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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话事人:正文卷 第七十四章 往事

    余梦笙顾不得收拾,就那样散着长发,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易家。

    今日的易家拾掇得十分隆重,门口甚至站了一排排抱着铁刀的冷面侍卫。他走进前院,铺着白石和栽种着翠竹的小亭旁,余梦笙发现有些许穿着素色道袍、一脸仙风道骨模样的道人站在一起,正低声交谈。那些倒是见到衣衫不整、散着长发的余梦笙闯进来,淌着神秘精髓的眸子玩味地打量了他几眼,便不管不顾他了。

    余梦笙看到,他们眼底里流淌着的,是冷漠。

    顾不得这些,他一边喊着“消愁、消愁!”一边四下张望着,寻找着她的身影。拐进大殿之时,但见大殿之中满满当当的都是人,易消愁的父亲易知秋双手捧着茶,和一位同样浅酌慢饮着茶水的道人坐在一起,正低声谈论着什么。

    而旁边站着的,便是他魂牵梦绕的易消愁。

    八年未见,他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她脸色好了很多,不像小时候那总是很苍白。她个子长高了,五官好像也长开了些,但是还是那样美丽。她不像小时候那样爱笑了,看见自己,她的眼睛和那些前院的道人一样十分冷漠,看不见一丝一毫地情绪波动,不知是不是修仙了的缘故,她的眼睛看上去充满了灵韵,却没有丝毫感情。

    看见猛然闯进来的余梦笙,易知秋有些尴尬,低声和那道人解释了两句,便站起来,笑呵呵地迎接余梦笙。

    余梦笙的眼自从看见了易消愁便不挪不动了,他与拱手前来问候的易知秋擦肩而过径直走向了一脸漠然的易消愁。

    八年后,他终于又再一次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回来了。”面对着每日出现在他梦里的易消愁,感觉并没有那么好。他幻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却不料真正见面的时候,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易消愁看了看她,并没有什么表情,轻轻地“嗯。”了一声。

    余梦笙一下子感到十分难受,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这位是——”那个道人低声询问着易消愁的父亲易知秋。易知秋解释道,是消愁的发小儿。

    余梦笙心里一沉,发小?发小而已?

    那道人郎朗对易消愁道:“消愁,你可记得他?”

    易消愁恭敬却没有丝毫感情地回答:“回禀师傅,记得的。”

    余梦笙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记得?记得而已?

    那个天真可爱的易消愁去哪里了?那个笑起来让他心里柔软地像一汪春水的易消愁去哪里了?

    那日,余梦笙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从易府里出来的。他只记得自己茫然地回到家里,空对着墙壁坐了三天三夜,而后到头睡了三天三夜。似乎,在梦里,他才是真正地和易消愁重逢了。

    说来也怪,易消愁探望易府的不久之后,天上居然下起了流星雨。硕大的流星托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天际,据说还引起了一方灾祸。那个夜晚,他提着酒瓶子坐在房顶上,醉醺醺地看着天上的流星,突然下定决心要去找易消愁。他不相信易消愁就是记得他而已。

    他蹑手蹑脚地从房上跳下来,准备开始实施自己伟大的计划,他为此而感到激动,但是一出门,却让一个人给拦住了。

    “什么人?”

    “一个…..很奇怪的人。”余梦笙回忆道。

    那人穿得十分奇怪,周身都是散发着低沉颓靡的气息,看起来脏兮兮。他将自己用深色的粗糙麻布裹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眼睛。脚下的靴子却意外得看起来十分高档,做工十分精细,只是布满了灰尘。

    那人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阅尽沧桑的淡定,缓缓地问余梦笙是不是要去花音谷找人。

    “后来呢?”

    “他叫我不要去,无论如何。”

    “为何?”他好奇地问道。

    “他没有解释,只是告诉不要去。不然会后悔。”余梦笙尽力地回想他的样子,却好似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怎么可能不去呢,我那么……爱她。”余梦笙涩然道。

    小巷子之内是死一样的沉默。

    “不去,我也发现不了那个问题。原来那个花音谷,根本就是个邪道门派!”

    “何出此言?”

    余梦笙摇了摇头,仿佛是在拒绝那份恐怖的回忆。

    那日他找到花音谷前,那所谓仙家门派的入口处。那里开满了美丽的白色花儿,十分美丽。正出神之际,余梦笙却看见两个弟子扛着两具已经变成枯槁模样的女子的尸体突然闪现,扔到门派前方的草甸子上,用法术烧掉了。

    躲起来的余梦笙见状心神大骇,联想到那日易消愁判若两人的模样,定是那邪道门派用招收弟子做幌子,用邪法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易消愁有危险!

    他感到剧烈的愤怒,以至于肩膀都在颤抖。待那两个弟子消失之后,他拿出用于防身的小匕首,打算偷偷摸摸地摸进去,救出易消愁。可是事情哪有那般容易?

    还未接近那楼阁之下的长长悬梯,余梦笙便被一股强烈霸道的力量推搡着自己,那足以震得肝胆具裂的疼痛瞬间就让他失去了意识。醒来后,他发现自己昏倒在不远处,嘴里腥臭腥臭,都是血沫子。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咬着牙如是又试了几次,皆是同样的结果。几次下来,他已经头晕目眩,浑身散了架一般剧痛无比。那看不见的门派的入口仍是完好无损的样子,他心生绝望,似乎无论如何都是过不去了,心中的痛苦和焦急让他干脆扔下手中的武器,歇斯底里地朝着那结界冲过去,可是这阵法是遇强则强,他力道多大,反噬的力道就有多大,他一介凡人,哪能有闯得过去的道理?

    两天后。

    失去意识的余梦笙浑浑噩噩地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破旧的茅草屋子里。

    他艰难坐起来,发现四周全是死人,苍蝇乱哄哄地飞着,恶臭扑鼻,让他头疼欲裂,胃里翻江倒海。他挣扎着坐起来,走了出去,却吓了茅草屋外正在用一口铁锅煮粥的老汉儿一大跳,细细询问之下,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让路过的村民当成客死他乡的可怜人捡回来了……….

    “所以你就徘徊在这个镇子,盘算着再次试试能不能找个法子冲破结界,进入门派?”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如何能冲的进去?”余梦笙颓然地笑了,他极力想表现得洒脱些,不想看上去却十分悲凉。

    此时,他看见面前的这个人神秘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让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