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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仙乡:第二卷 名利醉人 13、黄泉路上无老少,孤坟多是少年人

    “师妹,你伤势未复,开口伤元气,还是少说话,多静心调养。”秦慕雪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始劝解,“白云,你也真是的,和姑娘家有什么计较。”

    “好的。”白云也不想跟水清尘争执,气质和姐姐那么像,性格却刁蛮无理,简直看见她就来气。当下故意转移话题,“秦小姐,不知峰主什么时候能炼制好飞剑?”

    “师父虽然将南明离火化作纯阳真焰,但天水玄英石毕竟是天地灵矿,炼制一柄飞剑估计要一两天时间吧。”秦慕雪也不想看他们继续争执,连忙主动接过话题。

    “秦小姐,这南明离火怎么就化作了纯阳真焰?还有这取坎填离,坎离相交是什么意思呢?”白云确实很好奇,炽热的南明离火都炼化不了天水玄英石,为何清凉的纯阳真焰却能炼化。

    “白云,这至少是化神境界才有的神通,也是我们炼气士要走的长生久视之正道。”秦慕雪解释道:“简单点说,坎卦卦象虽然是水,但‘坎中实’,内藏至阳之气;离卦卦象虽然是火,但‘离中虚’,内藏至阴之气。取坎填离便是坎内至阳之气上升,离内至阴之气下降,一升一降,坎离相交,水火既济,后天之坎恢复先天纯阴之坤,后天之离恢复先天纯阳之乾。由后天到先天,由缺陷到圆满,由凡人到神仙,这便是炼气修仙,不老不死,长生久视之道。”

    “那峰主能取坎填离,将南明离火化作纯阳真焰,岂不是已经不老不死,长生久视?”白云疑惑的道。

    秦慕雪苦笑,“哪有这么简单!无论是先天炉鼎丹药,还是后天的外丹服食,都容不得一点差错。特别是火候的掌握,自古就是神仙不传。不是神仙不传,而是神仙也传不了。因为各人身体生理的禀赋、强弱不同,男女老幼不同,环境思想情绪各有不同,所以火候就很难。等于我们做菜,同样一个做法,每一个人烧出来的菜口味不一样,就是因为火候不一样。”

    “这是烧菜的火候,什么是炼气的火候?什么又是服食?”白云似懂非懂,好像是知道了,其实是什么都不知道。

    “炼气士进阳火,退阴符,一进一退之节候,便为火候。火候的要点,彻首彻尾,防危虑险,没有一刻不谨慎。”秦慕雪说道。

    ……

    夜幕笼罩了岛屿,群星璀璨,残月如弯。

    草地上的两人还在一问一答,应和着四周的虫鸣鸟叫,夜色越发的寂寥。

    “炼气之路居然如此艰难,难怪自古神仙都是传说!”白云听完秦慕雪的讲解,不禁眼界大开,见闻大长。虽然他已经开始参悟《天地行人卷》,但里面绝大部分信息他都难以理解,如仙乡、宇宙、天地、大千等,能参悟的实在少之又少!

    “别说那些遥远的神仙了,仅仅第一道关卡天年境界,便挡住了无数人。炼气之路上,几人夭折,几人老死,几人陨落?黄泉路上无老少,孤坟多是少年人!很多天才炼气士,根骨心性都是绝佳,但在少年之时就被人杀死了。”秦慕雪本身就是一个天才少年,此刻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愈发萧瑟寂寥,“我们炼制法宝,修炼神通法术,提升自身实力……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外道,舍本逐末,无益长生,但还是要将大量时间浪费于此。突破天年本就艰难,浸淫外道更是希望渺茫,为何人与人之间要彼此相争?”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白云也有些感叹,他行走江湖两年,这类事情见的太多了,“别人要杀我们,总不能束手就擒,任人鱼肉吧。”

    “切!败类!就你还任人鱼肉?”水清尘发出一声不屑的嘲笑,“云州伏虎崖上,你杀的人还少吗?”

    白云眉头一皱,冷声道:“臭婆娘!那是我第一次杀这么多人,可那还不是为了救你!”

    “好了!都给我住嘴!怎么又吵起来了!”秦慕雪心中烦躁,忍不住喝道,“不管是杀人还是救人,我们道家无为而无不为,顺境时自然无为而治,逆境时为了救人也可无所不为。”

    白云见秦慕雪居然发怒,心里不由有些惊异。从认识她开始,一直都是智珠在握的样子,还没见过对方如此失态。

    秦慕雪见二人不再争吵,心里也不由松了口气。不过经水清尘这么一插嘴,一吵闹,她萧瑟的心境倒是活泼起来。

    她刚才不知不觉的语气萧瑟,心态悲观,道心竟然有散乱的迹象,此刻警觉过来不禁有些后怕。她转头向水清尘看去,发现水清尘也正向她看来,二人目光一触即分,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她心下暗叹:“师妹真是生的一颗七窍玲珑心!”

    ……

    “暮雪!你跟我来。”姜英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她清秀的脸上有些疲色,但难掩兴奋之情。

    “师父!您炼好飞剑啦!”秦慕雪惊喜的道,此刻已经是后半夜,她心态也已经调整过来。

    “嗯!这次借助天水玄英石,终于将我的‘女英剑’从下品灵器晋升为中品灵器。天水玄英石是极品灵矿,若是在返虚境界的炼气士手里,炼制极品灵器也不难。但我修为有限,炼制中品灵器已经是极限了。”姜英可惜的道。

    “师父,中品灵器比下品灵器强十倍都不止了,更何况是本命飞剑,威力还能更上一层。”秦慕雪满足的道。

    “暮雪,你说的也对。我也帮你把本命飞剑晋升一下,这过程需要你配合,你跟我一起走吧。”姜英说着,随即转头看向白云,吩咐道:“白云,清尘先交给你照顾,她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是!峰主!”白云连忙恭敬道。

    “哼!谁需要他照顾?”水清尘却是冷哼。

    “好了,清尘。下次回来就给你本命飞剑。”姜英说着,已经放出飞剑,带着秦慕雪御剑而去。

    白云和水清尘见他们已经离去,两人不由对视一眼,齐齐冷哼一声。水清尘转过头去,白云直接大步离开。

    “哼!我眼不见为净,离远点总可以了吧。”白云走到几十米外,准备整理一片草地,清理掉上面的碎石泥土。这个距离眼睛看不清楚,精神却可以感应的到,倒也不怕对方出什么事。

    山脚下的这一片草地,到处都是碎石碎土,都是姜英昨天轰击崖壁,山石崩飞炸裂开来的。

    “咦?这是什么石头?”白云清理草地之时,陡然发现一块石头。这石头白中带灰,拳头大小,形状古怪,上面有着奇异的纹理,似乎某种卵的化石。白云第一眼看到它时,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味道,仿佛这石头有灵性神韵般。

    “对!灵性神韵!”他想起来了,就是昨天站在姜英的飞剑上,俯瞰下方龟蛇岛时的感觉!

    “‘龟武玄蛇阵’神韵天成,能凝聚天地灵气,在阵眼处形成天水玄英石这种天地灵矿。这块石头极有可能就是从阵眼处,崩飞炸裂开来的!如此奇怪罕见?说不定真是个宝贝!”白云一念及此,不由眸中放光!他思索了一阵,猛地一咬牙,直接咬破指尖,挤出一滴鲜血,涂抹在石头表面。

    滴血认主!

    果然,石头上的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竟然被吸收进去了!然后石头又恢复了原样,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他又用精神力笼罩整个石头,精神力感应细腻,还要超过肉眼,可也发觉不了一丝动静。

    “嗯?认主失败了吗?”白云有些不甘心,突然,他心中一动,又从指间挤出一滴鲜血,涂抹在石头上,这一次他将精神力也混合在鲜血中,这正是他从秦慕雪身上学到的祭炼本命飞剑的方法,此刻被他用来祭炼这块石头了。

    果然,他这一丝精神力,居然随着鲜血,消失在石头表面,一起被吸收了进去。

    蓦然,他对手中的这块石头有了亲切的感觉。它融合了自己的鲜血和精神,已经成了自己的本命法宝!

    “我也有本命法宝了吗?一块古怪的石头!不知道有什么能力?”白云心里喜不自胜。他看过秦慕雪和姜英的本命飞剑,不仅能收入体内,还能大小如意。

    他意念一动:“大!”

    石头纹丝不动。

    “小!”

    石头还是原样。

    “消失!”

    顿时他手中的石头诡异的消失,出现在他丹田气海内。他的丹田内已经有了丝气感,可当这石头一出现,那丝气感瞬间就被石头吞噬一空,整个丹田就剩这么颗石头。

    “快出来!”

    白云脸色大变,急忙让那石头出来。他手中又多了这么颗石头,可丹田内却已经是空空荡荡。

    他已经跌落气感境界,除非再次调息入静,或者守窍下丹田,重新凝聚气感,才能恢复修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