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呐。”胖子见到这一幕，吓得疯狂尖叫。

    “杰克，你别真的弄伤他！”

    原以为只是给他点颜色瞧瞧的胖子震惊了，他没想到杰克竟如此疯狂。

    杀人，是要坐牢的！

    我不想当杀人犯，

    不能做杀人犯，

    还有大好的前途......

    这些念头一生，胖子忽然头也不回的从教室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哭嚎。

    弹簧刀很锋利，在腹部缓缓搅动；

    痛感十分强烈，大量温热液体涌出，转眼间便流到了裤缝，继而又落在地板上。

    那是血。

    生命在流逝，李小轩的观感在这一刻异常清晰，他甚至都能锁定到具体是哪一根肠子遭受戳刺。

    时间忽地变慢，

    小腹撕裂般的痛苦被迅速放大乃至扩散至全身，仿佛每一处细胞都分担着这痛楚。

    没有畏惧，

    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感反而接管了身躯，

    它像火焰一样被疼痛点燃，轰然从心脏部位扩散到全身。

    只是一瞬间的燃烧，但带来的后续影响便是身体开始不住地颤抖，并逐渐脱离大脑的掌控......

    血色遮盖了瞳孔，杰克脸上也勾勒出血色。

    一股暴虐疯狂的情绪催生了出来，在李小轩还算平静的脑海里掀起滔天巨浪，浪花将理智的堤岸践踏的支离破碎。

    一把磨损严重的剑鞘蓦然出现在左手，崭新的剑柄末端，一枚核桃大小的骷髅头熔铸在那儿，两个空荡荡的眼孔阴气凛然。

    左手腕部微微发力，剑鞘被立即调整位置，斜斜的对准杰克，与此同时，李小轩右手搭在剑柄上，用力拔出长剑，在空中顺势一招横斩。

    银亮亮的白线分割了空气，吻过杰克的脖颈，他狰狞的表情随即僵住。

    “噗~”

    杰克脖子上出现一道细细的断痕，不断有鲜血“噗噗”的从中溢出，随着身躯失去力量向后倒去，身体与头颅分成了两块，中间切口处很平整，粉红的肌肉和各器官组织还在抽搐着。

    一剑斩首!

    这柄长剑少了剑尖部位，因而只能劈砍，“上撩、直刺、下扎”之类的基本剑术动作是做不了的。

    这是它没有剑尖而带来的缺陷。

    但这柄剑依旧深得李小轩青睐。它实在太锋利了。什么石块、木板，砍起来跟切豆腐一样，就算是钢铁，只要施加的力量足够大，切起来也跟其余的东西手感没差别。

    更别提杰克的脖子了，不过区区一根脊骨......

    杰克不是欢乐谷的游客，身体没有数据化，脑袋和身子一分家，就是真死了。

    地面上的鲜血像浓稠的汤汁，慢慢铺洒开来，在触及到挡物时，又向别的方向延展而去。

    大胸妹看呆了。

    她早已松了嘴，眼神最初停在李小轩腹部弹簧刀上，现在已定格了杰克化为两截的尸体上。

    “啊！！！”

    大胸妹开始尖叫。

    尖叫声让沉浸在异样快感中的李小轩注意到身边情况。

    “呼~”

    陶醉地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的血腥味，他眼里血光更盛，逐渐转变成一团暗红色雾气附着于眼球表层。

    他本人对此毫无察觉，只觉得心中暴虐的杀意还在膨胀，似乎要将其本体撑爆。

    李小轩现在急需宣泄！

    只砍掉杰克一人的脑袋，远远不够。

    他当前的状况，如同一个在沙漠中赤身行走了数日的旅人，脱水严重，急需清凉甘甜的泉水才能摆脱困境。

    杀戮便是泉水，是获得快感的唯一途径。

    李小轩缓缓转身，一双暗红的眸子扫过大胸妹。

    他小腹还插着弹簧刀，刀刃正在被蠕动的内脏慢慢推出体外，一些鲜红的器官暴露在外，大胸妹只是稍稍瞟了一眼，便闭上了双眼，一行泪水从眼角滑落，随即“啪唧”一下拍在地上。

    “唰~”

    又是一道剑光闪过，几秒后，大胸妹的头也“滴溜溜”滚在一边，喷射状的鲜血溅到剑鞘上，在与其粗糙的表面接触后却没有渗进去，反而又原封不动的一路滚落到地上。

    剑鞘上面依然平整干净，没有丝毫血液流动过的痕迹。

    窗外的风略带着一丝凛冽，吹得李小轩的头发微微漂浮。腹部弹簧刀已从体内脱出，连杀两人的他总算从异常状态中找回了些许自我。

    “我......我这是怎么了。”

    捧起手中长剑，放于眼前，剑刃上反射的银光宛如流水，煞是好看。

    这剑变了。

    李小轩默默得出结论。

    那令人成瘾的快感还在，但名为“暴虐”的巨浪已不在脑海中翻腾，理智开始重塑。

    望着两具尸体，

    意外的，李小轩并不感到自责，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大胸妹的鲜血蜿蜒着触碰到鞋底，他随意走开这块区域，心中无喜无悲。

    也许是异样快感还在，也许是认为他们本就该死，总之他对两具尸体的态度很平淡，没有多看一眼，就像当初看待魔怪的尸体那样。

    李小轩没忘记教室里还有一人，他提剑向光头男走去。

    “你......”

    光头男几次想迈开腿开溜，但无奈下身的疼痛让他毫无气力，随着李小轩不断靠近他，光头男只得硬着头皮疯狂向后爬。

    “不要杀我！”

    “求求你，不要杀我！”

    “我有一个妹妹，还是混血，只要你放过我，随时可以......”

    “噗~~”

    一剑结果了光头废话男，李小轩把长剑收回剑鞘，环视四周后扭头向门边走去。

    只是在教室半空中，除了细小的灰尘，还有三团肉眼看不到的白雾，几人尸体中不断涌出丝丝缕缕的雾气汇聚到上方的雾团中，待到三团雾气积累得足够浓时，又被剑柄上镶嵌的骷髅头尽数收进左眼眶内。

    大部分白雾被吸收掉后，惨白骷髅头左眼洞里竟然燃起了一丝丝白色小火苗，忽明忽暗的闪着微光。

    ......

    ......

    海莎高校，门口警卫室。

    “喂喂喂，是警察局吗？请马上派人来我校增援，另外再叫辆救护车。重复一遍，请马上......”

    高济这厮正跟一帮学生挤在警卫室，他本人还在值班警卫的授意下拨通911报了警。

    “嘿，小鼻子。这里你可以放心交给我，去帮你的同事吧。”高济说。

    在屋里仅剩的警卫面前，高济完全没了高僧范，说话也简明了很多。

    “这个......”小鼻子警卫看了一眼高济人畜无害的脸，心底有些犹豫，但相比于这个光头，警卫室里挤得满满的学生则更令他头疼。

    这些人，看热闹的居多，真正受到惊吓的大多已经离校。

    一名数学系助教忽然发疯，并咬死了一位叫“米歇尔”的老师。这事光是听起来就够疯狂的，反正小鼻子是不信有这么回事，但从教学楼狼狈逃来的二十多个学生都是这么说的，众口一词。

    ......

    队长领着四个人去了教学楼，只剩下他一人留守在这儿。

    然而从一分钟前到现在，对讲机音孔里传来的嘈杂声音却让他感到不安。

    他甚至听到了几声枪响！

    “怎么可能把这里让给你？别站过来，你站到对面去。”小鼻子警卫果断拒绝了高济，随后左手抓起一个话筒开始在全校口述通知，让学生和老师们赶紧先离校。

    做完这些，小鼻子又把围在这附近的学生群体挨个疏散，唯独高济死活赖着不走。

    开玩笑，我刚鱼目混珠的溜进来，怎能说走就走？高济心道。

    这家伙趁着骚乱时，溜进了警卫室，他知道有事发生，却也不跟着一队持枪警卫进去凑热闹，反而瞄上了这边。

    高济只是想确认一点事情，至于这学校哪个老师被啃，哪个学生被欺负，他管不着。

    小鼻子的全校广播起了作用，一些剩余的学生陆陆续续走了出来，空旷的校门口再次热闹了。

    广播中并未提及这起骇人事件，只是告诉学生们需要立刻离校，故而这些三五成群的学生们人人都一脸轻松，彼此有说有笑的。

    而正在这时，斜对面教学楼四楼窗户忽然崩碎，一个浑身是血的警卫失足从楼上摔了下来，与玻璃渣一同落地。

    “天呐，这是谁？”

    “谁去看看这个倒霉的家伙？”

    有几个学生拿出手机报警。

    “肖恩！”小鼻子警卫看到满身是血的同事坠落后，急忙披了一件外套，撇下高济独自赶往警卫摔倒的空地那边，还将沿途凑热闹的学生们劝散了。

    “终于走了。”

    高济微微一笑，飞起一脚踹开警卫室的门，进去一顿摸索后，发现小鼻子警察已经把所有设备关上了。

    面对眼前数个开关和一台调音器，高济笑容维持不变，堂而皇之的坐在了柔软的座椅上，一手捏住话筒，研究起这些设备的用法来。

    ......

    ......

    二楼教室。

    站在楼梯口的徐白二人躲在三名警卫身后，此时已是骑虎难下。

    前方，几名死尸一样的人跟警卫对峙着，他们畏惧其中一名大高个警卫手中的手枪，但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双方一直在僵持。

    这些死尸似的人长相不一，大多都是学生，身上都带着一股子血腥味，瞳孔缩得跟针尖一样细，只能看到大片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