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半神，实际就算真神，也绝不可能做到，遍察大千而无一丝遗漏。

    算无遗策，预演先知，那都是有所专注的结果。

    世事繁杂如斯，不特别投注目光，自然就无法洞察秋毫。

    所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是万古不易的真理。

    高斯在英雄世界，自己使用各种魔法，都可以随心所欲，根本和在艾泽拉斯没有任何区别，当然他就没有去留意，原来自己这种看似正常的情形，才真是一种特殊情况。

    不过，搞清楚状况是一回事，如何改善又是另一回事。

    高斯凝聚六分神性之后，虽然参研魔法进展很快，但截至目前为止，还难说在某一领域已将相关魔法学识融会贯通，所以要他现在凭空创造一套魔法体系，实在太难为了些。

    世界不同，能量不同，魔法能量自然也不相同。

    这世界的魔法能量，高斯能够感应到，只是他没办法，推导出相应的魔法语言。

    魔法语言是魔法基础中的基础，法师一切能力和成就，其实都建立这基础之上。

    当然，不同世界的魔法能量，倒未必没有相通之处。

    高斯就忽而想到，虽然在低魔的英雄世界，并不存在外在的生命原力，但不同世界同样的人类或血肉生命，显然内在的生命之力，应该大体是相通的。而以艾泽拉斯的情形看，所有职业的锻炼法，其实都有一部分内容，与挖掘和铸造自身的生命之力有关。

    这或许就是，汉娜修炼锻炼法没太大用处，却终究能起到一点作用的原因。

    当然，如果仅止于此，那练了还不如不练。

    随便吃几块魔法肉干，可能获得的效果，比修炼这样的锻炼法还更显著。

    说来说去，终究还是要找出，这个世界的魔法语言才行。

    找到魔法语言，就能替换魔法基础，或许到时魔法会变，但变了的魔法也还是魔法。

    那样的话，艾泽拉斯的经验，还是能派上用场。

    高斯还怕自己想错，趁夜找个无人的空旷地带，召唤出了几头坐骑和宠物。

    实验之后，他果然发现，丢失魔法能力的坐骑，比如说云端翔龙、五色巨龙，由于只能依靠自身生物等级所彰显的生命之力为力量源泉，而内在的生命之力，即便因世界不同物种不同，也有了一些改变，却还可以通过进食来能量转换，因此表现倒一切如常。

    但宠物就很不一样，宠物物理攻击或生物类的技能，譬如撕咬、抓挠、践踏、啄击，这些都能够使用，但能量攻击或者魔法类技能，却根本用不出来。

    这样一来，高斯先前的想法，倒是有了偏差。

    无论鹦鹉还是蟑螂，实力都削弱得厉害，已不够三四阶水准，再不能以一敌百了。

    机械宠物或者智能机械，则又是另外一种情形。

    虽然有些机械宠物，也能够使用魔法，但它们使用的魔力，是由能量核心提供，只要能量核心的储能没有耗尽，世界变或不变，对它们来说没什么区别。

    高斯其实和机械宠物一样，也是自备了魔法能量源，只不过他的魔法能量源是宇宙之心，可以提供无上限的魔法能量，再多再大的能量核心、能量矩阵，都无法比拟。

    原本好为人师，结果放了空炮，高斯当然尴尬。

    早知道是这样，他肯定不会起意，教授其他人魔法。

    虽然艾泽拉斯的锻炼法，都可以挖掘生命之力，按说高斯可以花些时间，通过分析自己收拢来的非法职者的修行秘录，推导出一套适合这世界使用的锻炼法，那样的话就算教不出法师，至少还能培养出战士、潜行者来，但偏偏高斯身上的情形，又几乎和坐骑一样特殊，他在集六大法职于一身的同时，也几乎被锁死了任何非法职者的内在能力。

    这种限制，从一点就可以看出来。

    真气是武僧职业锻炼的生命能量，而高斯兼具了熊猫人的种族特长，可以使用真气打出气功掌，按说他修炼真气应该没问题，但实际上，气功掌这种真气特长，他虽然可以使用，但熊猫人的真气锻炼法，他偏偏怎么修炼都没作用。

    高斯有熊猫人僧侣宠物，他和因陀罗、阿修罗，已经做过这方面的验证。

    当然，即便是这样，他也并非无术可教。

    至少武器大师的能力，高斯现在可以随意传授。

    武器大师的格斗技巧，大家如果学而有成，也能具备超强的格斗能力。

    这种格斗能力，虽然不能超凡，至少应该算脱俗。

    如果配合魔法烹饪，再提高一下大家的四维属性，肯定也能培养出一些超级猛人。

    想明白这点，高斯就先抄了几份匕首、双手剑、单手剑的修行秘要。

    魔法的问题，虽然不能弃之不理，但调查魔法语言、进而改造魔法，肯定短时间不可能有成果，高斯在此期间，总得让大家先有东西可学，这些武器修行秘要，就是可学的东西。而且他既然好为人师，总不能到了这时，才自认放了嘴炮，竟然说没东西可教。

    把修行秘要发下去，高斯又手把手带大家入了门，这才专心琢磨起魔法的问题。

    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个所谓的英雄世界，大体上可以视作是一个由超级英雄电影衍生出的世界，虽然未必是电影世界的具现，但就算有所不同，两者脉络也应该大体一致。

    高斯穿越之前，每日在林场苦挨，工作起来说有事，其实也没什么事，为消磨时间难免会下载一些电影来看，固然他最爱看的电影，未必是超级英雄电影，但看电影就和看网络小说一样，写的总赶不上看的，因此电影下载多了，还真没漏看什么超级英雄电影。

    把看过的超级英雄电影略一回顾，高斯感觉到了为难。

    虽然由电影来看，至尊法师古一、奇异博士斯特兰奇都是超级法师英雄，而且能力一脉相承，都来自喜马拉雅山的卡玛泰姬秘境，同时这世界似乎还存在一个法师组织，并在伦敦、纽约、香港建立了三大圣殿，可见低魔的英雄世界，肯定已形成了一系列魔法语言，正方便替换魔法基础，但问题是，他好像很难从正常途径，获取到这些魔法学识。

    当然，除了至尊法师、奇异博士这些地球超级法师英雄，奥丁、雷神所在的九大国度，肯定也是存在魔法的，不过还是一样问题，他不太可能获取到九大国度的魔法学识。

    高斯是普通人还好，如果他是普通人，或许还能费心思拜到至尊法师门下，学到自己想学的魔法，但偏偏他非但不是普通人，还是一位极其强大的半神巫师。

    艾泽拉斯的半神，有没有至尊法师厉害，这或许不好比较，但毫无疑问，高斯十六阶半神的强大生命力，在至尊法师面前肯定无法隐藏。

    这样的话，其实就不难想见，至尊法师即便有光大魔法之心，应该也绝无可能在毫无了解的前提下，就对一位像高斯这样强大的陌生人托付信任，把魔法学识传授给他。

    正式途径走不通，非正式途径其实也不好走。

    搞阴谋诡计高斯虽然在行，但问题地球是开放的，不是受禁锢的副本次元，任何阴谋诡计就算能得逞一时，也总有一天会暴露，而会一定会暴露的阴谋诡计，高斯是不会搞的。

    毕竟，无论卡玛泰姬的至尊法师，还是九大国度阿斯加德的奥丁，这都是同层次的人物，万一被人拆穿，他堂堂一个半神巫师，竟然偷学人家魔法，脸可就真丢大了。

    这也不好，那也不行，高斯思来想去，只得另觅它途。

    地球上既然存在魔法，那魔法的来源，肯定应该不止一个。

    未必除了卡玛泰姬、三大圣殿，地球上就没有其他的魔法力量。

    这就是超级英雄一样，虽然电影里演的，大部分都是美国的超级英雄，但其他国家、其他地区，难道就没有超级英雄了吗？既然非洲国家瓦坎达，都能冒出来一个黑豹特查拉，难道其他文明程度更高的国家，会在超级英雄方面，连一个瓦坎达都比不上吗？

    电影没有向观众展现整个世界，但高斯却处在一个真实的世界中。

    如果真实的世界里，超级英雄远比电影里更多，而多出来的超级英雄，又有一些是法师英雄，那法师英雄最可能出现在地球的哪个区域呢？

    高斯脑子一转，自己就给出一个答案，北非、中东、南亚、东亚。

    这四个地方，是四大文明古国古巴比伦、古埃及、古印度和华夏所在的地域。

    魔法和其他的超能力不同，是一种可传承可学习的力量，所以从这点来说，只有历史悠远而发达的古文明，才更为具备让魔法力量扎根的土壤。

    高斯想了想，便召唤出三个镜像分身，连他自己在内，分别传送去了不同区域。

    三个镜像分身去的是北非、中东和南亚，而他自己则去了这时空的华夏。

    华夏是东亚文明的源头，所以单单去华夏寻查，就已经足够。

    虽然北非、中东、南亚、东亚，这时都战火连天，但高斯要寻找的东西，肯定不在战场上，所以惨烈的战争、熊燃的战火，根本对他构不成任何阻碍。

    只有一件事，让高斯的脚步，难免有些踌躇。

    虽然高斯在华夏，只往名山大川的庙寺宫观里钻，但还是不可避免，看到了很多拖家带口逃避灾荒、兵乱的难民，饿殍遍野或许谈不上，但种种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死里寻生、生不如死的真实景象，远比他穿越之前在任何电影里看到的，都更要触目惊心！

    但他再踌躇，又能怎么办呢？

    自己是什么料，不是什么料，高斯心里清楚。

    他最终还是暗中留下了些食物，消减了一些眼前的悲伤。

    “以待将来吧！”高斯安慰自己说。

    一个月之后，其他几处都没进展，在中东的镜像分身，却找到了一点线索。

    他在几个古老部落的巫医那里，打听到一个关乎古巴比伦、古埃及如何覆灭的传说。

    听起来想神话，但在法师眼里，应该是和魔法有关。

    据说古巴比伦、古埃及在文明的巅峰时期，曾同时遭到一位邪神势力的入侵。

    那个邪神和他的祭司们，乘坐着飞翔的金字塔，驱赶着数不清的亡灵，与古埃及和古巴比伦的神灵们，在天空、海洋和陆地上，展开了难以想象的惨烈战争。无所不在的战火，不但摧毁了无数的城市，也让流淌着奶和蜜的沃土，变成了寸草不生的沙漠。

    虽然古埃及和古巴比伦的神灵们，在最后的战斗中取得了胜利，但惨烈之极的战争，却不但导致了诸神的纷纷陨落，也为古埃及和古巴比伦的覆灭埋下了火种。

    邪神怎么称呼，部落巫医们说不清楚，但却想起了他的结局。

    据说他战败之后，被封印在了哈姆纳塔！

    “哈姆纳塔？亡灵之城？”高斯一听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