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调节好直播间的背景灯，朴真人关上了客厅的大灯，整个人端坐到了属于自己的直播位。

    “真人，你很紧张？”王茜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有一些疑惑地问道？

    “没有。”朴真人吞咽了一口唾沫，“只是为了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好早点进入直播的状态，毕竟这是我现在的工作了。”

    王茜婷看着朴真人严肃的侧脸，不由地笑了，她非常欣赏他对工作的态度，全心全意，很是难得。

    “那我，开始了？”

    “嗯！”

    说完，王茜婷便打开了直播间地窗口，大批的人流涌入，数据蹭蹭地往上升。

    ……

    “哈哈，我又来了，先送上礼物。”

    “你们都是看美女的，就是我来看养鬼的。”

    “养鬼，你说你会捉鬼，那你会测姻缘么？”

    “草兮，我好想要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呀！”

    “……”

    ……

    密密麻麻地信息不断涌入，朴真人和王茜婷有序、有礼貌地回应，大家看直播的乐趣就在于此，可以给孤寂的心一抹安慰。

    这样的道理，就和传说中“聊个一毛钱的天”是一个性质。

    眼看着人差不多了，数据趋于稳定，朴真人抿了抿嘴唇：“大家好，欢迎来到吹牛直播间，我是养鬼！如果……”

    朴真人的话还没讲完，王茜婷就打断道：“养鬼，咋们什么时候成了吹牛直播间？不是养鬼直播间么？”

    这么一说，整个屏幕就刷起了“666”与“哈哈哈”之类的回应，整个现场的气氛完全地活跃了起来。

    朴真人似乎有一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尴尬，这么多人说我吹牛皮，一下子说顺嘴了！”

    “好！那就请我们的再来一遍开头！”

    朴真人嘿嘿一笑：“大家好，欢迎来到养鬼直播间，我是养鬼。”

    “我是草兮。”

    “在直播前照例申明，请我户外捉鬼，请刷十个火箭，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刚说完开头，直播间里新来的游客不停地刷起了“吹牛”的字样，但老的观众反而是一边倒地支持这样的开头，纷纷认为这样有代入感。

    朴真人也不再多做解释，他加这话，其实和代入感无关，单纯就是为了防止再出现类似于王茜婷一般的金主，贪墨他的功德钱。

    不过后来一想，大抵是没人会刷这十个火箭，这道理，就像没人会找写科幻小说的去做实验是一个道理。

    王茜婷问：“诶！养鬼，今天我们要和大家伙聊聊什么？”

    朴真人应道：“聊什么呢？今天我想和大家讨论一个哲学问题！”

    王茜婷故作惊讶：“哲学问题？”

    朴真人严肃地点了点头：“对，就是哲学问题！”

    ……

    “我去！吹牛吹出了新的境界！”

    “果然处处有惊喜！”

    “我就是学哲学的。”

    “楼上的，你老师知道你看这档节目么？”

    “我老师？我老师就是我的妻子。”

    “大晚上的，这直播间弥散出狗粮的味道！搞没搞错！”

    “……”

    ……

    不管观众们的反应是如何的激烈，朴真人还是淡定地继续他的“表演”。

    “大家不是经常讨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么？”

    “对呀，但这可是生活的趣味问题，可是和哲学搭不上边！”

    “是吗？”

    “是的！”

    朴真人挠了挠脖子，看上去略显尴尬。

    ……

    “我猜，养鬼肯定想讲‘先有人，还是先有鬼’。”

    “我也是这么想的！”

    “草兮好可爱，神补刀！”

    “养鬼被打脸了，终极CP。”

    “101分，多的拿去骄傲！”

    “……”

    ……

    “咳咳，看来大家也猜到了这个问题。对，今天的问题就是，‘先有人，还是先有鬼’。”

    “养鬼呀！你这话说的很奇怪，没有人的话，哪来的鬼呢？”

    朴真人怼道：“那没有鬼，人的灵魂何处来？”

    被这么一问，王茜婷不由语塞。

    的确，鬼是死了的人，人是有肉身的鬼，那到底是先有人，还是先有鬼？

    这个问题一被提出，的确很是让人感觉奇怪，好像大家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

    “尼玛，被这么一问，我感觉我又便秘了。”

    “这个问题完全是个死循环啊！谁吃饱了撑着研究这个？”

    “这搞得和探究本源一样。”

    “大家好，欢迎你们来到吹牛直播间，且欣赏吹牛大王养鬼怎么自圆其说！”

    “正解！”

    “……”

    ……

    眼看王茜婷并没有接下话茬，朴真人只好自顾地说道：

    “世间有阴有阳，阳界为人，阴界属鬼，万物枯荣自有轮回！”

    “和我一样会捉鬼的人士一直在进行科学的研究，想探究鬼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古话虽然说‘未知生，焉知死’，但想我这般和鬼物邪祟打交道的人，注定是要探究其内的本质。”

    王茜婷此刻也回过神来，看着朴真人滔滔不绝地在吹牛——

    科学？

    大哥！拜托，你可是捉鬼的人！这完全就是不科学的好吧！

    王茜婷实在是看不下去，忍不住动手了。

    “啪！”

    “我去！你干嘛打我后脑勺！”

    王茜婷有些好气道：“养鬼，能不能直奔主题？”

    “草兮，就不能让我装逼再装一会儿？”朴真人不好意思地说道。

    “好了，今天咋们别理养鬼了。今天来讲讲《养鬼录》中的一个故事。”说完，王茜婷便晃了晃手中的《养鬼录》，“故事的名字叫做‘童诗鬼手’！”

    ——

    ——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锄禾日当午，……”

    “锄禾日当午，……”

    一间校舍里传来了朗朗的童声，听上去，大家都在很认真地学习着。

    “叮铃铃！”

    铁片撞击的声音，听上去清脆而响亮，声音还没有完全停下，楼道内就传出了“轰轰轰”的踏地之声。

    “放学咯！”

    “回家咯！”

    “咋们去游戏厅再打一局！”

    “……”

    闹哄哄的童声此起彼伏，楼道的天花板都被震下了灰尘。

    江铜放下了手中的课本，有一些无奈地苦笑了：“这群小兔崽子，一眨眼就跑没影了，都没问过我这老师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