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到家了，臭师哥，看我怎么收拾你。”

    还没等华歆迈进门去，就被守门的小童西西拦住了，西西是东东的孪生弟弟，和哥哥一样，酷爱武术。他说，既然哥哥可以兼职扫地，那他就可以兼职做门童。师傅拿他们没有办法，就只好同意了。其实他还是看中的他们两个是有武术潜质的。嗯，这两个孩子的骨骼不错，是练武的好料。

    “歆姐，师傅生气了。气得很凶，在大堂里呢。”西西歪着脑袋，用手指着斜对面的大堂。

    “生气？老头没事好好的干嘛生气？生谁的气？是不是闲的。”华歆抱起西西，在他脑门上亲了一下，问道。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着不让大师兄参加什么比赛。”西西撅着小嘴巴说道。

    “比赛！我知道了，谢谢你，西西。”她在他额头上又亲了了一下，把他放了下来。

    歆姐，我的初吻都被你抢走了。

    “歆姐！”西西有又叫住她。

    “嗯?怎么啦？”华歆转头，

    “你小心点！”西西小声地说，生怕被师傅听到了。

    华歆做了一个OK的手势，进了院子。

    按照往常，她早就在门口嚷嚷着“我回来了，快出来接我，爹，师兄们。”

    现在她可不敢，她的最亲爱的爹，现在在气头上，可不能往他的枪口上撞。

    其他人都站在院子里，站成三排，背着手。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在反思。看到心爱的小师妹回来了，齐刷刷地看向她。

    “喂，师妹，师妹回来了。”二十师弟霍肖几个人小声低估着

    “她来了，还能怎么滴?我们还不是要照样被罚吗？”老六说。

    “就是就是也改变不了什么?”老七也附和。

    二十个师兄弟们也七嘴八舍起来。

    “别说了，别说了，还想罚的更重一点吗？”二师兄吴镇宇发话了，其他人马上安静了下来。

    她斜看了他们一眼，他们都朝她瘪着嘴巴，要哭的节奏。

    她朝着他们吐了吐舌头。

    见父亲坐在大堂里抽着闷烟，大堂里烟雾缭绕，很呛人，华歆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捏着鼻子，叫了声“爹”

    “你还知道回来？”他第一次这样对她说话，凶巴巴的。

    凶什么凶，不就是大师哥没有听话吗？

    “我，师哥没有等我，我走得又慢。”

    “我真怀疑你是爬着回来的，和乌龟一样。你走的慢还有理了，一个姑娘家家的，一天到晚地就知道往外跑，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外面有什么宝物吸引着你呢。”

    “爹，你怎么骂我是乌龟。那你就是乌龟他爹，我是千年乌龟，你就是万年王八。还有，外面就是有宝物，反正比在家里舒服着呢。我就算是一辈子不回来，我也乐意。”

    “行了，说得都是什么话，越来越不像话了。还一年不回来，白养你这么大了，女儿大了管不了了，你师哥要参加比赛，你知道吗？你明明知道他就那两把刷子，根本就无法示人，你怎么就不阻拦住他。”

    “我知道他要比赛呀，我为什么要阻拦他，他那是为国争光，为荣誉而战，并且还有钱拿，100万，100万呢，叫谁谁不心动，叫我我也心动。要是院子里的那些师兄知道也会心动。”

    “心动能当饭吃，还是能帮你们赢比赛？心动简直就是一个屁，一文不值，不知轻重的家伙们。”他语气很凶的问。

    父亲的这一凶，吓得她直颤抖，不得不说，她是害怕父亲的。尤其凶起来的样子好恐怖，眼睛瞪得比牛眼都大，脸绿的比绿叶都绿。

    “反正就是去比个赛，反正就是两个结果，不是输，就是赢，反正就是去试试。”

    “试试也不行”父亲暴跳如雷，站了起来。更加让她双腿抖得厉害。

    你跟我发什么脾气，又不是我比赛，她心想。

    “为什么？连试试都不行。”

    “没有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从今天下午开始，你师哥就暂且关禁闭，你负责给你师哥送饭，看着他，别让他出来了。还有，不要一天到晚地往外跑，姑娘大了，要懂得收敛，天天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还想不想嫁出去了。我看谁敢要你这样的。”

    “没人要，嫁不出去，我就不嫁。”

    “你，你也想气我不成。”他一拍桌子又坐下了。

    “你……把……他关起来了。”华歆试探着问道。

    “不关还能怎么样？小小年纪就知道违背师傅。”他的话开始软了下来。

    “好吧”

    华歆转身就走，再不走，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怎么责难自己呢。

    “去哪里？”

    “去拿我的东西，还在师哥那里呢。”

    “在这呢”华武宾用眼神瞄了一下桌子。

    “奥，知道了。”

    她从桌子上拿起她的东西。

    “我说过，同门师兄弟，有一个犯了错误，其他的师兄弟都要受罚，你也去院子里和师兄们站一会吧。”

    “奥”她又慢腾腾地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天呢，这太阳，这么重的紫外线，是要把我的皮肤晒伤妈?

    “还不快点。”

    “奥，奥。”她小跑着去了院子里。站在队伍中，背着手，站直。与众师兄一起受罚。

    “这次罚站多久”她问。

    旁边的二十师弟说:“不知道，直到师傅满意为止。”

    “这老头真难伺候，不就是一个比赛吗，他怎么那么反对。还把师哥关禁闭。”

    “就是，就是”众人哗然。

    “师哥比我们可怜多了，师傅要关他一个月的监禁。”二师兄说

    “还不是他惹得师傅发脾气，要不然，我们也不用受罚了。”一向不爱说话的三师兄墨鱼说话了。他人深沉，不喜欢多说一句废话，今天还是算说的多的。

    “你什么意思，你，大师兄还不是为我们的馆挣奖金，挣荣誉。”二师兄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他抹了抹被打伤的鼻子，不说话了，只是说了一句无聊。

    “你给我说清楚，你说谁无聊。”

    “我没有说话。”

    “好了，好了，二师兄，三师兄，你们不要这个样子，现在大师兄有麻烦，你们却在这里窝里横。”

    墨鱼看了看小师妹，欲言又止，他喜欢师妹，从小就喜欢。

    墨鱼是第一个进入华家的孩子，当初还没有龙武馆，在他刚满月的时候他的父亲因为犯事进了监狱，他的母亲就把他抱来了，然后跟着别的男的走了。

    说起来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只是华氏夫妇从没有怠慢他，视如己出。

    他和华歆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直到师傅在他们五六岁的时候把张天宇带了回来，之后又把吴镇宇带了回来。师傅就开始开馆收徒了。师傅问他，要不要做大师兄，他摇了摇头说不喜欢练武，师傅也就没有勉强他，人各有志。

    小师妹也跑过来，让他学武，他说整天打打杀杀的没有意思，让她也不要学。

    他喜欢看书，看小说。一有时间就看小说，直到有一次，他正在看书。

    听到外面小师妹的哭声，是临街的几个小男孩欺负她。他跑过去，保护师妹，被打的鼻青脸肿。那小男孩边打边骂他“没有两下子，还冲老大。”他死死地保护着自己的师妹。这时候是张天宇来了，救了他们。把那几个男孩子赶跑了。华歆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因保护她而受伤的墨鱼，他哭了，发誓要练好武功，以后可以保护师妹。于是就成了华歆的三师兄。

    只是本来不善言辞的他，就更加不怎么说话了。

    过了两个小时左右，师傅对着院子里的人大声喊“霍肖，霍肖。”

    “来了，来了，”霍肖应着，转身对大家说

    “哈哈，师傅肯定是让我做饭的，你们继续站，我就不陪你们了。”

    “要我帮忙吗？”吴镇宇问。

    “我自己可以搞得定，拜拜，大不了，你们晚一点吃饭奥。”他甩甩头，走了。

    天快黑了，月亮出来了，发出微弱的光，不一会就变得亮亮的，院子里应着三排排摇摇晃晃的人影。

    华武宾看看外面的一群自己的徒弟，各个都是他的心头肉，他只希望他们可以平平安安的。

    “师傅，师傅出来了，不会是让我们休息休息吧。”

    “想得倒美。”

    “师傅好。”他们齐声说。

    “嗯”他没有停留，走了。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了。

    “师傅去哪里呀？”

    “我怎么知道?”

    “我们不会在这里站一夜吧”

    “怎么可能。”

    华武宾穿过院子，走到武场，站在那个小房间外面，小房间里的灯亮着。张天宇坐在那里在看书。

    天宇呀，你现在还小，你不懂，江湖险恶，那个呼呼哈儿期琶，阴险狡诈，你们的师叔就是因为争强好胜，和他打比赛，比赛没有结束，他就瘫地上了。成了废人，从此抑郁寡欢，直到抑郁而亡。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往泥潭里跳呢。

    他叹了口气，走了。又去了院子

    “站够了没有”

    “站够了”徒弟们有气无力地回应

    “大点声，站够了没有”

    “站够了”

    “还是力度不够”

    “报告师傅，饿的没有力气了”胖胖的四师兄开口了。

    “好吧，去吃饭，歆儿，把饭给你大师兄送过去。”

    “奥，好的”

    是的，张天宇被关在在武场的后面的一个小房间里，里面有一张床，一书架的书，一个圆桌，一个圆凳。都是暗色的，是华武宾喜欢的色调，平日里，他喜欢在里面看书。如果那个徒弟犯了错，他就让他在里面学习，反思，看书，写检讨。张天宇被关的最多，他本来不喜欢看书的，关里面没有什么事情干，也就只能抽一本书看看。不知不觉，从小到大，竟然也看了不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