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纲手回想片刻，“你们是孤儿院的那群孩子？”

    她想起那个紫黑巨人，死亡之后灵魂化为密密麻麻的光点，恍如璀璨的银河。

    “纲手老奶奶还记得我们！”“是才想起来吧！”“上了年纪真可怜啊……”“肚子饿惹……”“岸然在哪？”“找不到岸然的灵压。”“在很远的地方。”“好多老头啊。”“他们是谁呀！”“一起玩嘛？”“一起玩啦！”“一起玩！”……

    纲手揉揉眼角，有些头疼，这群孩子活泼过头了，“安静，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随后看向雷影，“雷影，你怀里的人，情况好像不大妙。”

    事实的确如此，麻布诺的哭声不知合适变成了压抑的低吼，身体一闪一闪，像是要溃散一般，尖锐的牙齿不断生长又破碎，白色的物质从七窍中汩汩涌出。

    “纲手姬，你是最好的医疗忍者，救救她。”雷影郑重道，虎目微红，“老夫欠你一个人情。”

    “我……尽力而为。”纲手的目光扫过不明所以的木叶高层，（结果还是卷进来了。）

    高层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小孩们在房间中玩闹，各种物品乱飞，见纲手到来，并且气定神闲仿佛在和什么交谈，心中大定。

    “咳咳，”有人干咳两声，强作镇定，“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收起你那种趾高气昂的语气。”纲手态度恶劣，“我只是回来拿些东西。”

    “你难道没有一点身为千手一族的自觉吗！”有人怒道。

    “自觉？有自觉的千手族人的下场，你们比我更清楚。”纲手冷淡道，转身离开，“走吧。”

    雷影和孩子紧随其后，有忍者想要拦住他们，看不见的电光将他们瞬间弹飞，纲手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这是什么态度！”等到纲手的身影完全消失，才有人愤怒地喊出声。

    （木叶……高层啊。）波风水门沉默不语，湛蓝的眼中意味深长。

    在静音的辅助下，纲手对麻布诺进行了细致的检查，结果不容乐观。

    治不了，等死吧，告辞。

    纲手自然不会这么说，“分解，构成她身体的灵子正在分解转变。”

    雷影正在辛苦地在不伤到麻布诺的情况下控制住她的身体，听到纲手的话立刻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灵魂的构造和人体的构造差不多，但其基本粒子不同，构成人体的是分子，而构成灵体的则是灵子。”旅行的过程中，纲手做了不少研究，“但相比分子，灵子更为活跃，或者说更为不稳定，只要有一个诱因，就会向某个方向坍塌，最后分解重组。”

    “分解重组？”这个词令雷影有些不安，“分解重组之后会怎么样？”

    “兽化……”纲手目光深邃，她想起了什么，“会失去理智，变成只知道战斗和杀戮的野兽。”

    “难道没有什么办法吗？”麻布诺伸长的指甲刮在雷影的身体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我们曾经做了很多尝试，却只能减缓这个过程。”静音在一旁补充。

    纲手沉吟片刻，“不过……有一个例外。”

    “谁！”

    “岸然，照美岸然。”纲手有些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

    “白龙先生，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去呀？”黑姬摇着尾巴在虚岸面前晃啊晃，“是不是不舍得我呀！”

    “是。”虚岸批注文件，头也不抬道。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小鲤鱼尾巴摇得飞快，像是小狗狗一样。

    “假的。”虚岸还是没抬头。

    “emmmm……”小鲤鱼撅起嘴巴，咕噜噜吐了一大堆细密的泡泡，遮蔽了白色面具之后的视线。

    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虚岸放下了笔。

    黑姬把脑袋别到一边，若无其事地吹着泡泡，假装无事发生过。

    “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去吗？”

    “……不知道。”小鲤鱼摆摆脑袋，“不过你抓住我啦，一定是为我好。”

    “不要迷信你空间鳞片和恶意感知的能力，早晚是要吃大亏的。”虚岸冷淡道，“以老鲤鱼的能力，逆向通灵并不是难事，但她却没这么做，原因很简单。”

    “要叫老奶奶……”小鲤鱼没抓住重点。

    “……老……她也没把握能安然越过生死之门，或者说，她不知道越过生死之门之后会发生什么，你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黑姬一愣，大眼睛里冒起泪光，“老奶奶不要我了……”

    虚岸发出微不可闻的叹息，“别这么想，说不定他们都死了。”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黑姬开始哭了。

    虚岸还想说什么，忽然之间脸色一变，“藏起来！”

    感知中有南瑞的气息忽然弱了下去，濒临死境。

    虚岸站起身，扭动脖子，“我还蛮喜欢这个义骸的，”猩红的光芒在瞳孔绽放，“可惜了。”

    时间稍微向前回溯。

    南瑞正在搜寻周围诞生的灵魂，这是虚岸交给他的任务，却发现了一些不熟悉的灵压。

    谨慎地靠近，感知到的地方却完全没有人影。

    敌国的忍者吗？

    那就杀掉吧。

    他握紧了刀。

    所以说为什么要有忍者的存在呢？

    南瑞想不明白。

    波之国是没有忍者的，却常年饱受忍者之苦，那些阴暗中的人，用剥削而来的原本属于平民的钱财雇佣忍者压迫平民。

    他的儿子，正是为了反抗那些人才会被杀死的。

    正是忍者的存在，才使那些人拥有了强大的武力，一次又一次镇压反抗行动。

    明明是拥有力量和意识的人，为什么成了忍者就心甘情愿地化作工具，对着平民举起屠刀？

    那么自己向他们举起屠刀，也是可以被理解和原谅的吧？

    “柔拳·八卦六十四空劈掌！”眼眶青筋暴起的男人撕裂了伪装，查克拉狂涌而出在周围形成诡异的力场。

    南瑞在冲入立场的瞬间便感觉穴道刺痛，身体僵硬。

    面前的男人指尖查克拉飞出，子弹般击中南瑞的身体，为之后狂风暴雨一般的点穴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