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玛查（下）：

    玛查在临死前诅咒了整个阿尔斯特。

    ‘从这一刻起，你们给予我的耻辱会让每一个阿尔斯特的男人在外敌入侵的时候遭受五天和女人分娩时一样的剧痛折磨，这个诅咒将延续九代人。’

    据说这便是阿尔斯特男子软弱无能的原因，只有后来降生的库·丘林因为带有神性的原因逃过了诅咒。”

    ——雪莉尔·弗依《汉译本·夺牛长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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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德鲁伊阁下，”栋恩·奥迪那皱眉说道，“他为了劝说我们，不惜设立了盖什圣咒，您不该这样。”

    卡格瑞淡然地说：“他的盖什圣咒是太阳神卢格亲自见证的，这是多么伟大的殊荣。我也自然要给予他等同的待遇。”

    栋恩盯着他的脸，久久没有话说。

    “吱——”

    一声拉动椅子的声音响起，赤枝勇士团的瑟坦达起身了，他周围的德鲁伊们纷纷吃了一惊。

    “瑟坦达大人，您？”

    “真不体面，自己教派的主神在几十年内首先赐福了一个外人，不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反而对受神恩者大加嫉妒，不惜在众人面前恃强凌弱。本副团长羞于与你们同坐。”

    他说完这句挑衅意味十足的话后，没有一个人敢接他的话。

    就连卡格瑞也只是气恼地一直盯着他离开宴席，没有反驳。

    西玻尔坐立不安，扭了下身体。

    栋恩看到了，记得这个女性是和夏克一起入场的，便说：“想退出就退，你有权利表明你的想法。”

    “还是不要了...”西玻尔纠结再三，反而安静了下来，“教派成员必须顺从大德鲁伊的意志。”

    这时，场下的梅尔·库兰德楚变化的棕熊一声咆哮，夏克脚边的地面忽然蠕动起来，不一会儿就形成了波浪似的移动，带着他涌向兽神大德鲁伊。

    到了近前，棕熊一挥爪子，夏克的身体模糊，巨石阵的次元传送功能触发，将他转移了出去。

    宴会上，为了缓解刚刚瑟坦达离席的尴尬，卡格瑞笑了起来，“暴熊变化，[大地之源]配合力量强大的野兽躯体，真是绝佳的搭配，好！”

    其他大德鲁伊们也都附和着笑了起来，如同刚刚欣赏了一出戏剧。

    “夏克，你先别动！”

    医术神德鲁伊温伦和白流跑过来，后面跟着小莫顿、帕特等人。

    两个迪安克特的德鲁伊释放回春术和[自然灌注]，止住夏克的伤势。

    埃莉诺眼睛里有些水盈盈的，“夏克，别再打了，我们回阿斯隆吧。管他们干什么，他们愿意等死就由着他们了！”

    “埃莉诺啊，”夏克咬着牙忍痛道，“如果我能以一己之力庇护阿斯隆，鬼才来这里受气。”

    迪安克特的大德鲁伊走过来，脸色有些难看，“大德鲁伊出手对付中阶，他们也干得出来！”

    “阁下，”夏克吃力道，“能不能请你出手，彻底治愈我的伤势？”

    “你还要继续？”

    “阁下，拜托了。”

    她手上亮起欧甘树种符文，夏克脚下出现[生命绽放]的塑能草野，同时[茂盛之拥]的强效恢复魔法钻入他的体内，被野兽击伤的地方迅速还原。

    夏克起身，抚过被野兽打得凹下去一块的盔甲。

    “不要脸也该有个限度了。”

    他再次上场。

    马讷为难地看着夏克，“卡格瑞的隐语已经够明显了，‘你快离开，这里不再欢迎你，也不需要听你的劝说’。他为什么就是听不懂？”

    “他不是听不懂，”马讷的另一个弟弟奥南向场上走去，“我喜欢这个有冲劲的小伙子，希望以后他能与我们对等地饮食。”

    夏克对来到他对面的奥南问了一句：“大德鲁伊？”

    奥南点头，“奥南·库兰德楚。死生之座的大德鲁伊。我对你没有恶意，但是立场不同，你要谅解。”

    夏克直接念动“劫掠之翼”的咒语。

    “虽然被一击击败，在德鲁伊眼中会是很值得耻笑的，但是也比伤到你要好。抱歉了。”

    奥南高举山楂木杖，从顶端冒出一点墨绿色的水渍。之后水渍渐渐扭动扩大，流出一滩有生命似的活性酸液。

    “这是我的神语，第46位，潮酸-易露丝兹。再次抱歉，我的对手。”

    酸液腾然涌向夏克，夏克放出连续的三记劫掠之翼，无形的羽翼风刃接触到酸液的一刹那便被吞噬殆尽，酸液近到夏克面前，夏克催动燃烧之手挡在身前，燃烧之手一触即溃。

    酸液快要触及夏克的瞬间，夏克被传送了出去。

    ...

    “哈哈哈！”

    这次不用卡格瑞带头，宴会上的德鲁伊们爆出一阵笑声。

    “还想用中低阶的法术挡住大德鲁伊的神语？哈哈，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在想什么。”

    “一幕滑稽的演出，很有喜剧的表演天赋。”

    “你们笑什么！”

    突如其来的巨声让宴会上的人一愣。

    小莫顿捏着一个号角，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的。

    “你们总是这样！从一千年前起就没有变过！高高在上，就应该打压后来者吗？自鸣得意，有什么可得意的！”

    “混蛋东西！那个小家伙是哪儿冒出来的！”有人怒声质问。

    “等等...那个号角，好像是瑟坦达大人的所属物。”

    他们不说话了。

    小莫顿回想起埃莉诺被人抓住肩膀揉捏的场景，想到老鸦爪处处碰壁、夏克好心为了整个绿岛的安危而赶来这里却受到冷遇，越想越愤怒，声音更提了一个响度。

    “你们现在就像是观看命运女神玛查与战马赛跑的观众，自导自演弄出了场闹剧，却不知道大祸临头！

    你们为什么不听听他人的劝导！为什么总是以为你们多活了几十上百年，以为你们身居大德鲁伊之位，这个世界就必须围着你们转？凭什么！

    你们真的做过足够多的值得我们尊敬的事情吗？除了教派的荫庇和你们吹嘘烂了的过去的光辉！你们还有什么可拿的出手的！”

    “就算是瑟坦达支使他说出的这些话，也太冒犯了，足以令他收获死亡了。”卡格瑞还是一脸平淡，“马讷，赐予他死亡。”

    赤枝勇士团的瑟坦达将小莫顿护在身后，“我看你们敢不敢。”

    马讷虽然是大德鲁伊，却仍不敢向身为高阶的瑟坦达出手，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小莫顿有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后盾，鼓了鼓勇气，继续大喊：“光与日议会！无耻！你们守着你们的破烂规矩死在这里吧！让维京海盗和魔神过来看看，看看你们这些被百般劝说也不肯伸头的岩岸海龟！光与日之神卢...唔唔！”

    “小家伙，骂这帮海龟可以，对父神不敬可不行。”瑟坦达捂住小莫顿的嘴，收回他的号角，“还有，你举出的女神玛查的例子，是我们北方阿尔斯特王国的历史耻辱。”

    “哦...不好意思...”

    “没关系，自从对身为凡人的玛查女神的亵弄，招致了九代人的诅咒之后，阿尔斯特王国学会了谦逊与尊重每一个人。不像某些人，连悔改这个单词都不认识。”

    也许是小莫顿很对他的胃口，一大一小两个人嘀嘀咕咕说了很多。

    一旁的埃莉诺却对她注意到的一个词感到不解，她随着小莫顿听德鲁伊白流讲了好几天的绿岛传说，这一个词让她感到很不适应。

    “这位瑟坦达大人，称呼太阳神卢格为‘父神’？”

    她跑到白流身边，“白流大人，我想再看一眼讲述库·丘林传说的《夺牛长征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