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赔偿么？”

    孙长宁摸了摸下巴：“好啊，那我想要当初那个青年的人头，你们能给我吗？”

    “这......孙先生说笑了。”

    中年男人呵呵的笑了笑，但那脑门上却是渗透出一丝汗珠。

    那个青年可是馆主的儿子，怎么可能交出他的人头。

    孙长宁的杀意并不掩饰，中年男人当然也知道，但是今天来就是为得交涉，而且柳山武馆来到这，为了弄清楚孙长宁的住址，可以说费劲了心思。

    他们并不是J市的武馆，而是外市的，关系网铺展不到这里，除去一开始的袭杀，后来再想找到孙长宁的踪迹已经找不到了，而且那时候军队又插手进来，陈于淳又加大了搜查力度，他们再想来这里杀人，已经很是困难。

    武林里面的人都盯着他们，第一次杀人已经败露，丢尽了人，如果第二次杀还失败就会彻底沦为笑柄。

    各种风险叠加，让他们一直拖延到现在，结果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仅仅不到两年的时间，曾经手无缚鸡之力的青年已经成为了一方有头有脸的宗师人物。

    这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对付得了的了，这下子没有办法，只有过来讲和。

    认个错，道个歉，做出诚意态度，有些事情有些时候，脸皮远远没有性命来的重要。

    而且孙长宁如今功成宗师，他们柳山武馆向一位宗师低头，说出去也不是丢人的事情，但如果不去认错，来日如果被清算，那他们就要死的很惨。

    武林中的人脉关系铺开了，那是很可怕的，柳山武馆不过是地头蛇而已，当遇到过江龙的时候，尤其是还是强龙，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既然不能给人头，那你们能给什么？”

    孙长宁伸出手来，虚掂了掂：“道歉总是要拿出点诚意来，曾经要杀了我，如今害怕了我，所以才来求和，那我自然要和性命相对等的东西。”

    中年男人的面色沉吟：“和性命相对等的东西，我柳山武馆里，古玩珍宝也不少，如果孙先生想要，这些都可以拱手奉上——”

    “什么珍宝，乾隆年间的MP3吗？”

    孙长宁出言嘲讽，而下一刻，那语气陡然一冷：“拿不出和性命同等价值的东西，那就请回去吧！此事仍旧记在账簿之上！”

    “等等——”

    中年人伸手：“先生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据我所知，先生的父母都还在世——”

    轰——！！！

    这句话刚刚落下，还没有说完，中年人的脑袋边上突然刮过狂风，紧接着就是什么东西重重落在地上的响动，那是石胖子被孙长宁一脚踢出去，直接擦着他的脸砸在地上。

    “柳山武馆的说客，你难道不知道，祸从口出四个字么？”

    孙长宁看着他，那目光之中毫无感情：“今天晚上月光正好，这等好天气我不想污了手掌，你身上的血我半点也不想见到，现在请回去吧——”

    “我言尽于此。”

    孙长宁冷言落下，那中年男人面色陡然一窒，沉默半响，对孙长宁拱拱手。

    “好，那我也就不再逗留，既然龙王不愿意接受我等赔礼，此事也就没有再谈论下去的必要了。”

    “只是希望孙先生，到了日后，莫要为今天的决定感到后悔。”

    中年男人落下话来，孙长宁抬起了眼皮：“你在威胁我么？”

    “不敢，宗师当面，我不过一个小小拳师，哪里有这等胆子？”

    中年男人开口，不卑不亢，如果是其他的人，或许会为他这种气度微微颔首，然而孙长宁并不会。

    步伐轻转，陡然崩出。

    一道雷霆震响，一只手掌震开天阙！

    馄饨早就落在地上，而那尘土四起，把它吹得连滚了三四下。

    至于中年男人，早就是面色大变：“孙长宁，你——！”

    啪——！

    话没说完，那肩膀就被抓住，只是一瞬间，中年男人眼中就是天旋地转，他任何拳都没有施展出来，被孙长宁一爪扯得直接飞起，在天上打了三四个旋，那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哪吒闹海！

    一爪过后是铁指，中年男人刚刚抬起头，孙长宁的两根铁指已经砸到面前，他还没有回过神来，猛地就被砸飞出去，那脊椎骨弯成一个C字形，倒着在地上翻滚，最后摔在小院的角落。

    “哇——！”

    中年男人被打的浑身如同散架，在地上挣扎，而孙长宁站在远处不曾再动，只看着这家伙，缓缓道：“你的肋骨断了三根，我给你肩膀上砸了暗劲，现在你可以滚了。”

    “饭不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活了几十年，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吗？你在我面前威胁我，这是不是有些好笑了。”

    孙长宁竖起手指：“但我给你留下面子，给你柳山武馆留下面子，如果我不留面子，今天你就别想完好无损的回去了，至少也要留条胳膊。”

    “你知道的，既然调查清楚了，那么就该知道，有多少人和我比试被扯掉了胳膊。”

    中年男人满头大汗，那眼睛也不敢抬起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好，好！今天的事情，我记在心中，永不敢忘记！”

    “这便....告辞了！”

    他扶着墙，缓步走出小院，然而没有过了多久，那肩膀上的暗劲陡然发作，他浑身上下顿时如同被雷击一般，颤抖不已，砰的一下又摔在地上。

    “啊——！”

    他的嘴唇都在哆嗦，心中恨死了孙长宁，然而同样生出了无边的恐惧，这阴影已经种下，这一辈子，他再也不可能对孙长宁挥舞拳头了。

    乃至于踏出半步的勇气都已经被剥夺。

    练武的人一旦被打的失去信心，哪怕他曾经再是能打，也没有了半点用处。

    恐惧的种子会在心中不断生根发芽，最后成长为一颗漆黑的大树。

    他跌跌撞撞，不断摔倒站起，在如此的循环往复之，彻底消失在孙长宁的视野之中。

    孙长宁盯着那家伙消失的拐角，摇摇头，目光冰冷至极。

    “柳山武馆，我不去找你，你先来找我了，正好要把这事情了解了解，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一算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