监,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奥则朗布。
最先发难的是达罗·悉乔:“奥则朗布,我需要一个解释!”
奥则朗布在通译的话说完之后,心中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已经很难活着走出王宫了。
强自定了定神之后,奥则朗布才道:“他们这是栽赃陷害!我就是再怎么样儿,也不可能跟他们勾结到一起,去谋害父亲!”
“那么,他们怎么知道你的名字的?他们没有喊出达罗·悉乔的名字,也没有喊出我沙舒亚的名字,而是开口就喊了你奥则朗布的名字!”
死死的眼着沙舒亚,奥则朗布道:“想要知道敌国王子的名字,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吗?而且,现在不应该先收殓父亲的尸首?”
达罗·悉乔神色阴冷,喝道:“来人,收殓父王的身躯,将奥则朗布这个叛徒拿下!”
达罗·悉乔毕竟是莫卧儿的太子,现在沙·贾汗死了,达罗·悉乔就是天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也就是下一任的莫卧儿之主,很多王庭中的护卫直接就选择了听从命令。
然而奥则朗布却也不是什么软柿子——本就打算干掉沙·贾汗的奥则朗布早已经将自己的触手伸进了王庭之中,相当一部分王庭护卫则是选择了向奥则朗布效忠。
大殿中的气氛顿时微妙了起来。
整个王庭的护卫不自觉的就分成了三批——第一批的人开始搬运尸体,第二批的人直接抽刀指向了奥则朗布,第三批则是护在了奥则朗布的身前。
至于整个大殿中的大臣们,此刻也是分成了两拨,分别靠向了达罗·悉乔和奥则朗布。
沙舒亚顿时羞恼万分——根本就没有人靠向自己,一个都没有!
望着大殿之中剑拔弩张的形势,不管是达罗·悉乔,还是沙舒亚,亦或者是奥则朗布,甚至于大殿臣大明,心里都跟明镜一般。
今天的事情要是处理不好,刚刚已经流血的王庭,很可能会再一次爆发出流血冲突,整个莫卧儿也将会陷入动荡之中。
早一些出现这种动荡,或者再晚一些出现这种动荡,其实问题都不算太大,现在出现这种动荡可就要了命了——大明的军队就在国境线那里停着,甚至于已经在某些地区发起了进攻。
可是,怎么劝?
别管是从整个国家的层面上来讲,还是从王室的角度来说,奥则朗布都有勾结外敌,刺杀皇帝的嫌疑,而且还是那种根本就办法洗白的嫌疑。
仰天长叹一声后,奥则朗布才开口道:“让我离开这里,我将不再与你争夺王位,而且,我愿意领兵去对付那些明国人,如何?”
达罗·悉乔还没有开口,沙舒亚就冷笑道:“领兵?谁知道你会不会带着大军重新杀回王庭?一如今日!”
奥则朗布怒道:“我愿意向真神起誓,保证不再与你们争夺王位,只专心领兵对付那些明国人,这还不够么?”
达罗·悉乔有些心动。
虽然沙·贾汗一直认为达罗·悉乔更应该去整理经典而不是当这个太子,可是能当了好几年太子的人,又有几个是简单货色?更别提达罗·悉乔还一直在沙舒亚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坐稳太子之位了。
抬手制止了还想说话的沙舒亚之后,达罗·悉乔道:“那么,把你所有的妻儿都留在阿格拉,你愿意么?你现在愿意束手就擒吗?”
见奥则朗布有些皱眉,达罗·悉乔便接着道:“你应该可以理解,除了这样儿之外,你根本就没有办法证明你的真心,哪怕你向真神起誓也一样,真神也不会相信你的誓言!”
将目光投向了大殿之中的众位大臣们之后,奥则朗布才发现所有人都将头低了下去,就连刚刚围在自己身前的护卫们都有些迟疑不定的感觉。
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弯刀,奥则朗布才道:“好,我愿意。”
奥则朗布心里清楚,自己是被人给冤枉了,然而这份冤枉却根本就没办法洗清。
唯今之计,也只有暂时听从达罗·悉乔的处置,然后再想其他的办法。
达罗·悉乔表现的也很大度——除了奥则朗布和支持他的那些护卫首领之外,没有再对普通的护卫做出其他的处置,只是划到了忠于自己的那些护卫首领们的手下。
等到奥则朗布和那些护卫首领们都被押解下去之后,达罗·悉乔便正式的登基为帝——没有举办郑重的仪式,一切从简。
坐到了焕然一新的宝座之上,达罗·悉乔才正式体验到了身为一国之主的权势是何等威风,连往日一直与自己都不对付的沙舒亚,都低下了他向来高昂的头颅。
咳了一声后,达罗·悉乔便沉着脸道:“奥则朗布的事情,先暂时放一放,以后再讨论该怎么处置。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我们面对着咄咄逼人的明国皇帝,应该怎么办?父王的仇,究竟应该怎么报?”
沙舒亚躬身行礼后开口道:“父王的仇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根本就不说好,就连那些所谓的明国使节,他们的身份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想要伪造身份,对于奥则朗布来说其实很简单。
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两件事情,而是一件事情。
如果这些刺客真的是明国皇帝派来的,那么就可以证明奥则朗布是冤枉的;如果这些刺客是奥则朗布安排的,那么?”
后面的话没有说,可是所有人都明白沙舒亚是什么意思。
如果这些刺客真的是奥则朗布安排的,那么明国皇帝的进攻就成了一件扯蛋的事情,或者说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甚至于有可能就是奥则朗布在其中挑动。
点了点头之后,达罗·悉乔道:“那么,该怎么确认这些使者的身份?难道我们也要向明国皇帝那里派遣使者?或者可以跟他们派来的使者一样,直接杀掉他们的皇帝?”
莫卧儿的执政大臣迈哈伊尔咳了一声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这些刺客是明国人派来的,那么他们的皇帝不可能没有防备!
如果不是,我们刺杀了他们的皇帝,就会真正的引起明国跟我们不死不休的大战。”
达罗·悉乔有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难道,这口气真的是要忍下去?还是要按照父王生前的安排,让奥则朗布去北方调兵回来?”
迈哈伊尔躬身道:“其实,忍不下,也要忍。就算这些刺客是明国皇帝安排的,我也也要忍下这口气,当做不知道。
现在国内能调动的士兵,还有多少?有多少是真正能打仗的?现在又有多少粮食和补给是可以调动的?
现在都没有完工的泰姬陵,所占用的人力和物力其实是太高了,整个国家都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得忍,哪怕是答应明国皇帝的那些条件,我们也一样要忍!”
达罗·悉乔不是沙·贾汗。
沙·贾汗可以让奥则朗布去北方调兵,达罗·悉乔却不能;
沙·贾汗可以选择跟明国死磕到底,达罗·悉乔依旧不能。
这不是达罗·悉乔有没有能力的问题,而是达罗·悉乔和沙·贾汗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沙·贾汗活着的时候,整个莫卧儿没有内乱,哪怕是国力再空虚一些,都可以想办法,都可以调动大军跟明国人死磕。
而随着沙·贾汗的死亡,整个莫卧儿的王庭就先陷入了不稳的局面——沙舒亚表面上臣服,奥则朗布被关押了起来,三兄弟之间的问题不解决,莫卧儿自己可能就会乱起来,更别提什么跟大明死磕了。
所以,不管忍得下忍不下这口气,其实都得忍,因为眼下根本就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达罗·悉乔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理解,但是难以接受。
沉默了半晌之后,达罗·悉乔才开口道:“迈哈伊尔留下,其余的人先退下吧。”
等到大殿之中空无一人了之后,达罗·悉乔才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叫道:“忍!我能忍!可是沙舒亚和奥则朗布怎么办?他们能不能忍?还有父王的死,怎么向百姓们交待?”
迈哈伊尔躬身道:“沙舒亚,无所谓。他现在并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反抗您的统治,所以不需要在乎他。
而奥则朗布,如果真的让他领兵跟明军皇帝的大军打仗,会出现什么样儿的后果?”
不待达罗·悉乔回答,迈哈伊尔就接着道:“如果他打输了,后果是整个莫卧儿都无法承受的;
如果他打赢了,他就会在军中积累起巨大的威望,到时候他再振臂一呼,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
既然打输打赢都不行,那就不打,哪怕是答应明国皇帝的要求,哪怕是把那些土地都割让出来——反正那些土地原本也不是我们的。
沙舒亚可以不管,奥则朗布必须得死,你也必须得忍!
只有这样儿,你才会有机会好好的整理朝堂和这个国家,让所有的人都一条心,否则……”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