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负责拍摄的艾迪森·杨能听到基努·里维斯的心声，摄影师先生一定会嗤之以鼻。

    “这哪里是你状态大好，入戏过深产生的幻觉啊！”

    “这根本就是实景啊！！”

    “只不过一般人看不到罢了！！！”

    ——当然，现实是艾迪森·杨并没有读心术，所以他也就少了一次吐槽的机会。

    在夏洛特向他和老枪开诚布公之后，答应与夏洛特合作的摄影师先生已经能够随时通过摄影机，看到那些奇特的“法术特效”了。

    而艾迪森也知道，那些，并不仅仅是特效。

    起码，之前艾丽克西斯背后那对羽翼，摄影师先生就知道是真的。

    而现在正在镜头前跟基努·里维斯互殴的男人，应该也是一只鬼怪。

    不然的话，摄影机拍摄下的画面中，他那半边恶魔般的脸庞，看起来为什么表情那么逼真呢？

    而且，看他的意思，似乎跟里维斯的配合还很默契。

    难道是之前合作过的演员？

    “那就是瑞凡·菲尼克斯！”

    夏洛特小声在艾迪森·杨的耳边说道。

    这让摄影师先生一下子愣住了——

    瑞凡·菲尼克斯是谁，他当然知道。作为英年早逝的演员，瑞凡在好莱坞圈里圈外都是很有名的。

    而夏洛特之前也说过，他把瑞凡的鬼魂变成了无头骑士……

    可透过摄影机，看着那个顶着半张恶魔脸，正在与基努·里维斯互殴的男人，艾迪森·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里维斯还不知道吧？”

    艾迪森小声地问道。

    “暂时还没告诉他。”

    夏洛特点了点头，

    “虽然有计划要告诉他，因为之后有些事情需要他配合？”

    “什么事情？”

    “有关鬼怪本身的事情。”

    听到夏洛特这句回答，艾迪森·杨就不再说话了。

    虽然上了夏洛特的贼船，但如果有可能，他还是不愿意了解太多鬼怪的事情。

    ——总觉得那会导致不少麻烦……

    *********

    镜头前，基努·里维斯饰演的康斯坦丁还在痛殴这恶魔巴尔萨泽。

    在神圣猎枪不起作用后，他选择了黄金指套作为武器。

    “黄金指套所用的黄金在十字军东征时期被名叫大主教安尼科特祝福过，上面的四个突起刻有十字架，所以对付恶魔极其有效。”

    在拍摄之前，夏洛特曾对基努专门解释过他使用的几样武器的故事来源。

    基努当时觉得，知道与不知道，其实对拍摄并没有什么影响。

    然而，到了真正拍摄的时候，他却发现，知道了武器的来源后，他确实感受到了一种神圣的力量。

    「好吧，这应该又是入戏过深带来的错觉！」

    基努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直到一声“CUT”响起。

    “这条还不错，过了！”

    夏洛特在监视器中看到的，可是经过了法术特效修饰后的镜头。

    在饰演巴尔萨泽的瑞凡的带动下，整幕戏确实拍的不错。

    导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让演员们开始下一幕——

    下一幕是康斯坦丁将恶魔巴尔萨泽打倒后，威胁其说出事实真相的片段。

    “我会在地狱等着你的，约翰！”

    康斯坦丁一般对恶魔的做法，都是将其打回地狱。

    但反过来说，本就来自地狱的巴尔萨泽，其实也并不惧怕回到地狱。

    所以，即使被击败了，他依旧嚣张地向康斯坦丁挑衅着。

    然而，这次康斯坦丁却换了方法，

    “我会给你念诵赎罪咒文，然后送你上天堂的！”

    这一下，却击中了巴尔萨泽的死穴。

    对习惯了地狱的恶魔们来说，天堂甚至比地狱更加可怕。

    当然，巴尔萨泽并没有一下子就相信康斯坦丁的话，毕竟，正常来说，恶魔是上不了天堂的。

    可看着康斯坦丁煞有介事地念诵咒文，又冲他泼洒圣水，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地巴尔萨泽终于害怕了，

    “耶稣的宝血，他找到了——杀死上帝之子的武器，能让魔鬼之子诞生于人间！”

    扛不住的恶魔，终于说出了撒旦之子曼蒙越过地狱与人间的界限的方法。

    然后——

    他被康斯坦丁嘲讽了，

    “你必须自己祈求上帝的原谅，才能进入天堂，傻瓜！”

    ——也就是说，只要巴尔萨泽抗拒，康斯坦丁确实没有让其上天堂的能力。

    驱魔人始终只是在诈和他！

    “CUT！”

    夏洛特皱着眉头又看了看监视器，

    “基努，你最后的情绪不太对！巴尔萨泽杀死了康斯坦丁的两个朋友，所以，康斯坦丁耍了他之后，带着的情绪应该是很复杂的，并不应该只有仇恨解脱的感觉。”

    “……知道了。”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是重拍。

    而在反复的重拍间，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1996年的圣诞节就到来了。

    今天，按照美国的工作习惯，本应该是要放假的。

    可夏洛特却专门做了整个剧组的工作，并付了不菲的加班费，要求继续拍摄几个重要的镜头。

    ——康斯坦丁对着附身到安吉来身上的魔鬼曼蒙，以及他最后面对撒旦，或者说路西法时的情景。

    这些镜头，可以说是《地狱神探》这部电影最精华的部分了。

    “你选择在圣诞节这天拍摄，是有目的的吧？”

    查理兹作为配角，戏份其实很少。

    她之前已经将其拍完了。

    但是，因为档期空闲，女孩目前除了偶尔去探望母亲外，也无所事事，就经常在《地狱神探》剧组里晃悠。

    见惯了夏洛特驱魔手段的她，一看夏洛特特意选择在万圣节这天拍摄，就立即意识到里面有什么猫腻。

    毕竟，《断头谷》的时候，夏洛特如何利用万圣节这个日子，可是给女孩留下了深刻印象的。

    “那种感觉，简直就跟第一次看完《八十天环绕地球》后，恍然大悟的感觉一模一样！”

    所以，查理兹觉得，圣诞节也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特殊的意义，就是圣诞节啊！”

    导演先生笑了笑，

    “这个日子本身意义就很特殊了。”

    夏洛特耸了耸肩，

    “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确实打算在今天做点儿什么。”

    “做什么！？”

    查理兹好奇地问道。

    可导演先生却没有直接回答的意思。

    他凑到女孩的耳边，提出了一个有些“潜规则”性质的要求，

    “……这样做完，我就告诉你！”8)