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奶奶跟一个小孩子一样的，怎么也不给我这小老头买一串，我可就不开心了。”

    “想吃呀？”老妪举着糖葫芦在他的眼睛前面晃了晃。

    “那可不，我这小老头和你这小老太太一样，都好这口。”他伸着嘴巴就去咬那串糖葫芦。

    “想吃，没门让你的孙女给你买去。”老妪狠狠地把糖葫芦拽了回来。

    “你看，你看，又调皮了，小孙女，你看你这奶奶嘴巴可真馋。”他又转向小巫，笑咪咪地说了句。

    小巫没有做声，低头笑了笑，心想着，你个老不正经的糟老头，要不是因为你和奶奶认识，我早就轮拳头了，瞧我的暴脾气。我可不在奶奶面前失了淑女的风度，不然的话，奶奶会觉得我很不听话的，我要在我的奶奶面前假装很听话的样子。等着吧，老头，等有一天，我会单独揍你一顿的。想着，仿佛已经惩罚了老头一样的，心花怒放起来。

    “小宝贝，小可爱，小乖乖，小黏点……”老妪歪着脑袋，叫小巫，还不时的拿着又粗又短又老的，犹如粗树皮的大手掌，在小巫的面前晃了晃。

    老妪的糖葫芦三下两下就吃完了，“走吧，孙女来。”转头扔了糖葫芦的串，叫着小巫回去。听着，奶奶再叫自己，才反应过来。“嗯？奥！”

    “回去啦，回去啦，你的衣服还没有买呢。

    ”

    “奶奶我不想买了，有几个换洗的衣服够穿就可以了。”她刚才走了一圈，看到人家店里挂着一身旗袍。她就只想着增肥，穿旗袍了。

    老板见她看了好久，就给她说“姑娘一看你就是一个小美女，穿女装一定好看极了，这套旗袍可多是独一无二的，做工都很精细，是给一个阔太太定制的，你要是喜欢穿，改天，我也给你定制一套。保准你穿了，回头率百分百。”

    这个老板到还识人，可能是见得客户多了，像小巫这样喜欢穿男装的女孩，自然也见过不少的。多观摩几眼也就看出来小巫是一个女孩子了。

    那老板转头却呸了一声“就你，要上面没有上面，要屁股没有屁股。还看我的旗袍。穿得不男不女的。像什么样子。”

    自然，小巫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的，她沉入在自己的美丽的幻想里了。

    我不穿，也回头率百分百，不过，这个旗袍实在是太好看了，是她喜欢的丝绸的布料，也是她喜欢的紫罗兰花纹，衬上白色的边角，高贵，大气，又时尚。要是配上自己的小腰身，绝对好看，只是自己太瘦了一点了，不一定撑得起来。我要增肥增肥，听奶奶的话，多吃饭，多吃肉。等我长胖了，我就买一套，让奶奶看看，我也能够吼得住的女装的，穿上也一样好看的不得了的。

    小巫不穿女装，肯定是有一定的渊源的，小的时候，老巫有的时候要出门，给人治病，就带着小巫，可总不能天天带着一个小孙女吧，于是就把她打扮成男孩子的样子。带着出门也觉得踏实不会有不轨之人总盯着她。为了保护她，才导致现在小巫习惯了穿男装的。

    有的时候，老巫都会怀疑是不是孙女喜欢女人了又不怎么看着人家漂亮女人拔不动腿。有的时候还会流口水。

    她哪里是喜欢女人，她是喜欢女人身上的漂亮衣服。

    “那咱们就回吧，回去的晚了，都是山路，不安全”

    那个，老小弟呀，你就给我背回去吧，我怕我是抱不动了。”

    “我要是回来的晚了，我也不安全。让你的小孙女背。”

    “那可不行，我的小孙女嫩胳膊，嫩腿的，把她压坏了，你赔呀。快点的，背起来走吧，你就知趣吧，恐怕以后对我好的机会少了。”

    “奶奶，我背的动。”

    “没事的，孙女，这老头喜欢背，就让他背，你还刚好，身体哪受得了这重量。”

    “可是，可是……”

    可是我的确不喜欢这个色眯眯的糟老头子，看他的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奶奶。看了就不耐烦。真是一个讨厌鬼。

    “走吧”老头已经背了面，准备走了。

    “走了，走了，孙女。那个老头子，你的面坊不需要关门吗？”

    “不需要，不需要，这里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热心的人，喜欢给人背面，要是我不在，他们要买面，就直接放了钱，背走面的。”

    “乖乖，你这里倒还挺开放的，还无人售卖，老先进了，俺都没有听过。不过我纳闷的是，有没有人偷呀。”

    “偷，很正常，让他偷去，一般偷的人都不是有钱人，他们又不会偷好多，又都是善良单纯的人，等有了钱，还不是偷偷把钱放这里。”

    “不错，不错。”

    “哈哈，你也不想想我是谁，十里街坊的老好人了。一直是一些老太太主动送上门要和我搭伙过日子的。”

    “有这么好的事情，你怎么不允了呢。”

    “那怎么行，我可是对你忠贞不二的，再说了，我允了一个，其他的都不理我了，我怎么还能和一堆的老太太打情骂俏呢。”他停下来，顿了顿。“累了累了。歇会儿。”

    能不能行，我看你是说话累的吧。小巫狠狠瞪了他一眼，谁呀没有看到这一举动。

    “你个老不正经的，就是长着挨揍的欠样。怎么样？老身子骨了，背不动了吧，还去招惹人家老太太们吗？没有力气了吧。”

    “哈哈，我力气大着呢”他背起面粉还小跑了起来。

    “等等等等”老妪拉着小巫也加快步子。

    “孩子呀，你知道这个鬼东西是谁吗？”

    我管他是谁呢，和我没有关系。但是她还是违心地说道“奶奶不是告诉我和他是老相识了吗？”

    “是呀，是呀，老相识了，差点没有嫁给他。”

    幸好没有嫁给他，就他那样，阴奉阳违的，怎么让奶奶幸福。

    “为什么呀？”

    “还不是你爷爷出现了吗？我就跟你爷爷走了。”

    走了好，走了好。

    “奥，是吗？奶奶，这个老……”头没有说出口，又咽回去了“叔叔的老婆家人呢。”

    “他没有家人，没有老婆，没有孩子。”

    “一个人？”

    “是呀，从小就是一个人，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他没有父母吗？”小巫开始有点可怜那个老头了。

    “没有，从小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我的父亲很喜欢他的品行，就说以后招了他，做养老女婿。他也乐意，这件事就算口头打成协议了。谁知道，我后来爽了约，我父亲很生气，不理我了。哎，我对不起我的老父亲。”

    说得小巫不知道会什么了，老头背得快，她们跟得也快。

    “他，他叫什么呀？”

    “他呀没命没姓，后来跟我姓，我叫何小美，他就说自己叫何大帅。”

    “哈哈，这个爷爷有点逗。”

    “名字就是一个称呼而已，我都差点忘了自己叫什么了？后来跟了老巫以后，别人又给我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老妪，后来，我就叫老妪了。”

    “为什么呀？”

    “咱哪知道呀，嘴巴长人家身上，由他去吧。”

    “对对，就像别人只知道我叫小巫，却不知我还有别的名字一样。”

    “对了对了，不管他们。这老头子，走得还挺欢实的，一溜烟的功夫，又走远了。走，咱们追他去。”

    “哎”行走的这一段路上，小巫仿佛不那么讨厌何大帅了。

    他是有名字的，不叫老头，糟老头，叫何大帅。

    想着，小巫追奶奶去了。

    “奶奶，等等我。”

    “我的乖淑女，你掉队了呀。”老妪只顾着去追何大帅，忘记了身边的小孙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